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蔚不問其中的原委,只是挑眉惡聲道︰「沒想到文森是這種人,哼!我不去他家了。」
黑岩叛雲知道白子蔚誤會了文森,「你誤會他了,我只是不願勾起他喪妹的痛苦回憶。如果此時我再次的出現,只怕他受的傷害將會永遠都無法彌補。」
「你為什麼一直護著他,幫他說好話。」白子蔚神情激動,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
「子蔚,相信我,文森真的是一個好人。」黑岩叛雲說道。
「我不相信!如果他真是個好人,他怎能對你下如此重的毒手。」白子蔚失去控制激昂地辱罵。
「子蔚,傷了我的人,不一定是壞人,相信我,我一直沒有恨過他,且還對他懷有一份愧疚。」黑岩叛雲的笑容充滿悲哀。
「叛雲!」白子蔚不再與他爭辯。
「快去吧!麗莎真的會等得不耐煩,好好去感染一下新年的氣氛吧!」他摟著她,朝大門緩慢移步。走到門邊,白子蔚仰頭看著黑岩叛雲,雖然他們只是短暫的分離,但是對她來說,這宛如生離死別般難受,她依依不舍地凝視著黑岩叛雲。
「去吧!我的女孩,記住我對你的愛,就如你對我的愛一樣的深。」黑岩叛雲心痛難舍地望著她,在她的唇上烙下他深情一吻。
「我也是一樣,叛雲,我愛你。」
第八章
這一回麗莎沒讓白子蔚駕車,麗莎駕車走在融雪的路上,此時的路比下過雨泥濘的路還難走,麗莎全神貫注不敢松懈地駕著車,而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白子蔚,別過頭看向已經遙遠如在天邊的黑岩別墅,眼眶里的淚水不禁流了下來。
她的最愛在那里,要不是為了不可言而無信,她絕不會離開黑岩叛雲,模著掛在脖頸上的珍珠項鏈,思念著她的愛人。
麗莎明白她的思緒,一路上未與她多說一句,只怕會惹得白子蔚難過,不過她也暗暗自責,其實又何苦強求她參加文森的舞會。
終于到了文森的家,麗莎不禁大大地松了口氣,這一路不但是路難走,又加上默然不語的白子蔚,沉悶的小空間里無非是在她的精神上加諸無形的壓力。
「到了,我們終于到了。」麗莎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反而是神情沉重。
麗莎才將車子的火熄掉,文森家的大門立刻開啟,借由屋里流瀉出來的燈光,看向來人。
「哇!子蔚、麗莎。」文森帶著欣喜若狂的笑臉迎向她們。
麗莎別過頭瞅著一臉愁容的白子蔚說道︰「下車吧,別給文森難堪。」她憂心忡忡地提醒白子蔚。
白子蔚看了麗莎一眼,「放心,這我知道。」隨即打開車門,伸出腳踏進冰雪的地面,向文森打了聲招呼。
麗莎也踏下車強裝著笑容,「嗨!文森。」
文森越過麗莎迎向白子蔚,站在離白子蔚咫尺的距離瞅著她說︰「你可知道我多擔心,你們終于到了。」
白子蔚抬眼瞅著文森,臉上露出勉強的苦笑。「是嗎?很抱歉讓你擔心。」
「進屋里吧,外面實在很冷。」文森試圖伸手扶著白子蔚,然而白子蔚卻巧妙地輕而易舉閃過,逐自行走到文森的家門口。
麗莎走到文森的身邊,文森機警地攔下麗莎。「麗莎,子蔚是出了什麼事嗎?為什麼她的神情怪怪的。」
麗莎為了不傷文森的心,做了一個無可奉告的表情,「如果你覺得怪怪的,不如你親自去問她。」她一語打發了文森的疑慮。
文森微微愣了一下,立即追上白子蔚。「請進。」
踏進文森的家里,里面充滿溫暖,不一會兒,白子蔚冰冷的身子很快地就暖和起來,她瀏覽著屋里。「你家很寬敞。」說著,褪上的大衣。
文森接過她的大衣並小心掛好,「還可以,至少有空間可以開一場舞會。」他面帶笑容回答。
麗莎也隨之踏進屋,「哇!你家好大、好漂亮。」她驚訝的大叫。
文森接過麗莎的外套掛好,大步走回客廳,「請坐,別客氣,家里只有我和僕人。」
僕人立即送上熱茶。
「其他的同學什麼時候到?」白子蔚找話題詢問著文森。
「許多人都已經到了,我安排他們住在離我家不遠的旅館里。」文森如黑岩叛雲所說的,彬彬有禮的回答白子蔚。
白子蔚立即迎視文森,「既然大家都住在旅館里,我和麗莎也該過去跟他們打聲招呼,再說一路上挺累人的,我想早一點休息。」
「噢!不,旅館已經客滿,你和麗莎就住在我家吧,反正家里有許多間空房間。」文森神情緊張略微慌亂地答道。
「是嗎?這里不會只有一家旅館吧?」白子蔚似乎打算回絕他的好意。
「我們這里算是一個小鎮,所以……」文森驚慌失措的眼神,急促地向麗莎求援。
麗莎走到白子蔚的身邊,「好了,子蔚,既然旅館已經客滿,我們就住在文森的家里,反正我們只是暫住兩、三晚就走。」她哀求的眼神看向白子蔚。
白子蔚心里一想起黑岩叛雲臉上的疤痕和那只僵硬的左臂都是毀在文森的手里,她就怒從心發,然而她也記得黑岩叛雲並沒有怪文森的意思。
「好吧!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頭,舞會一結束,我就離開。」
「好,好。」文森欣喜若狂地連聲應允。
麗莎瞅著一臉怏怏不樂的白子蔚,她已經猜出來,白子蔚的心里只想趕快結束這次的新年舞會,一心想飛奔回黑岩叛雲的身邊。
只是白子蔚愛黑岩叛雲一事帶給她極大的疑惑,黑岩叛雲和文森兩人相較之下,文森也有令人欣羨的家庭背景,人也長得英俊瀟灑,至少他的臉是完整,四肢更是健全,風度翩翩也是有目共睹,為什麼白子蔚愛的竟然是黑岩怪人!
☆☆☆
白子蔚才離開一天,可是在黑岩叛雲的感覺里,仿佛她離開已一世紀之久,想念她的心已經無法遏抑。
為了白子蔚,他不停地做復健,現在手指攀上牆面可以超過肩膀的高度,他滿意自己進步的程度,相信等她回來時,一定能帶給她一份驚喜,至少他可以證明重新站起來的決心,但是他的心底還暗藏一件秘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陪伴她到老。
三十歲——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關卡。
生為黑岩家族遺族的岩皇,雖然擁有號召其他遺族子孫的權力,但因為那如影隨形的詛咒,使得黑岩王朝權勢逐漸沒落、凋零,但是祖先曾有遺訓,為了不使黑岩家族消失,他和石帝還有其他重要人員,一定要留下香煙延續後代。
思及此,他的心不禁隱隱作痛,不過他現在最想要的是,讓白子蔚知道他的振作。
「大山!」黑岩叛雲一聲狂吼。
大山匆匆走進書房應道︰「主人。」
「去找根粗繩子來。」黑岩叛雲突兀地下令。
「繩子?」大山不明白主人的用意。
「快去。」黑岩叛雲並沒有多作解釋。
大山飛快地退出去,依黑岩叛雲的指示找到一條粗繩子,又氣喘如牛地急忙走進來。「主人。」
黑岩叛雲將繩子的一端縛在左手上,他還特地地繞了兩圈固定,走到牆邊將繩子的另一頭掛在橫梁上。「大山,你抓著另一頭,慢慢的往上拉。」
大山剎那間恍然大悟,「可是……主人,這麼做對您有幫助嗎?」
「我叫你做你就做,甭管那麼多。」黑岩叛雲嗤哼一聲。
大山不敢再多問一句,就依黑岩叛雲的指示拉著繩子的另一頭,慢慢地往上拉——
「高一點,再往上拉。」黑岩叛雲咬牙忍痛說著,盡避他頸子上的血管微凸,臉色蒼白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