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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夫歌 第19頁

作者︰決明

??「很復雜……好像是以前的自己,但又少了些什麼、多了些什麼。」牛舍秉喃喃自語,茫無頭緒的腦海中是一片空白,與他甫踏入皇甫府內絲毫無差別,但體內文洶涌著全新的力量。

??「那就是沒啥感覺。好了,寶春差不多也該采齊藥草了,你到澡間丟幫她燒制藥草水吧,千萬則將赤芍及我的搞混,我去瞧瞧十九那邊的情況。」

??牛舍棄還有些怔忡,許久才茫然回他一聲「喔」,一溜煙地離開書房。

??皇甫攤開右手掌,動動發疼的食指。方才為牛舍秉點穴時,竟教他體內猛鷙深鎖的內力給反傷。

??他輕笑低語道︰「傻妹子,看來你挑到一個不簡單的相公呵。」

??十九為皇甫赤芍運功到一段落後,牛舍秉匆匆捧著滾燙的草藥水來到她昔日的閨房。他小心翼翼剝去皇甫赤芍被汗水浸漬的衣物,擰吧毛巾,擦拭掉自她寸寸肌膚泌出的碧綠色毒汗。

??「赤芍,你還好吧?」他動作盡量溫柔,生怕踫壞臉色慘白的娘子。此時的她像個脆弱無助的琉璃女圭女圭——當然是指她不開口說話的時候。

??「嗯,老實說,很舒服。」皇甫赤芍吁吐悶氣,老卡在胸口的淤塞像霎時讓人給打通,連呼吸也變得清爽許多。「我大哥單獨找你做什麼?」

??「大舅子在盡他身為哥哥的……權利。」在她的目光探索詢問下,牛舍棄不敢說謊,卻又不知如何表達皇甫強迫自己恢復功力一事。

??不見得願意做而必須做的事,稱之為「義務」。

??不見得必須做而願意做的事,稱之為「權利」。

??他老覺得大舅子強逼著替他診治,是基于某種權利,因為大舅子在診治過程中滿臉奸笑,快樂得很。

??「權利?別跟我說那怪胎老哥握著你的手,告訴你『我把我最珍視的寶貝妹妹交給你」之類的肉麻話。」皇甫赤芍皺起鼻,她絕不相信牙尖嘴利的兄長會請出這種貼心話,否則他們兄妹也不會相處如此惡劣。

??牛舍棄盤起她如黑綢光亮的青絲,布巾抹上白玉香頸。

??「你大哥以一種很實際的方式在表現他的疼愛。」牛舍秉笑道。

??這對兄妹明明心里對另一方又佩服又憐愛,可惜不擅表達之下,只能以互相調侃爭吵的模式相處,就像兩只渾身硬刺的動物,想擁抱對方卻往往不小心刺傷彼此。

??「不懂。」皇甫赤芍瞳間寫滿不解,要求牛舍棄更進一步解釋。

??「他為我診療,恢復大半的功力。」牛舍棄坦言道,他不想欺瞞她。

??皇甫赤芍睜圓杏眼,「你怎麼會願意?」他不是痛恨死了那身絕世武藝嗎?

??牛舍棄投給她失笑的淘氣眼神。

??她瞬間了然。「是不是他強迫你?!他怎麼可以這樣?!他根本就不明白你的過去及掙扎,憑什麼這麼自私?!」

??她憤而起身,忘卻自己一絲不掛,猛拉開木門往外沖,牛舍秉飛快解開自己的衣衫包覆住準備「果奔」的怒火雄獅,不讓春光外泄。

??「沒事的,我沒事。」他雙手圈摟住暖熱香軀,不斷向她保證。

??「可是……」皇甫赤芍好生內疚地反握住他的手掌。

??「你大哥說得對,我必須要有所覺悟,我娶到的妻是個多麼美麗絕俗的女子,為了你,也為了肚里的寶寶,我必須要有雙堅強的羽翼保護你們。」

??「我可以保護你,我不是弱女子,我是皇甫赤芍。我不需要你為了我而強迫自己收回那身殺人武藝,那不是你心甘情願呀!如果我的容貌會帶來任何不便,要我毀了它也無妨,我一點也不曾在意的!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以為自己就快要拯救了你,拯救那個從滿手血腥的黑無常轉變成滿心歉疚的牛舍秉……’

??牛舍棄將額抵在她肩窩,輕聲笑道︰「我還是牛舍棄呀。」他抬起頭,讓皇甫赤芍清楚看見他眸子里的清明及憨厚。

??「可你不是恢復了……」她大哥不是將他所有的毛病都治好了嗎?包括武功及她最眷戀的樸拙傻牛的性子?

??「只有一半的功力。其他的混亂在我腦中快速閃過一圈,又消失得無影無蹤。我仍是我,還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改變了什麼之前,我已經坐在這里幫你擦身子。」牛舍秉聳肩,並展開雙臂,讓娘子瞧瞧自己是否有何異狀。

??皇甫赤芍仔細檢查他黝壯肌肉及黑發,從頭至腳絲毫不敢遺漏——確定眼前的男人依然是她的大笨牛,最可愛的牛舍棄。

??皇甫赤芍圈抱住他的腰間,響亮有聲地送上兩個香吻。

??「皇甫世家的人有種今人莫名心安的特質,透過言語、舉動,甚至是小小的一抹笑容。你和你大哥真的很相似。」牛舍棄贊道,人掌滑上她娟麗的面頰,換來娘子絕艷一笑及輕輕以臉磨蹭他掌心的調皮撒嬌。

??「不只樣子像,連惡劣的性子也一樣。」皇甫赤芍自嘲道,這是她首次承認自己相似于兄長。「不過我還是很氣他,他就是這種人,總是不顧別人的意願及想法,一意孤行,說穿了就是自私。雖然這一次,他自私的理由是我這個不討人喜歡的妹妹……」她吐吐舌。

??「怎麼會?我就很喜歡你呀。」牛舍棄舉起右手,滿臉肅穆認真。

??「當然,你親親娘子是如此可愛又美麗,外頭的鶯鶯燕燕哪比得上?」皇甫赤芍驕傲得下巴都快頂上天了。

??她穿戴好牛舍棄遮上的衣物,取出小瓷瓶收集那盆擦拭她身子的藥草水。

??「赤芍,你在做什麼?」

??「收集毒液呀,我想留些下來煉毒。阿牛,這盆毒水恐怕得放上數天,任它揮發,之後空木盆得用火燒成灰燼。」

??「要這麼麻煩嗎?倒在湖中或土里不就好了?」牛舍秉盯著綠色液體,發現它緩緩冒出白煙,不禁大吃一驚地向後退。「這水怎麼在冒煙?!」

??「還需要親親娘子為你解釋嗎?」她笑道。這盆毒水倒進湖里,馬上就能瞧見魚群破水而出,翻白肚的奇景。

??「好恐怖……」

??「最恐怖的是我還有三帖苦澀得難以入喉的藥汁要喝!」皇甫赤芍不禁哀悼起自己的可憐。

??這盆毒水算什麼?再怎麼難喝也比不過她大哥開的解毒藥方!扁想到那黑漆抹烏的怪怪藥汁,她就直覺胃里一陣翻擾,捂住紅唇干嶇起來。

??牛舍秉手忙腳亂,拍著它的背脊順氣,「怎麼了?是不是小家伙在作亂?」

??「唔……不是。」皇甫赤芍揮動手掌,示意他倒杯茶水來漱口。

??牛舍棄捧著茶壺,斟上溫水遞交予她時,皇甫赤芍沒接過瓷杯,反倒是搶過整壺茶水,咕嚕咕嚕地牛飲,硬生生沖下涌喉的苦味。

??天!扁同想的就足以今她反胃,可想而知,那帖藥是多嚇人!

??「不是小家伙,他乖得很。我是想到我大哥開的藥方,嚇得渾身疙瘩四起。」皇甫赤芍撫著肚皮,獎賞地輕拍兩下。

??牛舍秉滿臉躍躍欲試地也想模模孕育著生命的神聖部位,又不知從何處下掌,她牽過他的大手,一同壓放在尚且平坦的月復部,共享為人父母的樂趣及期待。

??「一只小牛。」她甜甜說道。

??牛舍秉動容地來回撫觸沉睡在她體內的稚女敕靈魂,「或許,是一朵清艷的牡丹。」若像母親,可料想又是名傾國傾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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