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著令人不容忽視的野蠻氣息,像黑暗中的殺手一般,卻不曾讓她真的遭受危險。他就像是……就像是野獸派的畫作一樣,驚濤駭浪不止隱于內,也形于外。
他緊貼著她每一寸肌膚,卻絲毫沒有壓疼她;他在她身上燃起大火,卻絲毫沒有灼傷她。
她可以感覺到他專注的目光溫柔地凝視著她。
一個人怎麼可能同時有著冰冷與火熱的感覺呢?
範荷花的知覺彷佛飄在半空中,雖然還有些疑惑,但那酥軟入骨的美好滋味,卻讓她耽溺其中,不願睜開眼楮。
她的衣服不知什麼時候被褪去了,她只感覺到韓秉柏的大腿分開了她的雙腿。
她的意識是朦朧的,身體卻熱烈反應他的每一個動作,回應他在她身上不經意點燃的每一簇火花。
在她睜開眼楮之前,他已經進入了她。
那既陌生又溫柔的甜美滋味,溫暖而感覺有些刺癢的肌膚相親,以及那猛烈的撞擊,彷佛沖撞著她的靈魂,令她睜開眼楮,注視著眼前這個燃起火花的男子。
她知道他是誰,就算是在黑暗中,他的氣息也絲毫不讓她感覺害怕。
他的溫柔更卸除了她心上的恐懼,痴痴凝望著他。
蒙朧的月光透進屋內,映照出他結實完美的肌肉線條,微光中,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卻執意讓視線牢牢鎖住他的輪廓。
她迷蒙的眼,在透著微光的房間里,美得像童話中的人魚,讓韓秉柏移不開目光。
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其它的一切,她在他身下妖艷的開展,他也沉醉在她無盡的豐美之中……
第八章
當範荷花在食物的味道中醒來時,那整晚纏繞在她夢中的月光與火熱已經消失無蹤。
空氣中的食物香氣讓她發覺自己餓極了。
「醒了嗎?」韓秉柏從廚房里端出兩個擺滿食物的盤子,放到桌上。
範荷花翻過身,又蹭了蹭被子,這才鼻音濃重的出聲。「嗯……」
「你先去浴室沖個澡,再來吃早餐吧。」
「咦?喔。」範荷花抓抓頭,剛醒來的她還分不太清楚東西南北,只得先照他的話做。
她迷迷糊糊的爬下床走進浴室,感覺到自己的頭好沉重。打開了浴白的水龍頭後,她便呆呆的坐在馬桶上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猛然被一道輕微的聲音驚醒。
浴室的門被輕輕的打開來。
「我就知道你還沒洗澡。」伴隨著門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也佔滿了門框。「你就這樣坐在這里,不怕感冒嗎?」
韓秉柏倚在門邊,又好氣又好笑地瞪著眼前一臉茫然卻光果如同嬰孩的女人。
範荷花的卷發凌亂地披在肩頭,長度恰恰掩住了她胸前的兩朵紅梅。她對自己性感的姿態茫然未覺,只是仰著頭迎視著他,朱唇微啟,既純真又性感。
她太過美麗,也太過虛幻,讓他忍不住沖動地伸出手踫觸她柔女敕的臉。
「嘿!你還好嗎?」
他輕輕的觸踫不僅驚醒了她,也點燃了她心中的怒火。
「你不是說你不會踫我?」
「那是前天晚上。」他悠哉的走進浴室,反手就把門給鎖上。
「你……」听見落鎖聲,瞪著眼前的韓秉柏與他身後的門,範荷花不安地吞了吞口水,從馬桶上站了起來。「這是你的陰謀嗎?」
他為什麼不穿上衣服,只隨性地套上亞麻色的寬松長褲,而且只松松地系著繩子固定?
她可以看到他曬得均勻的古銅色肌膚充滿他結實的胸膛與月復部,延伸入亞麻色的布料內。他的頭發有些微翹,像只是隨意沾些水往後爬梳,性感得讓她胸口一緊,幾乎呼吸困難。
她不安地往後退了幾步,原本感覺寬闊的浴室,在他走進來之後竟然變得這麼狹小,也讓她呼吸更顯急促。
「不,當然不是。」韓秉柏咧嘴,露出一口白牙。「這是我的計畫。」
「計、計畫?」她目瞪口呆。
「當然,沒有你的配合也不行。」他彈了彈手指,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同時又更往她靠近了些。
「你要干嘛?你你你……不要過來!」範荷花緊張的往後縮,那種仿佛是他囊中之物的感覺著實令她驚慌。
「你在害怕嗎?還是緊張?」
「誰誰誰……緊張了,我……我才不怕你!」她忍不住一直往後退,結果一下子小腿就撞上了浴白。
慘了,沒有退路了!她心里不禁哀鳴。
「你結巴得有點厲害喔,荷花。」韓秉柏低低的笑了,不懂她為什麼要作困獸之斗。
「那是你听錯了!」她咬牙切齒地道。
浴白里的水早就滿了出來,熱氣彌漫了整個浴室。
這時,不斷往後縮的她踩到濕滑的地板,腳突然滑了一下。
陡然失去平衡的感覺讓她心一驚,她下意識縮起身子,等待疼痛的來臨。
當範荷花以為自己就要摔倒時,一雙有力的手臂緊緊地攬住了她,穩住了她即將跌倒的身子。
「你怎麼老是這樣莽莽撞撞?」將赤果的她壓入懷中,韓秉柏哭笑不得的嘆息。「我到底還要救你幾次?」
「是、是你自己要救我的。」她低聲嚅囁著。
「你也很愛逞強。」
「你非得一直挑我毛病嗎?」在認識他之前,範荷花從來不覺得自己脾氣暴躁,但是自從認識他後,她仿佛一直在高壓邊緣,不肯服輸,也不願意讓他佔上一分一毫的上風。
就像是正跟他進行一場長期的,關乎自尊的競賽,她絕對不會,也不願意輸。
「或許你該誠實一點。」掌心下,她柔膩的肌膚讓韓秉柏眸子一暗。
「我可沒有說過謊!」她趾高氣昂的抬頭,直視他在濃濃的水氣中仍然深幽如墨的眼眸。
「你也不會老實面對自己。」他輕慢地摩挲著她的果背。
沒有關上的水龍頭仍流泄出熱水,水蒸氣濕濡了他的皮膚,也讓她光果的肌膚冒出細汗,那溫暖而細膩的觸感讓韓秉柏滿意極了。
「那是你的偏見。」範荷花的小手緊搭上他充滿力量的臂膀,暗暗施力阻擋著他,不讓他再靠近。
「也是你的缺點。」他絲毫不退讓。
「都你在說!你到底要不要放開我?」她嘟起嘴,不滿得很。
「不要。」韓秉柏不假思索的拒絕,一點也不給她逃避的機會。「你叫我放我就放?我這麼沒尊嚴嗎?」
「尊嚴?可以當飯吃嗎?」範荷花不服輸的冷哼,小嘴緊抿著,十分固執。
「你說什麼?」他挑眉,語氣里充滿威脅。
「我說,把你的手從我的背上拿開!」看到他沉下了臉,她當場氣勢就矮了人家一截,口氣也軟了下來。
範荷花啊範荷花,你實在太沒用了!她喃喃地自我抱怨著。
「那我手要放在哪?你的胸部上嗎?」韓秉柏無可奈何的一哼,放開了她。
「你怎麼不下地獄去!」一站穩腳步,她就氣得狠拍他胸口。
「沒有你陪著我,我怎麼舍得去?」韓秉柏咧開嘴一笑。
他實在有點懶得再跟她這樣斗來斗去了,他不懂,他們兩個人之間強烈的吸引力連瞎子都看得出來,她為何還執意逃避?
為什麼她這樣逞強?承認自己受他吸引,有這麼困難嗎?韓秉柏百思不解。
「你出去啦!你到底要不要讓我洗澡?」听到他充滿輕佻的話語,範荷花更生氣了,臉上有著惱怒的紅暈。
「我很樂意為你服務啊。」
韓秉柏仿佛帶著火焰的視線讓範荷花忍不住心里的驚慌。
「我不願意!」她狼狽地別開頭,不想再听他那些半真半假的調笑。
「不要拒絕我,嗯?」他勾起她的下巴,逼著她把視線移回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