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筆錄的警員將做好的筆錄遞在殷堊的面前。「殷先生,你先看看有出錯的地方嗎?」
殷堊迅速地掃視一遍。「沒有。」
警員隨後將筆錄遞在紀柔慈的面前。「紀柔慈,你也看一看。」
紀柔慈露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換樣。「隨便你們寫,反正我已經自認倒霉了。」
「那我們走吧!」警員收拾筆錄起身,催促紀柔慈。
紀柔慈若無其事地站起來將椅子踢開,轉身隨警員離開。突地,她轉身以譏諷的眼神瞅著殷堊。「姓殷的,地球是圓的,我們總會再遇上,等到那一天,我……我一定會讓你栽在我手里。」「是嗎?但願那一天永遠不會來臨。」殷堊冷笑置之。
他神情瀟灑地走出警察局,嘴里卻低聲暗暗咒罵︰「難得回來一趟,卻接二連三遇到這種倒霉事,真夠背!」
拿起大哥大撥了通電話給遲怒,得知風箏大賽已經結束,現在大伙兒正在麗晶酒店慶功,催他迅速前往參加段飛鳶的慶祝會。
殷堊掛掉電話,又是忿忿地咒罵︰「都是這婆娘,害我錯過最精彩的一刻!」
他隨後招了一部計程車,火速前往麗晶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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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慶祝段飛鳶奪標成功,段絕垣包下了麗晶酒店西餐廳的部分,殷堊還沒呆進去就已經听見里面傳出震天價響的歡笑聲。
胡國偉率先發現殷堊。「喂!大家看,殷堊到了。」
段絕垣和遲怒立即走向前追問︰「那女孩呢?」
連一向不多管閑事的段飛鳶都好奇地追上前。「那女孩現在怎樣?」
殷堊慵懶地看著他們。「進了警察局還能怎樣?收押嘍!」
段絕垣和遲怒也都知道那女孩最終的下場一定會被收押,不過他們還以為段堊會大發慈悲免去女孩的牢獄之災;誰知,他仍然硬下心腸將女孩送進了大牢。
看來這女孩確實惹火了殷堊。
善良的段飛鳶不忍地看著段堊。「你這麼做豈不毀了那女孩一輩子!」
「她呀!唉,我真佩服她,進了警察局依然面不改色,一點羞恥害怕的樣子都沒有。她早就沒救了,又不是因為我的緣故才沒救。」殷堊說得泰然自若,仿佛這件事根本與他無關。
「真的?」段飛鳶質疑地瞅著他,她無法想象一個人做錯事進了警察局卻一點都不羞愧。
段絕垣知道她的同情心開始泛濫。「飛鳶,我想吃龍蝦,不知道出來了沒有?我們過去瞧瞧。」他親熱地摟著段飛鳶,從殷堊和遂怒的面前消失,臨去之際還不忘偷瞄遲怒和殷堊一眼,那笑謔的眼神似乎在說︰我在解救你們!
殷堊和退怒皆忍俊不住地偷笑。
殷堊的手機突然震動,他接起電話「喂」了一聲之後,沒有再听到殷堊說第二句話,只听見他不斷地「嗯、嗯」地回應對方,臉色逐漸凝重。
最後只見他電話一掛,立即一臉歉意地看著遲怒。「我有事要先離開,絕垣那兒幫我擋一下。」
遲怒不多問。「行,交給我,你放心去辦你的事。」
殷堊感激地望著他。「謝了!」隨即匆匆離開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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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堊來到對方所指定的飯店,神情倨傲地走進飯店頂樓的總統套房,他輕敲著房門。
房門立即被打開,出現一名文質彬彬的男人。「是殷堊先生?」
殷堊冷峻不語地點頭。
男人立即將門敞開,態度恭敬地退至一旁。
「請進。」
殷堊走進房間徑自找了一張椅子,神情泰然地坐下。英姿颯爽的殷堊,深邃的眼眸中藏著冷芒,他冷笑地瞅著男人。「你還真厲害,我只是來台灣度假者位老朋友,你也能追蹤我來此。」
男人淡淡的一笑。「您誤會了,其實追蹤您行跡的不是我,是我家夫人。」
「你家夫人?」殷堊的心頭微微一震,真正的苦主終于要露臉了。
「您稍坐一會兒,我進去請我家夫人出來。」
男人立即轉身走向另一道門。
不久後,一位雍容華貴的女人從門後走出來,緩緩靠近殷堊。她伸出右手,「殷先生。」殷堊禮貌地輕握一下婦人的手。「夫人,你好。」
「我夫家姓黎。」黎夫人不疾不徐地說,指指旁邊的坐椅。「請坐。」
殷堊不失優雅地坐在椅子上,右腳輕松地跨過左腿。「黎夫人,你急著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既然我已經接受你的聘請,我自然會去完成任務,但是我不喜歡有被督促的感覺。」
黎夫人厚厚的粉彩下笑臉迎人。「你誤會了,我並不是在督促你。」她回頭朝身旁那一位男人道︰「將東西拿來。」
男人旋身進房間拿出一只牛皮紙袋,遞在黎夫人的面前。
黎夫人隨手一推,將紙袋推至殷堊的面前。
「你瞧一瞧,這是對方第五次勒索。」殷堊若無其事地拿起紙袋看了一下其中的內容,隨後又放下紙袋,冷冷一笑,「看來對方是模清了你家的財力,否則也不會連續五次勒索。」
「問題就在這兒,每一次都是二十萬美金,也都只有江洛雷的字條和錄音帶,錢是不多……只是……」
殷堊詭譎的冷笑一聲,截斷黎夫人的話︰「憑黎家在東南亞一帶的聲譽,我相信就算連續勒索十次二十萬美金,對你來說都不過是九牛一毛。」
黎夫人驚愕地瞠大眼楮望著殷堊。「你調查過我?」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你不是也調查我嗎?」
殷堊桃眉冷笑。
「可是至今我依然對你一無所知……」黎夫人不得不慨嘆一聲,也佩服他的守密功夫。殷堊感到啼笑皆非。「我要是這麼簡單就被你查出我的底,你想……我還能做什麼?」大手輕拍著褲子。「其實這件事應該由黎小姐出面,為什麼讓你出面?」
「什麼?你連玻玻都查出來了?!」黎夫人果愕驚呼。
殷堊冷冷一笑。「江洛雷是黎小姐的未婚夫,我只是覺得奇怪,為什麼苦主不是黎小姐而是你。」
黎夫人悵然地起身走到矮櫃前。「你要喝什麼?」
「波本。」殷堊隨口說。
黎夫人將一杯波本酒遞給殷堊,自己也心事重重地喝了一口。「唉,玻玻這門親事是由我作主,當初見江洛雷一表人才,于是我擅自作主幫玻玻訂下這門親事,玻玻百般不願意,所以江洛雷出事至今,玻玻一直不願插手。」「這麼听來,黎小姐也未免太鐵石心腸。」殷堊又是一句譏諷。
「不能怪玻玻,玻玻是一片善心……」黎夫人低嘆一聲,隨即面帶微笑迎向殷堊。「殷先生,今天不是討論該是誰聘請你的時候,你既然接下這分工作,就請你務必幫這個忙。」
「好,我的酬勞……」殷堊詭譎一笑。
「我可以先付一半的訂金,等你救出人來,我一定會如數奉上另一半。」黎夫人爽快的說。
「好,一言為定。」殷堊應允。
「但不知殷先生準備什麼時候開始行動?」黎夫人的瞼上滿是憂心的期待。「我會在這兩天就動身前往尼泊爾。」
「多謝,祝你馬到成功。」黎夫人露出喜不自勝的笑顏。
殷堊犀利的眼神綻出充滿興味的光芒。「我會將人帶回。」
走出飯店,殷堊斂起了臉上的笑容,他的心里有一個大問號,因為此事透著令人狐疑的蹊蹺。從未遇上一個綁匪會在短短的時間內連續勒索五次二十萬美金,對方為什麼不一次勒索一大筆金額做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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