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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然一切如遲怒所說,不出半小時,她已經安然地步出看守所,並隨著遲怒走進一家台灣有名的餐廳。她始終提高警覺,拭目以待地等著看眼前將要上演的戲碼。
紀柔慈和遲怒隨著領台小姐走到一間門前掛著「龍鳳廳」牌子的包廂前,小姐推開包廂的房門,里面僅有殷堊一人。
殷堊面帶笑容迎向遲怒,手拍著退怒的肩膀。「真不愧是大律師,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人弄出來。」隨後他瞅著一臉不以為然的紀柔慈,她似乎一點感恩的心都沒有。「不好意思,之前的一切就讓它像過往雲煙一樣消散,可以嗎?」
紀柔慈輕蔑的假笑中有著戒備的謹慎。「怎麼,今天換你有求于我,就懂得禮讓三分了?」
殷堊臉上的笑容剎那間僵凝。「你——」
遲怒迅捷地拉住殷堊。「算了,說真的,誰教你今日有求于她呢?」
「我求她?!」殷堊憤怒的擰緊眉頭還以顏色。
「說句難听的,我可以找其他的女人,我又不是不付錢,如果將條件開出,相信多的是女孩排隊搶著做!」
紀柔慈悻悻然地說︰「請便!我現在應該可以走人了吧?」
殷堊氣急敗壞地走到門邊拉開大門,將頭一別。「請便。」
紀柔慈執拗的個性豈容他人擺臉色,尤其還是害她入獄的仇人。「哼!本小姐壓根兒就不希罕。」她邁開大步,怒氣沖沖地走到門邊。
「你最好想清楚,我只要撥通電話,你照樣回監獄。」殷堊冷冷地警告她。
「不可能,你想唬我?既然交保了,我就可以自由行動。」面對殷堊的恫嚇,她絲毫不為所動。
「不信你可以試試看。」殷堊面露冷諷的微笑,從身上拿出大哥大示意,只要她踏出這扇門,他必定送她回監獄。
遲怒坐在椅子上偷笑。「殷堊說得一點都沒錯,因為你的保釋金我還沒去繳,所以你隨時會被逮回去。」
「你們耍我?!」紀柔慈心中的怒火剎那間燃至最高點。
遲怒拿起桌上的筷子在手指間轉呀轉的把玩。「我們並沒有要你,只是小心提防罷了。要對付你這種不知感恩、說變臉就變股的人,我們當然要留一手。」
紀柔慈氣得柳眉橫豎,氣沖沖地走回座位上。「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幫我交保?」
「等你真的下定決心願意和殷堊去尼泊爾,而且還是你在上飛機的一小時前辦交保。」遲怒索性攤開來說明白。
紀柔慈不由得怔愣了一下,她已經夠賊了,沒想到眼前這兩個男人比她還賊。她譏諷地微微一笑。「難道你們就不怕我到了尼泊爾找你的碴?」
遲怒和殷堊相視一笑。
殷堊走到她的身邊將手搭在她坐的椅背上。
「護照由我保管,如果你想留在尼泊爾,我會讓你如願以償。」接著和退怒縱聲大笑。
「紀柔慈心頭一震,這下她豈不成了他們的掌中物,只能任由他們擺布?但是如今她已經前進無路,退也無路……
「好吧!我答應你們去尼泊爾。」她是為情勢所逼。
殷堊這下也坐回位子上。「這才是明智的選擇。」
紀柔慈瞪著殷堊。「我說過,只是做你的假妻子,還有一百萬的酬勞。」
「一百萬的酬勞?」殷堊錯愕地看了遲怒一眼。
遲怒放意將眼神移開。
「怎麼?難不成是要我的?」紀柔慈震怒地詰問。
殷堊卻忍不住爆笑出聲。「一百萬?遲怒,小氣財神的封號真不是浪得虛名。」
紀柔慈閑言,驚訝地愕視著殷堊。听他狂妄的語氣,仿佛他會開出更高的價錢?
「難道說不只……」
為了提防紀柔慈得寸進尺,遲怒眉頭一皺。
「除非你做到無懈可擊,我相信殷堊會多加一些酬勞給你。」
紀柔慈又質疑地開口︰「真的嗎?」
殷堊了解遲怒的用意,隨即附和︰「是真的,如果此趟去尼泊爾你能做得完美無破綻,我一定會另外給你一筆豐厚的酬金。」
紀柔慈萬萬沒想到天底下竟有這麼好的事,莫非老天爺真的張開眼楮?她開始要走運了?
「好,我答應你,可是你們不許耍我。」
「行,用餐之後,我帶你到銀行開戶頭,並且當著你的面先存進一百萬;等事情辦妥之後回台灣,你就可以憑著身份證去銀行提錢。」殷堊冷然道。
紀柔慈這才安了心,釋然一笑。「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殷堊和遲怒也放心地相視一笑。
此刻服務生捧著一碗面線進來,特地擺在紀柔慈的面前。「听殷先生和遲先生說,今天是小姐的生日,特地吩咐廚房為你準備一碗豬腳面線。」他小心翼翼地為紀柔慈服務,隨後退出包廂。
紀柔慈錯愕地望著眼前的面線。「這………」
「以台灣的習俗,這是為你去去霉運,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殷堊露出一抹溫和的淺笑。
紀柔慈突然有些感動,不只是因為眼前的一碗豬腳面線,而是他告訴別人這碗豬腳面線不是要為她去霉運,而是要替她過生日。他已經開始在外人面前給她面子,而且還是十足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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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餐廳,殷堊依約在遲怒的見證下,帶著紀柔慈走進銀行幫她開戶,並轉人一百萬現金,只是那本存有七位數字的存招暫寄在銀行經理手中。
紀柔慈在等待銀行轉帳的過程中,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沒想到她就這樣有了一百萬,一時之間難以接受這事實的她,偷偷地捏自己的臉頰一下想要證實,發現會痛,表示了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在做夢!
一切處理完畢後,一行人走出銀行,殷堊和退怒相互道別。
「殷堊,一切都要小心。」
「我知道,最快明天,最遲後天,我就會動身前往尼泊爾;不過這件事最好暫時不要告訴絕垣,我不想讓絕垣和飛鳶擔心。」殷堊苦澀地笑了笑。
我懂你的意思,放心,萬一絕垣問起,我就說你回公司處理業務。」遲怒忐忑不安的臉著站在離他們十幾步逼的紀柔慈。「帶了一個累贅,你還得多擔一份心,你自己要多注意。」
「我知道,你放心,我就不信我斗不過她。」
殷堊瞟了紀柔慈一眼。
「最好還是注意點,我先走了。」遲怒慎重地警告他。
殷堊目送遲怒坐上計程車揚長而去,紀柔慈迅速沖到他的面前。
「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殷堊正色說︰「先帶你去辦護照,然後去買一些你需要的用品。」
紀柔慈聳一聳肩。「我沒什麼東西要買,如果只是一些盥洗用品,大不了我回去一趟……」
「不行!」一道如獅吼般的聲音直接劈進她的耳里。
「為什麼不行?我也好順便去看看朋友……」
「不行,你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的行蹤,就讓她們以為你現在還在監獄里。」殷堊的語氣十分堅定。
他的盛怒讓她憎恨地嗤哼一聲,極為不悅地道︰「不回去就不回去,干嘛要這麼大聲,我只是答應做你的假老婆,可不是任你出氣的出氣筒!」
殷堊自嘲地一笑,僵硬的語氣逐漸緩和。
「剛才是我反應過度,別記在心上,走吧!買東西去。」
「走吧,不過先說好,全由你出錢!」紀柔慈不忘提醒他。
「行了,走吧,我以為你是一個爽快的女孩,沒想到一提起與錢有關的事,你就變得婆婆媽媽的,真受不了你!」殷堊嫌煩地嘀咕起來。
「開玩笑,誰會跟錢過不去?錢是祖宗,又不是王八蛋。」紀柔慈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