面對段飛鳶的指控,段絕垣卻笑得越來越大聲,「太棒了!還有沒有其他的不滿?繼續說,我洗耳恭听。」
「你……我恨你!討厭你!」段飛鳶哭喊著掙開他的手,捶打著他的胸膛,「你听清楚了沒有?我恨你!我討厭你!」她不斷地捶打著他的胸膛。
他忍著痛默默地承受她的錘打,一直到她感到筋疲力盡,他才將她攫進懷里,撫著她的頭發溫柔呢喃︰「夠了嗎?我會站在這里讓你捶到認為夠為止。」
段飛鳶癱軟地偎在他懷中,心亂如麻、郁結難解,「為什麼?你為什麼總是喜歡欺負我?」
「不!」段絕垣心痛難耐地否認,「我從未想過要欺負你,我一直默默地關心著你。我不要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一丁點兒的傷害,我一直在保護著你……或許是我的方法不對,所以你才會認為我在限制你。」他終于坦然對段飛鳶道出藏在內心深處的真心話。
段飛鳶大感意外,錯愕地仰起頭望著他。他一直細心呵護著她?
「你說謊,如果你是真心愛護著我,為什麼老是欺負我?」她不信地反駁。
「我欺負你?」段絕垣立刻伸出右手做出發誓狀,「老天在上,我是真的全心全意的疼愛著你、愛護著你,你怎能說我欺負你?」
「還說沒有,你限制我交朋友,還凶狠地拆了我的工作室、狠毒地毀了我的風箏,種種惡行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你還敢說呵護我!」段飛鳶不假思索地數著他所有的惡行惡狀。
「我拆了你的工作室,是因為你為了風箏病倒;我毀了你的風箏,只是不希望你再次為別人而病倒;至于我不準你交朋友,是因為……因為……」段絕垣頓時說不出口。
「因為什麼?依我看,你根本就是自私、存心不良!」段飛鳶氣沖沖地抨擊段絕垣。
「飛鳶……」段絕垣輕喚她的名字,聲音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溫柔,雙臂緊緊地鉗住她的嬌軀。「我是怕別人將你從我身邊搶走。」
段飛鳶能清楚地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陣陣顫抖,貼在他懷中的段飛鳶愕然得身子也隨之微微一顫。
「為什麼?」段飛鳶的芳心已一片紊亂,還有著無法形容的感受。
段絕垣深深吸了口氣,低頭凝臉著她,雙手捧住她的臉龐,「我愛你,飛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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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
聞言,段飛鳶的心猛然抽緊,「你是我哥哥,做哥哥愛妹妹本來就是天經地義——」
段絕垣用手捂住她的嘴,輕輕地搖頭,眼底綻出一抹令段飛鳶迷們的神采,「不,我的愛不是你所說的兄妹之愛,飛鳶,我愛你。」
段飛鳶震驚得睜大杏眼,小嘴在他的手心下微張。
段絕垣看出她眼中的驚愕,不由得苦澀微笑,挪開在她嘴上的手,輕拂著她的頭發,情不自禁地親吻著她的臉頰,溫柔地舌忝去她臉上的淚痕。
段飛鳶覺得自己仿佛被催眠般無法動彈,他的輕觸讓她沉醉得難以自拔,溫熱、的氣息拂上她的臉龐,低沉的呢喃飄過她的耳畔,他的耳語是那麼地輕柔,細微得令她幾乎听不見;最後她終于听出來,他正在輕喚著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飛鳶、飛鳶、飛鳶……」他不斷地重復喚著她的名字。突地,他握住她的手,輕吻著她柔軟的手心,緩緩地執起她的手按在他的心口處,「感覺到我為你狂亂的心跳嗎?」
她意亂情迷地感覺到世界正在縮小,小得只剩下她和他。
她倏然從迷夢中驚醒,驚惶失措地連忙將手從他的心口處抽離,「不!我們不可以這麼做,你是我哥哥!」
段絕垣不願意就此放開她,他再次伸手抓她,索性將她拉進自己懷中,強迫她緊貼在他胸前,「飛鳶,我不要做你的哥哥,我要做你的情人、愛人,甚至你的丈夫,我要用一生一世的愛去疼你、愛你。」他堅決的語氣令人動容。
段飛鳶因他的話而陷人錯雜的慌亂中,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其實捫心自問,她又何嘗不為他心動,否則她怎會心甘情願地默默承受他給她所有不合理的規定?
但是固有的道德禮教卻容不得他們這麼做!
「不!我們不能這麼做。」段飛鳶費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他,「我不否認我也愛你,但那是一份敬愛!」
企圖挽回他們曾經擁有的熟稔和安全感,她慌亂地解釋。
「那些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段絕垣的目光停留在她臉上,眼中有著令段飛鳶迷惘的愛戀,「我要你愛我。」
愛他?這是他最想要的?
段飛鳶質疑地凝睇著他。
段絕垣狂霸地將她攫進懷里,他一定要讓她明白,如今她已經沒有任何逃月兌的機會和希望,他要她和他一樣墜入愛情深淵里。
「愛我,飛鳶,用你的心來愛我。」他俯下頭溫柔地攫住她的唇。
他的吻夾帶著堅定果決的索求意味,力量也逐漸增強,熱力不斷地攀升。她的雙唇在他的溫柔壓力下不由自主地微微張開,讓他的舌尖乘機長趨直人地攻佔了蘊釀瓊漿玉液的柔軟深處。
她感覺呼吸在那一瞬間仿佛暫停了,然而她的心跳卻反而快速跳動,一股興奮的熱浪正竄向她的全身,不斷地擴散蔓延,逐步地淹沒了她,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被這波熱浪突襲侵吞,讓她在這股狂潮中載沉載浮。
不由自主所做出的反應連她自己都震驚不已,純粹是一種本能的反應,根本無法經由大腦思考或理智控制、壓抑,她只能在一波波被他激起的陌生感覺中隨波逐流,讓他的吻帶領她體驗這前所未有的感受。
段飛鳶自然而然地抱住他強壯的身體,她的手探索著他寬闊平坦的背部,依依不舍地徘徊流連,感覺他結實的肌肉、柔質襯衫下所傳出的暖意,也感覺到自己微微悸動的心跳。
靶到陶陶然的微暈,他終于緩緩地、溫柔地放開她,直到兩人深情對視;彼此間的距離只有半步,他們倆都在不斷地喘氣。
羞赧的紅暈布滿段飛鳶整個臉頰,更凸顯出她的嬌媚可愛,原先的怒氣已經變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暖的愛意。
「飛鳶,我要你將我放在這里。」段絕垣指著她的胸口說。
「哥--」
段絕垣伸出手掩住她的嘴,眼中有著堅決,「我說過,我不要做你的哥哥,我要做你的愛人、情人、丈夫,叫我絕垣。」他不厭其煩地重復。
段飛鳶微怔地思索著,最後終于讓步,「絕垣。」
「這就對了,不過我希望音調再溫柔些,這樣才像情人、愛人嘛!」他滿意地露出狂傲得意的笑容。
「唉……」段飛鳶輕嘆了聲。好不容易看到他溫柔的一面,一轉眼跋扈的樣子又立即顯露出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飛鳶,答應我,不要再為別人做風箏。」段絕垣語氣堅定的要求。
段飛鳶訝異的望著他。他為什麼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可是……我已經答應他了。」段飛鳶小心翼翼地回答。
「不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他不悅的語氣更為強硬。
段飛鳶無奈地重重嘆了口氣,「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段絕垣的心思被她一眼看透,索性開門見山地講明︰「我就是不想讓那個‘胡作非為’多看你一眼。」
「胡作非為?」段飛鳶先是一怔,隨即露出無奈的苦笑,「他叫胡國偉。」
「我才不管他叫什麼,反正我不想讓他多看你一眼,那賊賊的眼神會讓我抓狂!」段絕垣不悅地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