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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第17頁

作者︰決明

沐浴完,梅福為他請來大夫,診察趙蓮下的藥是否有其余後遺癥,所幸那只是帖激發的婬藥,會隨著汗水及尿液排出體外,不留任何毒素,只要多動多喝水就沒什麼大礙了。

梅舒城沒有責怪昨夜替步奷奷出力的梅莊奴僕,畢竟他們是听從命令的人,最多就是罰他們多背一、兩次梅氏家訓。如果昨夜他是旁觀者,大概也會使上步奷奷這種手段,看來他與她真是同一類型的人。

送走了大夫,梅舒城洋洋灑灑地列完一整張向趙王府索賠的帳單,交付下人快馬加鞭去敲這筆竹貢。

處理完一切,梅舒城半倒在躺椅上,或許是因為昨夜沒能宣泄,讓他顯得有些欲求不滿及倦意。

門外傳來了步奷奷與梅莊人擦身而過的互道早安聲,接著粉色身影跨進主廳,在瞧見他時很明顯地停頓了腳步。

"早。"遲疑了一下,她開口打招呼,"昨晚睡得好嗎?梅大當家。"她找了張鼓凳落坐,自動自發地斟起茶,語氣中有著調皮的嘲弄。

"托福,睡得極好。"他一掃疲憊神態,在她面前表現出翩翩風采,"有個姑娘整夜陪著我共赴雲雨,豈有不痛快淋灕的道理?"

"姑娘?"步奷奷懷疑地瞅著他,"昨兒個梅莊里上上下下所有人全讓你給撤下去休息了,哪來的姑娘?"難不成他昨夜欲火高張,產生了幻覺?

"那姑娘不是梅莊人。"梅舒城走到她身旁,"可是冰肌玉骨,發似綢、膚如緞,荑手奷奷、宮腰搦搦,銷魂,真是銷魂……"他嘖嘖有聲,彷佛回味無窮。

"你這婬魔!對哪家的姑娘下手了?!你──"步奷奷拿起茶杯,就想砸在他的笑顏上。

"那姑娘,有個好名兒,就叫'奷奷'。"

她怔忡了下,似乎還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他傾身,貼靠著她。"昨兒個夜里,她溫柔似水、嬌憨祈憐、在我身下輾轉嚶嚀,教人愛不釋手,想再疼她好些回……是不?奷、奷。"貓兒般的舌尖吮上她的粉頰。

步奷奷終于回神,卻是慢了一步,只來得及以袖用力擦拭他留在頰上的濡沫。

"你……你意婬我?!"她豁然開朗。

梅舒城沒有任何愧色,大大方方地頷首承認。

一個被藥焚盡了理智的男人,能強忍住拉她進房態意憐惜一番的沖動已屬高尚情操,哪有足夠的君子風度來阻止她進佔他的春夢?

"還來!把我的清白還來!"步奷奷鼓漲著臉狂喝,不敢相信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被這個老奸商給污了清白──就算是在夢境中也不行!

"還來還來還來,你這個趁人之危的老奸商、老婬蟲,你、你憑什麼沒經過我的準許就意婬我?!我給過你這個權利嗎?誰準你把我揪到夢境里去共赴雲雨、痛快淋灕的?!"她的指尖一下一下地戳向他胸口,所用的力道之大,戳痛了他。

"你現在還是個清清白白的小泵娘呀,雖然昨夜我吻過這里、這里,還有這里──"梅舒城反握住她的手,順著她戳人用的蔥白細指滑過她粉軟的頰、蝤躋般的細頸,在準備滑入她胸口衣襟前教她給一掌拍掉,他不以為意,仍然興致極高地逗耍著她,"但你瞧,上頭可沒有任何吻痕淤青,就算我昨夜什麼壞事都做盡了,對你這樣又那樣,嘗盡了你的美麗,那也不過就是一場春夢,壓根無損你的清白。"

"你──"她臉上炸開一片鮮紅,是羞澀也是氣憤。

"難不成哪天你在夢境中將我痛毆一頓,隔天一大早我就會來向你報仇嗎?不會,因為你我都知道,那只是場無關痛癢的夢,是不?同理,你的清白未失,要我拿什麼來還你?"

"那不一樣!"她失控地大嚷,"你沒資格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對我做出那種……那種下流無恥的事!我不準許!我不管,雖然我還是清清白白,但是昨夜你所做的齷齪事已經嚴重侵犯到我的名譽!"

步奷奷撈起懸掛在縴腰間的算盤──自從她住進梅莊學習奸商手腕,也養成和梅舒城一樣的習慣,將算盤系上繩,垂掛在腰上以方便隨時隨地精打細算──縴手一撥。

"看在這些日子的相處及你的費心教導,我可以打個折扣給你──"

"打什麼折扣?"

"賠償我昨夜被你意婬的損失!"算盤珠子可沒有因為她說話而有片刻停頓,打得劈啪作響。

"嘿,你是掉了根頭發還是少了根睫毛,你哪來的損失?"

"你對我這樣又對我那樣,還沒有損失?!"算盤因為他這句疑問而又加撥了顆代表千兩的珠子。

"怎樣又怎樣?"他邪邪的挑起眉。

步奷奷畢竟是青澀的黃花閨女,被他這麼一問,只能略顯憨傻地瞅著他。"呃……我怎麼知道怎樣又怎樣?!不就是那樣又那樣嗎?!我管你是那樣還是這樣,反正這筆帳你別想賴──總共一萬八千兩,付訖!"她胡亂撥了個總額,推到他鼻前。

他兩指一頂,將算盤推回去,又做回討價還價的商賈,"不成不成,你什麼都不知道,也沒讓我佔到什麼便宜,付這筆銀子對我而言太不公平了。"

"你昨晚已經佔到便宜了!少在那邊賣乖,一萬八千兩,付訖!"

"便宜?你是指這樣嗎?"梅舒城一腳踢歪她落坐的鼓凳,在她重心不穩地傾倒前將她撈回胸前。

她被迫勾住他的頸子,穩住自己的身軀。

噙著笑意的俊顏在她眼前放大,有力的臂膀將她牢鎖在懷中。

"干什麼干什麼──"她想退,他卻不放。

"還是這樣?"他的唇輕輕磨蹭著花辦似的女敕顏,"抑或是……這樣。"話尾消失在她唇間,纏上。

步奷奷結結實實又被嚇上一回,所有驚叫及抽息全教他的舌尖給抵了回來。

這才真的叫佔便宜。

梅舒城原先只想小小報復她昨夜缺心少肺的對待,沒料到自己竟玩得比她認真。他近乎膜拜且愛憐地吮舌忝起她的唇,將昨夜──甚至是平日見到她時都想做的事全給做齊了。

大掌撥開粉色披帛,扯掉縵衫上的小結,讓手心所能探得的體溫更熾熱。

想將雙唇轉移陣地,品嘗她的甜美,她卻不放行,兩排貝齒餃啃著他的下唇,她自己一定沒發覺,她多容易被吻得七葷八素,多容易在他面前卸下武裝,多容易像春夢里的小女人,貪歡求愛。

匆而,落在細頸邊的長指勾起一絲紅線,他在偷香的空隙閭睜開一只眼,紅線底下沉甸甸的,隱沒在兜兒間,他猜測著是平安符之類的東西,略微施力一扯,紅線穿系的東西被拉出兜兒外──

一文銅錢。

梅舒城瞠眸注視,非常確定落入眼廉的玩意兒不是專司保佑身體健康、萬事如意的平安符,也不是姑娘家偏愛佩戴的小小香囊,而僅是枚老舊的銅錢。

她戴銅錢做什麼?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要視錢如命?梅舒城有些好笑地暗忖,但一枚不起眼的銅錢佔不了他太多興致……至少,比不上她。

"現在不可以進去啦,你想被拖去園圃里種嗎?我可不想變成牡丹──"

"你只能算雜草好不好!"

"你歧視雜草呀?!雜草也很偉大好不!"

"哪里偉大了?!"

"大當家聘咱們回來除莊里的雜草,要是沒有雜草的存在,你我能討這口飯吃嗎?!"

廳門外傳來吱吱喳喳的交頭接耳,到後來兩個白目奴僕竟然大聲爭辯起雜草的偉大與否,所幸兩人最後達成共識──雜草是他們兩人的衣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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