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覺得,耳邊傳來了心跳的節奏,撲通撲通撲通……
她的雙手,環上他的頸,讓他加重將她揉向他胸坎的手勁,將兩人最後的隔閡化為烏有。
他低頭,噙住她柔軟的唇,火熱又赧怯地誘哄著她,直到她為他張開檀口,容許他更深更纏綿地吻她。
他想說的,全在其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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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我對你的表現很滿意,你是一個不錯的學生,舉一反三。」它這個當老師的人很有面子,也跟著倍感光榮,不枉它有教無類呀……
模仿電視綜藝節目的罐頭掌聲也隨之響起,為黑凌霄歡呼喝采。
「多謝夸獎。」黑凌霄毫不客氣地收下它的贊揚,手里拿著黑盼盼的手機直瞧。
就在黑盼盼甫睡著時,這支小玩意兒突然響起。雖然吵不到黑盼盼,但他一時之間忘了她的耳疾,還緊張地跑到後陽台,等待它鈴聲中斷。只是等著等著,卻震醒了他一直沒思考到的東西。
「你一直看盼盼的手機做什麼?想查查她有沒有什麼外遇的簡訊嗎?」不然干嘛看得這麼認真?
「什麼外遇的簡訊?」他實在不想對著一台洗衣機說話,但是他人在後陽台,而後陽台唯一和電腦主機有連線的又只剩它,加上它之前提供的「方法」確實很有效,讓他對它的信賴增加不少。「這玩意兒要怎麼操作?」
很抱歉,他黑凌霄對電子產物一竅不通。
「你想要操作到什麼地步?是手機上網還是打電動?每個功能的操作方法不一樣。」
「盼盼應該把朋友的聯絡電話都輸進這玩意兒里吧?」
「是呀。」
「我想看。」
「你是說電話簿噢?」
「嗯。」
「按最大顆的按鍵就可以進去電話簿啦。」這麼簡單的事還要問它這台高科技產物,有點侮辱人耶。
黑凌霄照做,果然出現了一組電話及人名,他眼楮為之一亮。
「你要看下一筆就按那顆倒三角形。」化為洗衣機的電腦主機補充道。
瞧他按了好幾回,它忍不住好奇,「你要找誰?」
「黑袍醫生。」
是的,黑凌霄想起了這號人物。
他見識過黑袍醫生的醫術,如果他的直覺沒出錯,他相信黑袍醫生的能耐不僅只于治治燒傷。或許……他能治好黑盼盼。
「黑袍醫生?」它從資料庫翻了翻。「姓啥名啥?有個具體資料,我比較好找。」還可以上各國政府機關去找噢。
「不知道。」他答得也很干脆。
「那要怎麼找?!」別以為在搜尋網站上打個空白鍵就能查出什麼鬼來!
「一個一個找。」黑凌霄說,一手已經按下撥號鍵,听筒傳來撥接待機中的嘟鈴聲。
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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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凌霄或許是個在說話藝術這門學問上只能獲得零分的大笨蛋,但是他在行動上,電腦主機實在不得不給他破百的超高分。
上回他氣嘟嘟破窗進來,又是揪住黑盼盼的手臂吮藥、又是拿菜刀要砍她的手,所有舉動就是在乎、就是關心得要死。如果不是他說出口的話總是害他被扣分,他的行動,幾乎構得上是英勇了。
還有黑盼盼從塔頂掉下來時,他也是二話不說沖下來救她,也不擔心自己當了肉墊,有多少機會會摔成顆破西瓜。
再別提更早的那次,黑盼盼背著實驗失敗的機械羽翼,失速從山頂一路滑奔下來,他冒險在一片片媲美利刃的鋼翼里飛翔,搶救下她——這是它從黑盼盼口中听到的。
這個男人呀,「做」永遠比「說」來得厲害。
老天多事,替他造了張嘴。他如果生來就是個啞巴,它電腦主機敢打包票,黑凌霄和黑盼盼的故事會在第三章結束。硬是拖了這麼多字,真是歹戲拖棚啊——
黑凌霄經過電腦主機旁的液晶大螢幕,上頭出現兩條黑橫線和一個三角形小嘴,用以代替它的眼嘴,而那兩條黑橫線正用古怪的眼神在看他,他往東走,它跟著往東;他往西來,它跟著往西。
黑凌霄左手復原情況良好,已經徑自拆掉石膏,此時的他雙臂環胸,直挺挺也陰寒寒地站在它面前。
「你的眼神在鄙視我。」
「這樣你都看得出來?!」電腦主機怪叫。那只是兩條長十五公分,寬零•三公分的橫線耶!
「有什麼不滿就說出來,不需要用那兩條礙眼的橫線瞄人。」
「我哪有什麼不滿!只是在回顧你以前做過的蠢事——」液晶螢幕挨了一拳,原本擦得好干淨的螢幕上多了黑凌霄的掌印。
「你打我我又不會痛。」啦啦啦,會痛的是肉做的那只手啦!
「你就是想找人吵架,對吧?」黑凌霄這次不扳指了,直接拿起門後一根棒球棍——據說這是黑盼盼用來預防家里有宵小出沒的,但是一直沒機會用,現在他不介意替她好好「使用」……當然,相信眼前的電腦主機也很樂意幫上忙——扮演被毆的宵小。
「我才沒有,明明就是你先找我碴的!」它只是在沉思,是他走過來找它說話的耶,有沒有搞清楚呀!
「對,你只是用那兩條橫線瞄我。」那種眼神,讓人很手癢想開扁。
「瞄你都不行?你是暗夜 車惡霸噢?!」只有滿骨子暴力又不懂上進的死小孩才會干下那種被瞄一眼就將人打成殘廢的劣行。「虧我剛剛還覺得你勉勉強強算是個好家伙,說的話雖然不動听,可是行為已經可以補強這項缺點……結果是我錯看了你!」哼。
黑凌霄倒是沒心理準備會得到贊許——即使它是用半虧半損的語法。
「不過,看在你這麼努力替盼盼找來黑袍醫生的份上,我大人不記你這個小人過!」雖然桌上的液晶螢幕沒動靜,但由語調不難想象,它說完這句話後,似乎還很跩的將頭撇甩到一旁。
它的話,讓黑凌霄不由自主望向合起來的房門。
黑袍醫生正在里頭替黑盼盼看診,並且要求清場,不只黑凌霄被驅逐,連用來充當診療室的書房里的電腦設備連線也全數拆下搬出了房間,導致它沒辦法替黑凌霄做「現場直播」,否則它本打算在客廳的大電視螢幕上播放房間里的所有動靜哩。
黑凌霄在一個星期前聯絡到了黑袍醫生,那時他正在韓國替人整型,無暇分身,又不能放著病患切到一半的鼻梁不管,允諾七天後回來,今天一早才風塵僕僕返抵國門,立刻就被黑凌霄揪來看診。
就在他看著房門出神之際,門鎖喀地轉開,黑盼盼走出來,黑凌霄馬上迎上去。「他怎麼說?」
「一切正常。」回答的人是黑袍醫生。「她是因為心理影響生理,『強迫』自己不能听見聲音。」
「那能治嗎?」黑凌霄急問。
「這是我的專業。」黑袍醫生遞上名片。他可是很有名的「心理密醫」噢。他扯扯長袍衣領,整理儀容,眯笑的藍色眸子擁有讓病患放松心情的魔力,像大海,更像天空,仿佛透著那雙眼所傳遞出來的,是病患的重癥在他眼中不過是小靶冒。
「要怎麼治?」
黑袍醫生神情很輕松,若要說有幾分疲憊,那也僅是他從國外被三催四請趕回來而一天沒睡的倦意。
「盼盼的情況我大抵了解了,剛剛那樣談就夠了。你有空就先去泡個澡,再好好睡個午覺。」他揉揉黑盼盼的頭,害她慌張地抱住自己的一頭假發,免得被他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