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動腦部手術,她不得已剃掉頭發,現在不靠假發她根本不敢見人。
被黑盼盼嗔了一眼,更被黑凌霄火眼瞪到差點胸口穿孔,黑袍醫生不痛不癢,優雅一笑。「可憐的小甜心,白白多挨了一次刀……怎麼不等我回來呢?」至少他能保住她那頭翹發。
「我根本沒想到找你。」黑盼盼讀完他的唇後,坦誠道。黑凌霄受重傷時,她立刻想到的救星就是黑袍醫生,可是當情況逆轉,換成她受傷時,她完全忽略了他。
「是因為害怕我治好你吧。」這小妮子,還有這麼重的罪惡感?
黑盼盼只能避開他的藍眸,佯裝沒看懂他說了什麼。
黑袍醫生的視線再轉回黑凌霄臉上。他可沒忘記要回答黑凌霄的蠢問題,朝他勾勾指。
「現在輪到跟你聊一聊,你這個盼盼心目中最大的心理障礙。」
尾聲
黑盼盼被黑袍醫生催促洗澡睡覺後,本來還在枕上左右輾轉,心里胡亂想著兩個男人會談些什麼,想著想著,竟也不敵睡意召喚。
睡了兩個半鐘頭的午覺後,她突然覺得身上多了不屬于她的重量——沉穩的,卻又小心翼翼不壓疼她的重量。
她以為是自己睡胡涂了,並不在意,翻個身,繼續睡。
直到有人騷動她的耳珠子,由一開始的氣息拂動到後來變成濕滑的吮咬,一路蔓延到她的脖子,然後她的領口鈕扣被人輕輕扯緊,再松開,那濕熱的感覺沿著冰冷的頸膚而下,調皮地溜進松敞開來的衣服內,企圖將她燃燒起來。
像有人在舌忝食她,一口一口的,品嘗著、試探著。
她在迷蒙間想伸手探索,要弄清是什麼在她身上點火,雙腕卻被箝制住,輕輕扳握在她頭頂枕頭與床頭櫃間,糾纏在腰際的被單被扯落床鋪,她還來不及被任何寒意侵襲,更溫柔的體溫已經包圍住她。
她睜開眸子,再也無法睡沉。
雖然沒戴眼鏡,屋子四周也略陷入昏暗朦朧,但她仍能瞧清伏在她身上的人……
「黑凌霄?」
他抬起肆虐她鎖骨的唇舌,並沒有停頓太久,吻上她的唇瓣。
「唔……你怎、怎麼了……」她在他唇齒間含糊地問,並沒有躲避他的索吻。
她不確定他有沒有回答她,因為他唇間的動作全集中在她的嘴里,她無法看到,只能感受他雙唇的蠕動,猜測他或許會說些什麼。
「你……」她倒抽口涼氣,他的手已經從全數解開的襯衫間探進去,落在她的腰際,逐步上移。她紅了臉,肌膚上有著怕癢的瑟縮和羞澀的小絆瘩,繃緊身子,敏感地感受到熨燙著她的他竟是一絲不掛。
她覺得呼吸好困難,不是因為他吻昏了她,而是她不敢大口喘氣,怕自己不禁溢出嬌吟,完全融化在他的指尖及唇間。然而她也無法多做思考,他已經攪亂了她的思緒,不許她分神去忖度什麼,只能將注意力全盤留給他。
她不是不懂這些——有太多資訊讓她明白,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的親密;只是她從不曾想過,他與她竟然……
他怎麼這麼溫柔?怎麼會對她這麼溫柔?
她被這樣的親昵所深深震撼,那是獨佔一個人、擁有一個人的甜美……他給予她的,不僅是身軀上的覺醒,還有更多更多更多的心滿意足。
即使初嘗到疼痛,難忍得教她幾乎怯懦逃開,她的雙臂卻更加抱緊他,讓他停留在她身子間、她的懷抱里。
她用她的美麗與奉獻留住他,無論他是否退開,最終仍會回歸她的溫暖。
她害怕追不上他的速度,他卻耐心地等待她,直到她適應他的翱翔方式,將兩人的心跳節奏趨于一致。
好想……好想听到他的聲音……他此時是否滿足地沉吟,因她而起的氣息是如何紊亂失控,拂進她耳里的熱氣,是否帶有幾句情話呢喃?
她好想听到……
像跳完一場激烈的舞曲,他的背脊布滿一層晶亮細汗,染濕了正環抱在上頭的縴指……
當一切回歸平靜,他披散著汗濕的長發,枕在她的肩窩,卻不敢將全身重量加諸于她,偶爾幾個細吻,吮舐她頰邊的熱汗及紅霞。
「盼盼,原諒自己吧。你知道我從沒怪過你……」貼著她的頸,黑凌霄終于開口說了唯一一句話。
他怎麼舍得責備一個將心肝肺全掏給他的傻女孩?
他怎麼舍得責備一個願意用全部的愛來回應他愛她的笨女圭女圭?
黑盼盼撥弄他長發的十指停頓,原本仍喘吁吁的擅口緩緩抿起,藉以鎖住沖上喉頭的哽咽,彎起的眼卻禁不住濕潤了……
她很用力很用力地點頭∣在她听見他那句話的一瞬之間,包括他那久違的低沉嗓音,以及他心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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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解除盼盼的不安、疑慮和自厭,直接上床是最快的方法……你真是個好厲害的醫生噢!開出來的藥方又快又猛,不拖泥帶水,好干脆!」狗腿的如雷掌聲又響起,足足拍夠了五分鐘。
「提供教學片給他,你也是台不賴的電腦呀。」教學片,即是美化過後的學名。
黑袍醫生坐在電腦螢幕前玩線上游戲,左手支頤,右手動動滑鼠,一面與電腦主機閑聊,一人一電腦不斷互相稱贊、互相夸獎,沒有任何一方覺得汗顏。
「『做』比『說』有效,所以我才千交代萬交代小黑,最好一句話都不要講,就是卯起來做做做,不然他的嘴很壞事的。」電腦主機被吹捧得好樂,口氣跟著驕傲起來,數落起黑凌霄也更帶勁。
「放心啦,他的嘴會忙到沒空說太多話的。」黑袍醫生笑得曖昧。
「少說多做,盼盼才會性福呀……」
「男人果然不能只剩那張嘴……」他同意電腦主機的看法。
「沒錯沒錯。」它也支持黑袍醫生的論點。
「我個人滿中意你這台電腦的,叫盼盼就用你來抵這次的醫藥費好了。」難得遇上和他有志一同的家伙,他想直接搬它回家,上網速度又這麼快,簡直完美。「你有些什麼功能?說來听听。」
「喔喔,我會的可多了,說出來不要嚇破膽噢——我可不是一般的家用電腦,我的專長也不是泡咖啡泡牛女乃這類的芝麻小事,入侵各網站對我來說就像用拇指挖鼻孔一樣簡單——」
「食指。」他糾正它。用拇指挖很容易受傷的,不要做太高難度的挑戰。
「反正我沒挖過啦。還有還有——」它還沒吹噓完哩,繼續——
房門開啟聲打斷了黑袍醫生與電腦主機的對話。
走出來的人是黑盼盼。看見他們對她的趣然注目,她不自在地扭捏起來,不斷低頭審視自己身上有沒有什麼地方不小心泄漏她剛剛才經歷一場淋灕的歡愛。
「搞定了?」黑袍醫生問得直接。
黑盼盼聞言抬起頭,雖然想偽裝沒听見他的問句,臉上的紅潤卻蔓延得很快。
「我是出來找水喝的……」她想遁逃到廚房,不要正面回應他。
如果他沒猜錯,黑盼盼現在的情況應該如他所盤算的——
好,試她一試。
「你不是要送盼盼一份禮物嗎?」黑袍醫生對電腦主機說。
「對呀對呀。盼盼,我跟醫生說過,要是你能收到這份禮物,你一定會很高興的!這是我送你的噢,我可是很努力很努力每天偷偷錄下來的,連小黑也不知道噢——」
一片光碟自動自發收入光碟機,讀取。它調大音量,從喇叭播放出來的,竟是黑凌霄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