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門時,絕垣和飛鳶起了沖突,盡避絕垣極力掩飾自己心中的不安,但他還是看得出來絕垣了心惦記著飛鳶。
段然無奈地淡然一笑,搖了搖頭。
不知道絕直要到何時,才能坦誠面對自己對飛鳶的情愫?
第六章
段絕垣駕著車在路上狂團,腦海里不斷地浮現段飛鳶梨花帶淚的模樣,她的淚像針般狠狠地刺在他心頭。他不斷地在心中喃道︰飛鳶,我不是故意要惹你哭的。
對她的每一句溫柔軟語,他只會在心中默默地說著;當著她的面,他那不可一世的自大讓他拉不下臉也說不出口。
駕著心愛的跑車在回家的途中狂飆,他無意間瞥見別墅的上空有只美麗的風箏在翱翔飛舞,他不由得納悶地擰起眉頭。早上還跟他慪氣的飛鳶此時居然還有心情放風箏?
加速駛進大門,段絕垣被眼前所見的情形震住。
殷堊正陪著段飛鳶在草地上奔跑放風箏,殷堊爽朗的笑聲不斷傳來,而段飛鳶臉上則露出似有若無的微笑。
段絕垣極為不悅地蹙起眉頭,他走出車外,一派悠閑地兩腳交叉倚靠在車門旁,看著段飛鳶和殷堊放風箏。
段飛鳶瞥見段絕坦的身影,瞬間笑靨全僵凝在臉上。殷堊感覺出段飛鳶的神情驟變,他的目光立即瞟向段絕垣,故作愉悅地喚︰「嗨!絕垣。」
殷堊自然地將手搭在段飛鳶的肩上,段飛鳶對段堊突如其來的親熱舉動感到不解,但是為了氣段絕垣,她反而故意配合殷堊朝段絕垣的方向走去。
段絕垣並沒有忽略殷堊對段飛鳶的親呢舉動,一股椎心刺骨的憎恨使他眸中充滿著如烈火般的憤怒,「你們在做什麼?」語氣中充滿著醋意和火硝味。
殷堊揚起手中的風箏,「我們在放風箏。」
「放風箏?」段絕垣輕蔑地睇了殷堊和段飛鳶一眼,輕聲冷哼。
「我們確實是在放風箏。」殷堊加重語氣再次重申,有意引起段絕垣的怒氣,故意移動搭在段飛鳶肩上的手,改環住她的肩膀。
剎那間,只見段絕垣的雙眼布滿了紅色怒焰,他再也捺不住內心的狂怒,咬牙切齒地走到殷變面前,將他環住段飛鳶肩膀的手揮開,「請你放尊重點!」
殷堊不禁暗暗偷笑,看來他果真惹惱了一頭獅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飛鳶如今已是個大女孩,相信每個人都有追求她的機會。」他繼續引發段絕垣的憤怒。
「沒有我的同意,就不許飛鴦交男朋友!」段絕垣簡直快被殷堊氣炸了,顧不得兄弟之情而大聲咆哮。
「絕垣,你是不是太過跋扈了?」殷堊冷冷地輕笑。
夾在其間的段飛鳶驚慌地來回看著他們兩人的臉色,「拜托你們,你們是好朋友……」
兩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轉向段飛鳶,說出相同的活︰「我們兄弟說話,輪不到你插嘴!」
段飛鳶怔愕地看著他們。就算是親兄弟,相信也沒幾人會有著與他們般如此相通的心靈,況且他們還只是朋友。
「殷堊,我警告你,你要追其他的女孩我不管,就是不準你打飛鳶的主意!」段絕垣眼中的怒氣時隱時現。
殷堊沒將他的憤怒看進眼里,繼續加溫,幾乎將臉貼近段絕垣的鼻尖,「你只是飛鳶的哥哥,無權過問!」
「誰說我無權過問!」段絕垣咬牙切齒地瞪著殷堊,右手不由自主地緊握舉起。
「除非你說你喜歡飛鳶,我就不動飛鳶的腦筋。」
殷堊不畏懼地貼近段絕垣,大聲回擊。
段飛鳶被殷堊的活震撼得睜大眼楮,雙手捂住嘴巴,心里不斷地吶喊——
這怎麼可能?殷堊怎能說出如此荒謬的話?
被逼急的段絕垣一個不留神嘶聲叫嚷︰「我是喜歡飛鳶,所以不準任何男人踫她!」
此話一出口,殷堊滿意地往後退了兩步,臉上露出挪揄的笑謔,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既然你已經說出心里的話,我讓步,不再跟你爭飛鳶。」
段絕垣頓時傻眼,沒想到自己處處小心隱藏的感情,卻在殷堊的刺激下毫不保留地表露出來,他瞪著殷堊,「你……」
他真的喜歡我?這是真的嗎?
她被段絕垣的話震得無法言語,只能錯愕地睜大眼楮。即使是晴天霹靂也沒有這般驚天動魄的威勢,剎那間宛似地動山搖、風雲變色。
段飛鳶承受不了這突如具來的震驚,突然轉身拔腿奔逃。
呆愣住的段絕垣迅速從驚訝中拉回神,「飛鳶、飛鳶,等等我!」
殷堊自認目的已達成,臉上漾著得意的笑,隨著段飛鳶和段絕垣的腳步,神色優閑地漫步走進屋里,卻看見遲怒正驚愕的看著樓梯。
「殷堊,他們……」滿臉錯愕的遲怒指著樓上。
隱約中可听見段絕垣焦急地拍著門和急促的叫嚷聲︰「飛鳶,讓我進去……听我說!飛鳶,開門……」
殷望眼中綻出濃濃的笑謔,「好戲上場了。」
「好戲上場?」遲怒微微一怔,突地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你……」
「他已經說出心底話了。」殷堊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詭譎笑容。
遲怒先是不信地瞅著殷堊,但是殷堊臉上得意的表情已經說得一清二楚,「你是說……」遲怒質疑地眯起眼,興味盎然地瞅著殷堊,「絕垣坦自承認喜歡飛鳶了?」
「賓果!所以我才會說好戲上場。」殷堊得意地坐進沙發里,雙手枕在腦後。
遲怒掩不住欣喜的笑意斜睨著殷堊,「真有你的!」隨即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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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絕垣追至段飛鳶房門外,用力地扭轉著門把,發現段飛鳶頭一次將們上鎖。
他用力地拍著門面,大聲咆哮︰「開門讓我進去,听見了沒有?飛鳶,我命令你立刻開門!」
「走開!我現在不想見你。」段飛鳶鼓起最大的勇氣反抗。
「不!開門讓我進去,否則我會拆了這扇門。」
段絕垣急敲著門,還不停地出言恫嚇。
段飛鳶這一次是下定決心不再听他的話,堅決不開門。驚惶的淚水盈滿眼眶,段飛鳶將頭埋進枕頭里,試圖掩去自己止不住的啜泣聲,還有令她膽戰心驚的擊門聲和段絕垣的恫嚇聲。
門上的拍打聲終于停了。
段飛鳶淚眼婆娑地望著門前哺自語︰「他終于放棄離開了……」
還沒說完,一陣奇怪的聲音從門的另一邊傳來,段飛鳶納悶地望著門。
倏然傳來震耳欲聾的木材斷裂聲,段飛鳶眼睜睜地看著整扇門殘破地向房內倒下,接著段絕垣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鐵青的臉痛苦扭曲,用一只手揉著另一只手臂。
段飛鳶驚駭地看著他,憤恨地抹去眼角的淚水,「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段絕垣盛怒地走到床邊,一把將她扯起,逼近她的臉,「我說過不準鎖門!」
「我沒理由受你控制,你不讓我鎖門,我偏要鎖門!」段飛鳶試圖掙月兌他,但是她的掙扎反抗只是徒然使他抓得更緊。
「你敢就試試看!」他睜大眼楮看著第一次反抗他的段飛鳶。
「你以為你是誰?我為什麼一定要听你的,從今天起,不!從現在開始,我不要再听從你說的任何一句話!」她極力為自己爭取應有的自由。
他卻放聲大笑,「哈!說的好。」
段飛鳶難以相信他竟能笑得如此猖狂,全然無視她的憤怒,「你……」
他不只笑,還笑得眼淚直流,「飛鳶,你……」
「段絕垣,你真的很可惡!我罵你,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你……我恨你!」她憤怒得聲音喑啞,眼淚止不住地不斷涌出,「原來你就是這種人,將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段飛鳶將長久以來壓抑在心中的委屈、不快,全部發泄在難以克制的淚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