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不忍心看著主人忍受這麼大的折磨,于心不忍地別過頭。
黑岩叛雲瞥見大山別過頭,不禁冷笑咬著牙自嘲︰「很可怕是不是?之前我連小嬰兒的臂力都比不上,現在我要讓這只手臂恢復生機,不管結果是否能盡人意,但是我知道,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
「是的,主人。」大山悲傷地附和︰「但是主人……相信子蔚小姐不會在乎您的傷。」
「子蔚是不會在乎,但是我卻很在乎。」黑岩叛雲額間的汗水如雨般滴落,滑至臉頰的兩側。
「主人,請容我說一句話……」大山膽怯地瞄向主人。
「你想說什麼?」黑岩叛雲仍然不放棄地與疼痛搏斗。
「我認為您應該將子蔚小姐追回來。」大山戰戰兢兢說出來。
「追?子蔚答應我,舞會一旦結束就會回來,我相信子蔚不會騙我。」黑岩叛雲一臉堅定的說著。
「但是……有一回我經過客廳無意間听到麗莎小姐打電話跟對方說,她一定會帶子蔚小姐去他家,她會極力撮合對方和子蔚小姐,至于對方是誰?我就不得而知。」大山膽怯地道出曾經無意間听到的對話。
「什麼!?快放我下來!」黑岩叛雲驚訝地命令道。
大山驚嚇地連忙放開手中的繩子,黑岩叛雲迅捷地解開繩子,一個箭步來到大山的面前,「真的是這樣?」
「是真的,只怕連子蔚小姐都被蒙在鼓里。」大山惟恐惹怒了黑岩叛雲,小心翼翼地回答。
倏地,黑岩叛雲的眼底露出一抹輕蔑,隨即冷笑一聲。「我不會讓麗莎得逞的!」
「主人……」大山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去準備一些行李,我決定要走出黑岩別墅。」黑岩叛雲眼底燃著一簇怒火。
主人要出門!?大山懷疑地瞅著黑岩叛雲,呆愣在原地無法移動,他想確定一下黑岩叛雲的命令真偽。「主人,您說的是真的嗎?」
「我像是在說笑嗎?」黑岩叛雲堅定的說道。
大山相信主人的決心,匆忙地奔出書房,心里卻是百感交集。終于,主人想走出黑岩別墅,姑且不論他是為了什麼理由,他終于肯走出去面對外面的世界了。
☆☆☆
黑岩叛雲的座車疾速地駛到文森家的附近,傷痛的往事不斷地一一的涌現,曾經他所熟悉的門口如今卻讓他卻步。
文森家門口已經為了迎接新年布實得顯眼而亮麗。
黑岩叛雲不禁記起白子蔚說過,今年文森要舉辦化妝舞會——
化妝舞會?如果他沒記錯,今晚將會是舞會的開始,思及此,黑岩叛雲陰鷙的臉上露出一抹詭譎的笑意。
「大山,等一下你去替我準備一個可以完全遮住臉的面具。」黑岩叛雲喜出望外的吩咐。
「面具?主人,我可以問您想做什麼嗎?」大山滿月復的疑惑,不明白主人的用意。
「今晚我要參加一個化妝舞會。」黑岩叛雲坦然且毫不隱瞞的回答。
「主人您要參加化妝舞會?」這消息頗令大山吃驚,主人肯跨出黑岩別墅就已經令他驚訝萬分,更何況他還親口說要參加化妝舞會;如果他沒猜錯,主人是想要參加子蔚小姐所參加的化妝舞會。「是的,主人,我一定會找到一個完全遮住臉的面具,而且您是應該將子蔚小姐追回來,她真是一個美麗又善良的女孩。」大山微笑。
「大山,你……」黑岩叛雲沒想到向來呆若木雞的大山,竟然也看出來他對白子蔚的感情。
「其實我早看出來主人您喜歡子蔚小姐,如果今晚您能出現在她的面前,相信她一定會驚喜萬分,更重要的是,您的手臂幾乎已經痊愈,不會帶給您不便,面具又能遮住您的臉,您可以乘機邀請子蔚小姐共舞。」大山笑逐顏開地獻上他的意見。
能擁抱子蔚共舞!
這個念頭強烈地吸引著他,它不僅是種渴望,也是不可抗拒的誘惑。
☆☆☆
再過幾個小時,化妝舞會就要開始。
麗莎為了今晚的舞會,一大早就不停地為晚上的造型傷腦筋,她煩惱的問︰「子蔚,依你看,今晚我以什麼樣的造型出現才好?」
「隨便。」
白子蔚一臉木然地站在窗邊,望著外面的景致,看到外面復蓋一層厚厚的積雪,不禁令她思起黑岩叛雲,雖然只是分開短短的兩天,可是對她來說仿佛已過了漫長的一世紀。
麗莎瞅著毫無生氣的白子蔚,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勸她,麗莎看得出好友的人是到了文森的家,但是她的心魂卻留在黑岩別墅,她眉宇之間的抑郁日漸增添。
「子蔚,放寬心好嗎?過了今晚你又可以飛回那怪人的身邊。」麗莎已經無法再忍受她的冷漠,雙眼一翻朗聲道。
「怪人!敝人!麗莎,請你多尊重他一下,他叫黑岩叛雲!」白子蔚的忍耐似乎已經達到了極限,忿忿地糾正麗莎的無禮。
麗莎擔心真的惱怒了白子蔚,連忙舉起雙手以示投降。「好了,別生氣,我只是叫習慣所以月兌口而出,以後我會記得他叫黑岩叛雲的。」
白子蔚惡狠狠地瞪了麗莎一眼,隨即回過頭將視線瞟向窗外,踱至窗邊手心貼上冰冷的玻璃窗上,柔腸寸斷地輕喚︰「叛雲……」
麗莎望著滿臉惆悵的白子蔚,只有無奈地搖頭,旋即轉身又忙著手邊的事情。
白子蔚壓息間發現文森的家門口出現一部長型的轎車,緩緩地從文森的家門口經過,那部令人側目的長型轎車的車窗是打開的,里面出現一個很眼熟的側影
白子蔚不禁屏住呼吸,疑惑的喊道︰「叛雲?」
真的是他嗎?他也來這小鎮嗎?
看著轎車揚長而去,她的心里升起一股沉重的失落感,她渴望那個人就是她日思夜想的黑岩叛雲。
突地,門上傳來一陣細碎地敲門聲。
麗莎迅速走至門邊,面帶笑容地打開門,驚見筆直站在門口的文森,「是你呀!文森。」
文森手捧著一只錦盒,面帶笑容的說︰「子蔚她……準備好了嗎?」
「還沒……」麗莎面有難色,一籌莫展的回眸瞟向佇立在窗前的白子蔚,「在那兒,她還沒開始化妝。」
連著兩天,文森早已發覺白子蔚的神情有異,他又羞于啟口探詢,但是這一次他會舉辦舞會就是想贏得美人歸,他不能錯過這機會。
文森昂首闊步走到白子蔚的身邊,「子蔚。」
一直沉湎回憶中的白子蔚驚愕地回頭看著趨近她身邊的文森,她漫不經心地問道︰「是你,有什麼事嗎?」
「你怎麼了?瞧你自從來這里之後心情一直很低落,是不是責怪我招待不周。」
「不是。」她隨口應道,茫然的眼眸又繼續瞟回窗外。
「今天的舞會你將會妝扮成公主,我特地送來這些首飾,希望你能派得上用場。」文森手捧著錦盒,看著白子蔚沮喪的背影。
白子蔚又再次的回頭望著文森,低頭看著他手中的錦盒,文森連忙將手中的錦盒打開,里面全是一些極為珍貴的珠寶。
「這……太貴重了,謝謝你的好意,我無法接受。」白子蔚淡然的笑容中沒有一絲驚喜。
「子蔚,我只是希望你會是這次舞會中最閃亮的公主,所以這是特地為你準備的。」文森仍不死心地勸誘她。
白子蔚神情依舊,臉上掛著極淡的笑容。
「真的不需要,化妝舞會又不是什麼正式的場合,我真的不需要外表上的裝飾。」她仍然回絕他的好意。
「可是子蔚……」文森不甘被白子蔚一味拒絕,仍然企圖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