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灕暢快吼完,她馬上後悔。
刺激匪徒的下場,換來匪徒冷笑扣住她軟若豆腐的女敕芙臉頰。
「你不嫁也不行,我娶定你了。得到你,得到嚴家,更得到個美如天仙的漂亮娘子,真是劃算的生意……我明天就去買套嫁衣,我們兩人拜堂成親,你乖乖的,我一定會善待你,等成完親,我們就回去嚴家,一塊兒回去。」哼哼,他會以嚴府新當家的身分,要欺負過他的那些家伙,跪下來替他舌忝鞋!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她管不住想頂嘴的沖動。
「對,我就是想吃天鵝肉,想了很久很久,從第一眼見到你時,就非常的想……」沈啟業湊近她,毫不掩飾對她的凱覦,深吸口氣,嗅進滿肺葉芬芳味兒︰「你真香,身上淡淡的花兒氣味,不隗是嚴家上下皆視為珍寶的小當家,這麼美的女人,將會是我沈啟業的人,馬上就是我的……」
「放開!」嚴盡歡不準他踫她半根寒毛,他讓她覺得想吐!
「放開?」他微微獰笑,反倒更故意鉗緊她,濃熱氣自就噴吐在她柔軟鬢發間︰「我恨不得將你揉進身子里,定是無比銷魂……軟綿綿的身子,婀娜縴細的腰線,精雕細琢的五官……」越是端詳,越是心癢難耐,越是被撩勾得渾身熱辣辣,逼他不得不以唇抵在她的臉頰上,好女敕的肌膚,像水凝的一般,他喘吁哆嗦,激奮吐納︰「成親是明兒個的事,不過洞房花燭倒可以提前,只要你成為我的人,你就會更乖巧听話了吧……」
嚴盡歡偽裝的冷靜高傲此時再也強撐不住,她嚇壞了,這家伙的眼眸里全是,她不是不曾在男人眼中看見這些,但那時深濃的色澤瓖在夏侯武威瞳仁間,顯得火燙而教人亢奮,同為男人,在女人心里卻因為愛與不愛而產生落差。
她掙扎著,沈啟業一把擒住她,她尖叫,沒了爪子,還有牙齒,她使勁咬破在她唇上肆虐蹂躪的臭嘴,他看起來更加興奮,宛如一只戲玩獵物的豺狼,欣賞她的拚死反抗。
金紗繡裳嘶地被蠻力扯裂,寒意襲上出來的一片香肩,點燃了他眸里兩簇驚艷火光。
「你乖一點,才不會吃苦頭。」沈啟業喘息笑著,故意看她扭動曼妙蠻腰,在他身下想逃又不掉的婬靡美景,他的手,滑上她的腰,微微拉扯,嵌有珠玉的腰帶輕易被卸下,殘破的繡裳散敞開來,里頭薄亮的絲兜及其包裹的女敕白嬌軀展露在男人眼前,她倍覺羞辱地淌下眼淚,憤怒咬牙。
「歡歡……」沈啟業親匿在她耳畔喊著她的小名,雙手游移于輕軟兜兒上頭,掌握一方柔軟他正不滿足隔著布料阻礙,打算更進一步探進兜兒之中,突地,劇烈的疼痛從他胯下傳來——不是的脹痛,而是被人以吃女乃力量惡狠狠送上一擊的炸裂痛楚!
「呀呀呀呀呀——」
沈啟業從她身上翻滾下去,姿勢不雅地捂住狂飆淚。
嚴盡歡挪退到牆角,雙手受縛,雙腿卻是自由的,所以,她采用了兒時尉遲義教她的防身招式,第一招是以手指戳進惡徒眼楮,但她的手被綁緊,不能用,第二招則是以膝蓋頂撞男人胯下弱點,要快、要狠、要準、要一擊斃命,套句尉遲義的話叫做「踢爆他的蛋蛋,教他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生平第一次使用,成效如何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沈啟業哀嚎連連的咒罵,在這陰暗的地窖里不斷回蕩,並且巨大得嚇人,他完全挺不直身,她看見兩行眼淚從他眼角落下,應該是相當相當的疼痛……
沈啟業仍在痛吟之際,企圖朝光源處跑去。
要逃!
她要快些逃走!
披散的長發被使勁揪住,朝後方扯,疼得像頭皮要被掀起,她跌坐在地,沈啟業齜牙咧嘴壓制在她身上。
「賤女人!」一巴掌摑來,打得她眼冒金星,第二巴掌迅速甩向左邊臉頰,第三掌又狠狠掃來,響亮肉擊聲,啪啪回響。
她嘴里全是血腥味,雙頰又辣又痛,腦袋里全是剌痛,而造成疼痛的大掌並不輕易放過她,仍是一巴掌一巴掌朝細致的女敕腮招呼。
她數不清楚承受沈啟業幾回摑掌,強烈的暈瞎和作嘔感從頭顱深處竄出,尖銳鑽剌著她,她吞咽不下嘴里又腥又多的稠液,泛白的唇微張,血泉自唇畔淌出,混著鼻血,弄污了紅腫不堪的臉蛋。
她幾乎被打昏了過去,自小到大被珍愛呵護的她,何時嘗過這等折騰,別說是摑掌,她爹連罵她聲都舍不得。
螓首軟軟垂著,溢出唇角的血,蜿蜒而下,濡濕她頸肩,再匯聚于散敞冰冷地板間的發間。
耳朵也好生疼痛,什麼聲音都沒有,靜闃得教人害怕,實際上當時沈啟業正在她身邊重新抱蛋痛呼、斥罵連番粗話,她卻听不見,兩頰仿佛被燒紅的鐵片熨著,好燙、好燙……
她以為沈啟業會沖上來剝障她的衣物,毫不留情地強暴她,但他沒有——她不知道他為何沒有,興許是尉遲義教她的招式奏效。她無法做出思考,黑幕逐步朝她籠罩襲來。
這一睡,還有沒有機會醒來?醒來之後,會不會仍是身處于這某狹隘地窖,會不會身邊仍只有可憎的沈啟業?
若是如此,她情願不要醒,就這樣睡著,別醒來。
當年她被羅阿海兄弟綁架,他們寫了勒贖信去嚴府,等同留下線索,可這一回,有人會發現她嗎?或是要等沈啟業得逞之後,才會奸笑地以她夫婿之姿,帶她回嚴家?
那年在床底下,瑟縮害怕的時候、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以為再也見不著爹爹的時候,夏侯武威出現在她面前,將她帶離狹窄黑暗的地方,抱她在懷里,即使被惡人打破頭,亦堅持要保護她回家……
這次,沒辦法了吧?
這次,她不敢想像,自己將會遭遇到什麼,也不認為自己能活著回去嚴家……至少她很肯定,自己不會順從沈啟業,他作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還好……成全了冰心和夏侯,臨死之前,做了一件對的事,否則,就要抱著遺憾走了……
嚴盡歡最後閃過這念頭,放棄所有知覺,讓自己被黑幕擁抱。
在黑暗中,至少,感覺不到疼痛。
夏侯武威快要瘋掉了。
大池已經來來回回泅過無數次,始終沒有嚴盡歡的蹤影。
他怕找不到她。
他更怕找到的,會是她浮上水面的尸身。
他真的好怕,怕到掄握起職拳,仍阻止不了渾身的微微顫抖。
池水冰冷,不及骨子里竄上的懼意。
在哪里?你究竟在哪里?歡歡……歡歡!
我知道我傷了你,你沒解釋過的那些,讓我震撼無比、錯愕難當、恍然大悟、進而感到錐心之痛。
是我逼你藏起了言語,許多話,你不想也不能告訴我,你認為那樣一來便會破壞掉什麼……我比任何人靠近你,卻與他們樣不懂你,甚至比他們更誤解你。
是我昏庸,是我固執,是我愚昧無知,你要給我機會改,要給我機會認錯。
歡歡……
不要帶著遺憾走。
不要讓我帶著遺憾看你走。
不要帶著對我的誤會走。
不要將你從我身邊帶走。
不要。
「武威!你先上來,你已經在水里一整夜了!至少你得休自片刻!」秦關在橋上喊他,夏候武威的回應是一記鷂子翻身,潛進池底,只剩幾圈漣荷及泡泡。
「怎麼會這樣?!」尉遲義一身水濕,以布巾胡亂抹臉之後,惱怒地握緊泅水一夜而發麻的拳使勁捶地︰「老爹把歡歡托付給我們,我們卻照顧成這樣,教我們拿什麼臉面對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