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印子,在都督的解釋里就是將某物視為自己的專屬,簡單來說就是在某物上貼了張自己名字的標簽,其余虎視眈眈的家伙請識相滾遠點!
她的每根發絲都在他的臉頰及肩膀制造出驚人的騷動,那種竄進骨子里的呵癢,讓人想笑,卻更讓人無法撥出理智去思索什麼人性大道理。
他被她咬疼了,櫻唇所到之處,他的身上就留下她的痕跡,那是被她徹底貪婪品嘗過的記號,她要在他身上滿滿布下她的印子!
「你怎麼會信一只貓說的話?」噢,她到底是舌忝人還是咬人呀?
「因為我看到長腿小姐也想這樣做!」她伸舌舌忝過他的耳垂,這個部分曾經只差幾公分就慘遭長腿小姐的舌頭吮洗。可惡可惡,這里要咬大力一點!
「想怎麼做?」強暴他嗎?
「都督說,她想和你……」她想起了都督鉅細靡遺地陳述「那件事」,甚至將它的親身經歷都搬出來當教材,再想到那種畫面的主角換成了他和長腿小姐,她就覺得全身不舒服,一股莫名的酸味在她鼻腔徘徊,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撫自己,想要生氣,卻弄不懂自己憑什麼生氣,這樣的惡性循環讓她更生氣!
「她想壓在你身上想佔你便宜想吻你想親你想抱你想借種想配種想和你結婚想和你生小孩想和你!」她一口氣說完,都督那時的字字句句,她都記得牢靠,加上它仔細解說,將那句子里好幾項她完全听不懂的名詞給具體化,讓她弄清楚長腿小姐想做的事情之後,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她不想讓他被長腿小姐搶走!
「她沒有表現得這麼明顯……」
「她舌頭都伸出來了還說沒有!」黑婕氣嘟嘟地重啃他好幾口。
比起她現在的舉動,長腿小姐真的很含蓄了好不好,長腿小姐只是伸出舌頭垂涎他,而她卻已經舌忝完了他的上半身,並且逐漸擴大勢力範圍。
「你口水流下來了……」想抽面紙替她擦,可惜目前人被壓陷在床里,勾不著面紙盒,想犧牲襯衫袖子嘛,左右兩邊都已被她棄尸床下,最後只好用手背替她擦——反正全身都是她的口水了,再多一、兩滴也沒什麼差別。
以往她只有在用眼楮將小動物們剝皮下肚時才會情不自禁地淌出唾液,那種貪吃模樣他太熟悉了,不過今天知道自己也有幸讓她垂愛,真是……光榮吧?
擦完口水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又淪落在她嘴里,每一根手指都不放過。
「小婕,我剛抱完貓狗,手沒洗……」這樣舌忝洗很不衛生。
她才不理他,自顧自將他每塊肉都嘗進嘴里去呷出一片紅紅的唇印子,從指月復到掌心,再從掌心到肘窩,然後將他雙手高舉過頭,鉗制在枕頭上方,她則居高臨下以王者專用的角度俯瞰他,低下頭,輕舌忝他的唇。
孟恩愷本來就不是反應遲鈍的人,她的唇舌在他身上點起了火焰,她的嬌軀在他身上游移摩擦,分跨在他腰月復兩側的雙腿似乎並未察覺她將自己停留在多麼危險的禁地上,他知道她突來的反常必定有原因,而且她開口閉口就是長腿小姐,咬牙切齒的,只要是長腿小姐想做的事,她就非得搶先一步,像將長腿小姐視為世仇——
她在和長腿小姐吃醋。
「她一定也想這樣做……」她咬著他的唇,含糊咕噥著。
孟恩愷將她的頭發撥到她耳後,方便他能更完整地看清楚她,或許……也想更方便她親吻他,畢竟他無法欺騙自己他不眷戀這些。
她臉上的嗔怒雖然讓她看起來更冷艷,卻也像個和情人吵架的小女生,發毒誓一輩子不和情人說話,又在情人幾句軟語中屈服,那樣的嗔怒中有著埋怨自己不爭氣的意味。
「小婕,我和長腿小姐沒什麼,她只是我的顧客,除了她養的貓之外,我們沒有其他可以交談的話題。」他知道長腿小姐養的貓咪的嗜好、習慣、口味和出生年月日,但他永遠記不起來長腿小姐的全名是什麼,這樣還不足以證明他的清白嗎?
「可是她喜歡你!」
「但是我不喜歡她呀。」這種不喜歡並未夾帶人身攻擊,當朋友,他歡迎之至,可是要跨過那道界線,他的回答就只能搖頭。
「你不喜歡她還對她那麼笑?!」
「我那是職業笑容,本能反應。」她如果也見過他對隔壁大嬸那麼笑,可能就不會如此介意吧。
「你也那樣對我笑呀!」也是職業笑容,也是本能反應羅?!
「不一樣的。」
「我看不出來哪里不一樣!」都是眼兒彎彎、唇兒彎彎,難道要拿尺來量哪一個笑容的弧度比較大,哪一個又比較小嗎?!
「有程度之分呀。」
「什麼程度?!」她听不懂太含蓄的比喻。
「像我不會讓她這樣騎在我身上。」即使他個性隨和,但絕對還是有他的容忍極限在,更別說將他剝個精光又吻遍他每一根寒毛,這也是程度之分的一種,他讓她這樣,不代表他也會讓其他女人做出同樣的行為。「因為是你,所以我默許。」也可以說是某種無法控制自己拒絕的享受。「因為是你,所以我笑,這樣的程度之分,你懂了嗎?」
做服務業的,本來就是賣笑為生,笑臉迎人、笑口常開才是營業之道,那種笑容充其量只是讓人看起來順眼,很可能在顧客轉身離開的下一秒就變回一臉冷淡,但是對著她笑,並不在乎她所看到的他是否令人感覺彬彬有禮或是親切可人,純粹發自內心。
她搖頭,一襲潑墨般的濃密長發隨之擺蕩。
「我不懂這些,不懂什麼程度之分,你的表達方式我無法理解,我還是習慣用自己的方式。都督說,最快又最有效率的方法就是——讓、你、變、成、我、的。」至于該怎麼做,都督講解得很明白,每一個步驟都沒遺漏。
都督說,只要他變成她的,就等于在他身上貼了「黑婕所有」的標簽。
都督說,只要他變成她的,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排除他周遭出現的女性。
都督說,只要他變成她的,就像童話故事一樣,直接跳到尾聲——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都督到底教壞了你什麼……」幾分無力加上幾分沉吟,逐漸轉為低低的申吟,在她的發絲仿若羽毛拂過他赤果的胸口時。
一只沒當過人的家貓,它能教出什麼好徒弟呀?
「它教的很多很多……」
她在他劇烈踫撞的心口攤開手掌,將自己撐坐起來,或許是她吻咬時花了太多力氣,導致她雙頰泛出鮮艷的粉紅,他不認為那些紅暈代表羞怯害臊,因為那些是女王最不需要的情緒反應。下一個步驟,縴指上的利爪滑過他的皮帶下方布料,紅唇一勾,漾出極其妖美的笑靨。
先前他的襯衫有怎樣的下場,這次他的黑色西裝褲也慘遭同等對待。
「你不會是想……」
想起就在不久之前,他的襯衫被剝去的同時,他的果裎上身遭到如何的「折磨」,現在他被剝光光,而她——
老天,這是凌遲!
「禽獸……」孟恩愷最後一句悶哼,不知是在指控著她,還是在預言自己未來的行徑。
「沒錯,我是呀。」黑婕回答得太過輕快,近乎是享用大餐前的歡愉。
野豹撲上小醫生,請猜一句成語噢——
那一場淋灕盡致的歡愛,她疼,他也疼。
黑婕毫無心理準備會迎接一場撕裂痛楚,當刺痛降臨,她的指甲幾乎要深深貫穿他的肩胛,從開始到結束,他的果身已經布滿鮮紅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