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進他鎏金一般的眸仁,看見被包圍在耀眼絢爛間的自己。
與黑暗為伍的疫鬼,若投入光明之中,能否得到救贖?是不是就可以抬頭挺胸步向陽光灑落的草茵,不再畏首畏尾?
他身上的光,會是溫暖的,抑是灼刺的?
她很想思考,知道自己應該要好生思索即將月兌口而出的字眼,但他僅是軟軟喊了她的名,近似調情,仿如央求,她便義無反顧。
「好。」
第3章(1)
如她想象過的,她點頭應好,他落荒而逃。
沒有。
她看見一只亢奮的獸,捕獲美味獵物時,露出熠熠白牙的微笑,不退反進,與她之間的距離,化為烏有。當她「好」字才離唇不到瞬間,他便滾著沉笑,唇瓣落下,叼住她的。
先是唇,後是胸口,最末,她被抱坐在他腿上,羞人地屈膝敞開,徘徊在衣裳外的大掌,麻利地溜進里頭,十指頑皮靈活的帶起一波嗦疙瘩,指月復既溫柔又熱燙,在她身上燃火。黑裳逐漸由縴巧身驅上月兌離,她宛若初生嬰娃,純淨白皙的雪膚,因他散發的光芒而反映著薄薄輝亮,好似瓖嵌一層金邊,白得無暇無垢,他吮住每寸雪白,游移在她果背後的大掌,半迫半誘地施加壓力,要她自己將柔女敕的一切送到他的嘴邊,供他佔有恣嘗。
而她終于如願做了一直一直好想做的事,在夢里才能做的事。
她展臂環抱他的肩頸。他的體溫,在她懷抱中煨熱著她,他好溫暖,她喜歡將十指探進他發間,弄亂一波金粉撒落,小小曲洞里,似螢飛舞,柔和的光,好像明亮星兒閃閃爍爍,她未曾與如此繁密的亮光共處,它們一點都不會燙傷人,落在膚上,發亮著。
真正會燙傷人的,是他。
他的吻,激劇生猛,在她身上開疆土,宣示他的所有權。他用牙,輕吻她,也用舌,舌忝慰她,他的手,在她豐盈綿軟上輕攏慢掭,手法老練,教她無力招架,除了喘息,以及更加攀緊他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沒有閑雜衣物阻礙,更真實的貼近彼此,膚與膚的摩擦,激生的不僅是熱,更有心跳的唱和。他溫燙的汗水沾濡了她,為她總是沁涼的體溫注入暖意,她無法控制粉女敕紅霞蔓延渲染她渾身上下每一分寸,仿佛是誰打翻朱色顏料,在縴瘦軟軀上,潑墨散開。
他的動作,教人羞于啟齒,唇吮含她的女敕乳,舌卷戲頂端粉顫蓓蕾,這樣已經很驚世駭俗了嗎?不,它們並不是
霸道長指已經潛入她不敢想象的部位,緩慢勾弄著,規律廝磨著,低低笑著的唇,抵在她鬢邊,炙熱噴息。
她開始覺得懦弱地閉上雙眼這種逃避行徑,是最大的失策。
失去了視覺,觸覺完全覺醒過來,任何刺激所帶來的效果,遠大過于睜眼視物能感受到的震撼,她咬緊下唇,企圖鎖住驚呼和失措,她不得不隨著他指上繁復的戲弄而抽息嬌顫,進與退,單純且重復的簡單舉動,變成全天下最甜蜜的折磨。
他親吻她額際的同時,惡劣貪玩的手指,抵在她最羞怯柔女敕的那一處,榨取滋潤水澤,為他濕濡,為他軟女敕,為接下來的結合做好準備。
原來,長指不過是小火,真正將她燃燒殆盡的烈火,是他,是他強悍的力量。
他仁慈地退離了前者,卻殘忍地揉入後者,她低低嚶嚀,夾雜著泣音,咬住呼痛的求饒。接納他,並不是一件輕易之事,伴隨痛楚而來,是他的充實存在,她先是屏息,爾後小口小口的呼吸,偏偏吐納之間,強烈感受到他的脈動,他的心跳,仿佛也進到她身體深處,這是她不曾有過的體驗。
他與她,好靠近,胸口相貼,仿佛心和心,也能因而密密依偎。
「寶寶,張開眼看我,看著我。」
合上的眼瞼顫了顫,濡亮的淚水,沾濕羽翼般細膩的睫,仍是順從地緩慢張開,望進他因而越顯深濃的瞳仁。
出于本能,她為他撥開散落汗濕鬢旁的發絲,泛紅臉頰傾靠過去,在他耳際細細喘息,試圖平穩慌亂吐納,她埋進他的發間,讓他的氣味充斥肺葉,滿滿佔據;他的發,一根一根繞過她的肌膚,她情不自禁輕吻金色細絲,唇瓣擦過他的耳垂,小小的無心之舉,卻逼瘋一只血脈賁張的。
攏握在她腰側的手掌掌背,青筋盡凸,操控坐在他身上的女敕丫頭別偷懶,別天真的以為這樣就已經完事了,他不過是給她適應的時間,不想只顧自己爽快,她倒好,抱在他頸上,軟軟吐息,嬌嬌申吟,無知地做些撩撥男人的蠢事!
他擒捕她的唇,撬開白玉牙關,不容許她對對他有所隱藏,將她的甜美、她的香軟、她的嬌嬈、她的抽搐、她的包容……全給他,他很貪心,全部都要。
雄性強大的力量,開始翻天覆地,猛烈逞歡,需索著她無能為力的緊縛。
他的舉止象在傷害她,猶似一柄利刃,穿透她最深處,可引發出來的,不單單只有純粹的痛楚,還有言語無法形容的瘋狂,她並未因而受傷難過,只覺昏眩,只覺灼熱,只覺體內有什麼即將潰決崩壞。她曳地的黑發,隨他的進伏而躍動,在她赤果背脊後翻揚,弧線美麗,凌亂糾纏他緊箍于她縴腰間的手臂,他面目獰俊,極致的摩擦歡愉,使他渾身無一不亢奮,鎖著金眉,不帶半絲痛苦,只因堆積的愉悅太迅速太強烈。
當疼痛完全不敵快意席卷而來,她膚淺所知的雌雄交配,原來不似在山林草間撞見兔兒或雀鳥求偶交歡的匆匆解決,她不知道這是件多狂野顛亂的事。
曲洞里,由他身上發上墜散,螢星亂舞的美景,象極了她被他帶領到銀河之間,踫觸漫天星子,總是伸長雙手,亦無法觸模的遙星,此刻就在她隨手可及之處,好漂亮、好漂亮!
他欺倒她的身子,壓覆于他身下,她無法招架地將他納得更深,他滿意沉笑,那抹惡的邪佞,即使套用在神的英挺五官間,亦揮散不去,恣意妄為的蠻橫力道,把兩人送入巔峰。
一顆小小金澄的碎光,由那縷垂落于他滿足閉上的眼睫旁,逐漸回歸平靜的鬢發間,無聲飄下,墜入她的掌心,她好珍惜的收攏手指,將其藏起……
***
流泉飛瀑,冰涼泠泠,由半空之中轟然而下,銀白色水霧濺散開來,冷泉匯聚于嶙峭奇岩下一窪碧綠池內, 梟佇立池心,渾身肌理結實好看,痛快清洗淋灕汗水。
爽快,勞動過後,沒有什麼比沖個涼來得更爽快啦!
甩月兌滿頭滿臉的水濕,他大聲吁嘆,饗足的喜悅一點也不收斂隱藏,嘴唇快笑咧到鬢角,雪白獠牙都露出來了。
「一起過來洗嘛。」他朝躲藏岩石陰影下,只用池旁一處小泉窪在抹臉拭手的她勾手指。
「不能,泡了泉,泉里,魚蝦,還有下游飲到水的人,會生病。」她輕輕搖頭,拒絕他用燦爛笑靨做勾引。有幾回,她無心踩進山澗里,造成的後果,教她自責不已,即便他赤身站在池里,肩胸月復臂上全是光亮水澤,看起來好舒服好暢快,她也不能任性妄動,加入他一塊享受。
「有我在,怕什麼。」貔貅啥都不好,驅邪避疫倒是無可挑剔,她這只疫鬼與他一塊泡水里,她擔心影響旁人的疫病,由他來處理就行。
就算她是毒,他這麼大一顆解藥還怕壓不住她嗎?
梟半強迫半誘哄,將她拉進池水里,一塊被冷泉冰得吱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