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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花 第38頁

作者︰決明

她沒給他當君子的機會,她不要他為了她,忍耐壓抑。她可以的,承受他的熱情、包容他的炙欲,她沒有他以為的嬌弱,她不要他的溫吞,她要他盡情愛她,奮力騁馳。

她知道如何摧毀他的理智,她的唇抵在他耳畔,只說了一句話,換來他沉吟粗喘,緊接著便是忍耐潰散的完全爆發,他挺入縛軟緊熱的秘境,戰栗傳遍四肢百骸,那種歡愉,逼人貪婪、要人沉淪,她申吟間,眯細的媚眸凝覷他漲紅逞歡的臉龐,她主動親吻他的鼻梁、他的嘴唇,招惹他更火燙的燃燒。

他在她的深處,充滿她,開始甜蜜造反,以高熱體溫與她交纏,染紅她一身美麗粉櫻色澤。

小手環住被薄汗濕濡的緊繃背脊,指月復撫模盤踞他身上的黑色疤痕,珍惜不已。

當柔荑重新捧住他的臉龐,他拽著她的白女敕手掌,送到嘴間輕嚙淺咬,在她掌心嘗見自己濕咸的汗水。

「綺繡……」

「我在這里。」

她回應他。

不讓他的呼喊落空。

不讓他像以前一樣,只听見自己的聲音。

「綺繡……」他眸子發熱,抱她抱得更緊更緊,嵌進她的柔軟,感受她羞怯又熱情的裹束。

「我在這里……」

他滿足低笑,身體與心,都因她而獲得饜足。

遙遠的花,如今,綻放在他懷里,為他芬芳,開得恁地嬌艷美麗,他的花兒……

白綺繡被他累壞了,最後是昏厥過去的,當她再度迷迷蒙蒙睜眼醒來,室內是熟悉的闃暗,這樣的黑,令她震懾,眸子驚恐瞠大——

她怎麼還在這里?!

怎麼仍舊被困在一片深濃空曠的黑境之中?!

難道……一切只是夢嗎?

那些與赫連瑤華的重逢、與赫連瑤華的再續情緣、與赫連瑤華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的幸福,甚至是激烈迷人的汗濕擁抱……都是她作出來的夢嗎?!

是了……她一直在黑暗之中。

在一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哪兒的地方。

這里,什麼都沒有,只有她、黑,以及無止盡的空曠。

原來她在作夢,夢中,她以為他與她得到了圓滿,那全是她編織出來的幻覺,是幻覺……是她太渴望而產生的幻覺,它不是真實的,她沒有死而復活,沒有金絲蠱,沒有嚴家當鋪,沒有娘親的祝福,沒有赫連瑤華……

什麼都沒有。

從飲下鴆毒死去之後,她就身處于黑幕間,她隱約知道自己死去、隱約明白那樣的自己不過是條幽魂,那片黑,是蒼茫陰界,她被關在那里,無論走了多遠,永遠看不見光點;就算跑得氣喘如牛,依然僅是原地踏步……

她總是在黑暗中哭泣,除了她的哭聲,還有好遠好遠的簫聲,吹著她不懂的曲調,無比悲哀,像陪著她一塊兒哭。

對了,她記起來了,那時……

女娃,怎麼了?與簫聲同樣遙遠的聲音,竟清晰如貼耳呢喃。

這里是哪里?我出不去……我走不出去……

因為你還不能出去呀。

為什麼?!

你問我為什麼嘛……我該怎麼向你解釋生死簿上的差錯呢。而且,那差錯,還是拜我家頭兒失手打翻墨,才會弄糊你那一頁命數,將你的五年給……後頭幾句,有些自言自語的嘀咕加嘆氣,然後,聲音笑了笑,溫醇如酒,恢復悠然口吻,是悅耳的男嗓︰你雖已死,又不算真正的死,你的情況有點像是「寄放」,對,你被寄放在我們這里,時間到了,就算你想留,我們也留不住你。

我听不懂……我听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何必要懂呢?你只要知道,現在的你所該做的,便是等待,那就夠了。男嗓帶走簫聲,讓她重新歸于靜寂。

你是誰?別走!請你別走!苞我說明白些……拜托你,我要等誰?要等多久?然後呢?然後呢?!

只有黑暗回應她。

她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這種似懂非懂的情況,最教人害怕。

除了哭,她什麼事都無法做……

「綺繡?綺繡醒醒,快醒醒——」

她蜷縮的顫抖身體被人摟住,狼籍哭泣的小臉,教一股溫柔力勁輕輕拍打,她再度緩緩張開眼,哪里還有黑暗?屋里的燭,全數燃上,赫連瑤華憂心忡忡的面孔佔據她所有視線。

「你在作惡夢。」

「……夢?」

「對,你作夢了。」他擦去她的淚痕,不斷安撫她。

她的眼,填滿惶惑,環視周遭一遍又一遍,屋內好明亮,沒有一絲黑暗,她小口呼吸,試圖平穩吐納,她的指尖陷入掌心,痛,她覺得痛……會痛就不該是夢,對吧……

「……瑤華。」

是怎樣的夢境,竟將她嚇得臉色蒼白?

赫連瑤華被她睡夢中的哭號抽噎所吵醒,她不斷流淚,雙手在半空中仿佛要抓住啊木般慌張無助。

「清醒些了嗎?」他輕聲問。

她的雙手捧起他臉頰,在確認掌間的溫度是真真切切。

「你不是我夢見的幻影吧?你是真的吧……不會突然不見?」她還處在夢與現實的斷層之間,哪個是夢,她分不清楚。她好像作了很長很長的一段夢,而她也好害怕那只是一場虛幻,害怕自己的清醒,不過是夢境之夢。

「傻瓜。」他用力吻她,吻到彼此險些窒息之後,再朝她紅灩的水澤下唇留下咬痕,咬疼她,卻不咬傷她。「這樣你仍覺得是夢嗎?或者,我該抱你去好好泡場鴛鴦浴,你才會完全醒來?」

神智總算是因為這個強取豪奪的吻而逐漸回籠,眸里的慌亂和混沌正慢慢褪去。「我作了一個好可怕的夢。」她偎在他胸前,密密熨貼,聲音仍含淡淡的抖動。「夢見我在那團幽暗中,無法月兌身……我不確定那是不是夢,它真實得像是我親身經歷,好似我真的囚在一個黑暗的地方,待了好久,等候著誰來帶我出去……」

在一個沒有他的地方,孤寂,無助,害怕,迷茫。

「你等到了,我將你帶出來,不是嗎?」他笑得好俊。

白綺繡先是一呆,慢慢地,豁然開朗,夢境里,春風般說著話的男人,告訴她的語意,終于明了。

她等待的人,就是他,完全不曾想過要放棄她的固執男人。她等了好久,她讓他也等了好久……

莫心急、莫害怕,等待的果實絕對是無比甜美,因為接下來,你可以與他攜手七十三年,那可是一段相當漫長的日子,至少,以人類而言,呵呵。她想起了似夢似真的溫厚男嗓說過這般的話。乍聞之時,她不懂,听不進去,只沉溺在無邊的恐懼中,如今能夠重新回憶起他語意中的隱喻,再三咀嚼,她捉住某些端倪,那男嗓的身分,呼之欲出——

原來……

白綺繡不再害怕那無邊的黑暗,它並不是一個囚牢,它是光明希望來臨之前的冀盼,雖然孤獨寂寞,然而黑暗之外,有人守候著她、期望著她,陪伴左右。

她已經從黑暗中掙月兌,他帶領她,離開了那兒。

等待的果實,絕對無比甜美,那男人說得太對了。

「瑤華,我發覺我忘了跟你說一句話,很重要的話。」白綺繡笑中帶淚,月兌俗絕倫的燦美。

「是什麼?」他湊耳到她唇邊,要听仔細些。

她給他一個最熱絡的擁抱,像娃兒撲進爹娘懷里的撒嬌。

「我回來了。」

他笑她稚氣的動作,卻被她的話語喂熱了心窩。

多簡單的四個字,多難盼到的四個字。

他吁嘆,黑睫蓋住眸里的喜悅及濕意,將她攬緊。

他也欠她一句話——

「綺繡,歡迎回來。」

惡官吏決小明

原本這本的書名,應該是標題那三個字,與之前同系列的才有一致性,不過,既然當它是番外篇,有某些小節上,就隨心所欲(簡言之︰任性)一些吧,畢竟,這本書的重點,沒有放在那只赫連當官的部分,取叫《惡官吏》恐有詐騙之嫌(雖然袁姊覺得這個書名比目前封面上那個還要優,但是,隨心所欲嘛,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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