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嚼的,她的工作照樣要做,只不過多道手續送到我辦公室,叫她有疑惑當面來詢問我——這是應先生的命令。」頭一回發現頂頭上司男朋友的最大好處,就是讓她狐假虎威,雖然一切也是為了他啦。
「是。」
嗶嗶嗶——內線電話的燈開始閃爍。
「秘書室,您好。」明知道撥來電話的是誰,她仍多此一舉。
「進來。」應驥超的聲音傳來。
齊娸瞥向腕間的表,頂頭上司的下午茶時間到了,所以——又叫她進去「吃豆腐」。
他的的確確如當日所承諾,不要她改變也不會為她改變,只不過他把某些舉動正大光明化,例如每天下午三點固定傳喚她進辦公室,大玩親親游戲。
或許是漸漸習慣,她竟然將這項「工作」視為份內之事——真是恐怖的職業病。
齊娸卸去口紅,反正等會兒都是要重新補妝,如果不事先卸乾淨,到時候他吻唇又吻瞼,恐怕連粉底也得重撲。
上菜!
「你晚了五分鐘。」進門,先得到頂頭上司一張冷臉。
齊娸關上門。「這句話是老板問的,還是男朋友問的?」
「有什麼差別?」
「如果是老板——抱歉,我剛好在交代雅芳處理Emmanue的公事;如果是男朋友——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可以滾一邊去。」口吻天壤之別。
「你分得真清楚,牙尖嘴利。」應驥超勾住她腰間,輕扯到懷里,「今天星期五,晚上到我家吃飯?」
「不要,我隨便吃碗面就好,我趕著回家睡覺。」自從彼此正式交往,她也懶得掩飾自己貪睡的小缺點。
「我親自下廚招待齊大小姐你,而且我家有你朝思暮想的‘席夢思’。」他眨眨眼,等著睡貓上勾。
當!齊娸雙眼火力全開,冒出超級強光。
「你要出借‘席夢思’給我睡?!」她的嗓音揚高十六度。
「嗯哼。」他頷首,並告誡自己別跟一張破床吃醋。
齊娸的原則在席夢思面前全數化為烏有,答應得乾脆有力︰「我要去。」
丙然用對了誘餌,要釣她上勾易如反掌。應驥超暗笑地直搖頭,看得齊娸一頭霧水。
好不容易盼到了下班時刻,兩人先到超市采買生鮮蔬果,準備看應驥超大展身手,據說他的廚藝可是看電視學來的呢。
回到應驥超家後,兩人分派工作——他下廚;她補眠。
三十分鐘過後,應驥超上床挖她起身。
「睡!你還睡?!沒聞到陣陣飯菜香嗎?」
她懶懶睜開右眼,生動張大嘴,等待應驥超動手塞入飯菜。
「你這二十幾年是怎麼活下來的?拿睡覺當飯吃嗎?」話雖如此,他仍為她調整好姿勢,讓她又能睡又能吃飯,開始一口口喂食,
嚼嚼嚼,吞咽。「反正餓不死……」再張口,飯菜又自動送到嘴邊。「嗯,你手藝不錯哦!」適時給予贊美。
她不挑嘴,只要是送上來的菜全盤接受,掃完一大盤炒飯和配菜,她心滿意足地吁笑,準備翻身再睡。
「你真是個漠視別人辛勞的小黑心鬼。」應驥超硬是不讓她輕松縮回溫暖被窩里。
齊娸懶懶賞給他一道感激目光,「好好好,辛苦你了。」送上香噴噴飛吻。
顯然得獎者對於蜻蜓點水似的打發不甚滿意,硬是對頒獎人施以「暴行」,將她壓陷在軟軟被褥間加重唇舌侵略,粗糙指尖滑過怕癢的玉頸,換來齊娸縮肩躲避,他順勢貼吮上圓潤的耳垂,氣息輕輕呵弄著她。
「想不想要個人形抱枕?」他暗喻。
「你要送我呀?」呵呵,好癢。
「不僅厚薄適中,冬暖夏涼,保證讓你睡得又香又甜。」他記得好久之前曾听過台灣流行歌曲「求婚」,從中截取適合用來勾引她的字句。
「喔?」齊娸睨向他,聰明的腦袋一點就通,卻仍裝傻。「這種全自動化的抱枕叫價絕對上萬,足夠我買普通抱枕好幾百個,別花冤枉錢。」
她突然婉拒的話語讓應驥超一愣,原先準備好的台詞派不上用場。
齊娸調皮地啃咬著他的下顎,主動接續話題,「你說的抱枕是哪家出品的?」
「應家出品,仿冒必究。」他指著自己難得裝可愛的表情。
「會不會是劣質品?」她漾著甜笑。
「品質保證。」
「保證冬暖夏涼,不滿意可以退貨?」她戳戳應驥超結實的胸膛,看起來真材實料,或許躺起來很舒服呢。
「試試。」他誘惑著她,嗓音比平時更低更沉,主動壓著她的背脊貼向他及他的。
她並非懵懂無知的青女敕小丫頭,明白他意欲為何。倘若她將應驥超視為最後一個戀愛人選,無論將來聚散,都不會再有其他對象,既然如此,與他體驗翻雲覆雨有何不可?
齊娸嬌媚一笑,「何妨?」
第十章
見鬼的厚厚胸膛冬暖夏涼!
去他的睡得又香又甜外加品質保證!
胸膛是很厚沒錯,只是沒料到他有胸毛,而且也非言情小說里描寫的「像嬰兒女敕發一樣滑軟舒服」,實際上那片毛發又刺又硬,躺在上頭跟躺在鋼刷上沒兩樣,扎得她的雙頰又紅又痛!
冬暖夏涼……哼哼,不予置評,請自行想像兩人渾身汗濕又貼合的黏稠感。
至於他口頭承諾能睡得香甜……不說不氣,越想越火大!她整個晚上壓根沒得睡,全是那個臭男人在享受,就連半夜她累到睜不開眼,他還溫柔地哄她乖乖睡,他可以「自己」來!她都癱成一具睡尸,應驥超竟然還要「奸尸」?!
今早被喂飽的他與形銷骨立的她儼然強烈對比。
「娸娸,吃午餐。」應驥超的聲音甜膩動人,稱呼也直接從齊小姐躍升為娸娸,放任她賴床一整早。
齊娸沒睡飽的熊貓眼壓根睜不開,連眨動眼皮都變成高難度動作。
「小懶豬。」應驥超戳戳她粉女敕雙頰。
齊娸用盡僅存力氣,猛然瞠目瞪向神清氣爽的男人,一口氣大喊︰「應驥超,我要退貨!」
「啊?」應驥超滿臉無辜,「你不滿意昨晚的服務?難道是我不夠賣力?」他仔細反省,試圖找出自己失職之處,害得伴怒火沖天。
「你不夠賣力就把我搞得骨頭全移了位,你要是再賣力點我不就被你給拆了?!」呼呼呼……吼得太使力,休息一會兒。
「你昨晚太緊張又怕痛,所以才享受不到樂趣,下一回我保證——」他舉起手準備承諾。
齊娸打斷他的話,「沒有下一回了,我要退貨!你自己打包完畢請自便,大門在右側,不送。」酸軟的嬌軀躺回枕頭,棉被一揪,阻隔被她列為劣等貨品的臭男人。
這里好像是他家吧?她這只鳩大刺刺佔了鵲巢,還轟他出門。別人是「佔山為王」,她倒是「佔床為後」。不過男人千萬不能得了便宜又賣乖,諂媚體貼點準沒錯。
應驥超識相地閉緊嘴巴,伸手在棉被團的肩膀位置又按又捏,消除親親枕邊人身體上的下適及精神上的不滿。
棉被團發出呼疼又舒服的咕噥,應驥超不疾不徐假藉按摩之名,行吃豆腐之實,三兩下功夫,齊娸護身的絲被又在不知不覺中被他撥到床底下,只剩一雙大掌游栘在光果的雪背、細肩上又揉又按。
拜充足的睡眠之賜,齊娸擁有一身滑膩雪膚,別說痘子,連顆痣都很難找到,如今白皙的背部全是他縱欲過度所殘留的痕跡,看來更加觸目驚心。
「這樣有沒有舒服點?」他貼近始終沒睜眼的睡貓鼻尖,問。
「上面一點……對,就是那里,用力點……」他的力道拿捏得很好,正巧壓按到酸處,舒緩受苦受難一整晚的緊繃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