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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指曲線 第11頁

作者︰筏爾黧

「啊——」費爾一躥而起。

曲線只覺得腰身一緊,整個人就被拉回派恩身邊,耳邊驟然傳來慘叫。這才發現,在派恩一伸一拉的動作中,工具袋拋飛出去,擊在費爾的上,隨即又被拉了回來。

費爾漲紅了臉,感覺火辣辣地痛著,痛得齜牙咧嘴,他探手到臀部,拔下上的針頭,拿至眼前一看,差點就當場昏死過去。一轉頭,他惡狠狠地質問︰「這是什麼?」

屏住呼吸的曲線頓時恍然大悟,未等派恩回答就搶著出聲︰「是圓規的針頭,因為插到你上就和圓規月兌離開來。」

「工具袋里怎麼會有圓規?」費爾咆哮,像個噴火的恐龍。

曲線無辜地看著發狂的恐龍,「你叫派恩上來的時候,他剛好在設計部回收壞掉的繪圖工具,這個圓規就是其中一個。」

「你——」費爾惡狠狠地瞪向派恩,伸出手指抖個不停,「你一定是故意的!上次砸我的腳,這次竟然扎我的,你一定不想干了。好,很好!等裁員的時候,我第一個拿你開刀!」

曲線激動地反駁︰「這是意外,派恩不是故意的,他只是為了拉住我,你要怪就怪我,事情都是因我而起……」

「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珀斯先生,請你原諒!」派恩微微垂首,態度恭謹。

費爾繼續噴火,「上次我已經警告過你,不準在公司泡妞、不準再惹到我頭上來,但這一次,你竟敢惹到我後面去了。」

派恩抬起頭,眼神深隱,卻藏著壓迫人的銳利鋒芒。費爾陡然噤聲,並且有片刻的窒息。

「珀斯先生,我之前提醒過你,曲小姐害怕坐電梯,因為這次情況緊急,所以不小心冒犯了你,請你原諒。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強迫她坐電梯。」

那一刻,費爾本能地感到強大的壓迫感,但從那雙深邃的藍眸中,他看不到任何威嚴或是敵意,卻莫名地感到膽怯。

震愕了好一會兒,費爾才驚醒過來,他揮去心頭的詭異感覺,認為那股威迫感只是自己一時神經錯亂引發的錯覺。

他恢復吼叫狀態︰「我最討厭兩類人,一類從不听我的忠告,另一類常給我忠告。時間一到,我讓你第一個走人。哼!」

冷哼完,他模模,齜牙咧嘴、一瘸一拐地進了電梯。

這一次,曲線沒有沖上去,而是歉意地抬起頭,「抱歉,都是我不好。」

派恩給她一個安撫性的微笑,俯身收拾好工具袋,用另一只手抬起舊椅子,朝樓梯口走去,「放完這些東西我們就去吃飯。」

「你坐電梯,我走樓梯下去就可以了。」曲線阻止他。

「這些東西不重。」說著,他已經步下樓梯。

曲線瞄向他高大的身形和有力的臂膀,隨即聳聳肩,跟在他後面。

「就算阿斗不開除你,我也不想你留在這里受盡阿斗的折磨,你真的不考慮索博爾投資銀行那份助理工作嗎?」

「沒有想過。」即使是下樓梯,他也有意放慢腳步,讓她輕松跟上。

「要是你真的被開除怎麼辦?」她問。

派恩側首的一剎那,發現了她的不安。他內心微動,但隨即不露情緒地回答。

「到時再說吧。」他轉移了話題,「你的身體太弱了,要多做運動。跑步、游泳、打球……什麼都可以。」

「我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麼?」

「…… 車。」

「……」

第4章(2)

凌晨五點,派恩準時醒來,視線對上天花板,殘舊的木板上瓖嵌著嶄新的原木。差點被鬧鐘「斬草除根」的當天晚上,他就動作迅速地將那道大縫補上了。

陣陣寒意襲來,他套上衣服,走到床邊拉開窗簾一看。原來是下雪了。

十一月初,降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紐約提早進入嚴冬的季節。

在雪中晨跑了三十分鐘後,他回來洗澡,喝上一杯熱氣騰騰的黑咖啡,再花四十分鐘閱讀全球各地的財經新聞。他主要關注的是股市行情,突然,他的視線停留在羅曼財團的內容上。

狩獵者以3億美元收購了羅曼所屬的飯店網絡……宣布與羅曼所屬的CN公司達成了120億美元的交易……

商界瞬息萬變,重大事件天天都有發生。憑著傲人的記憶力,派恩迅速從腦海里收集到相關信息。五年來,羅曼的資產正在慢慢流失,被號稱為「狩獵者」的敵意競爭者胃口越來越大,似乎有意將羅曼財團逼上絕路,永遠消失于商界。

思緒沒有滯留太久,他起身準備早餐。二十分鐘後,那鍋粥「篤篤」地炖煮著,煮得濃稠,噴吐著白色的泡泡。他炒了一碟馬鈴薯薄片,然後熄了白粥下的火,再將兩個番茄切成薄片。

看看時間,已經超過七點了,但曲線還沒有下來。

沒有猶豫,他走上二樓敲她的房門。

門響了幾下,里面沒有動靜。他扭動門把,門就被輕輕地推開了,大概是她忘了上鎖。

這是派恩第一次走進曲線的房間。

房間里的擺設很簡單,充滿清馨的女性幽香。淡藍色的被子包裹著蜷縮在一起的人兒,隨著她的動作而起伏著,陣陣壓抑的申吟從里面逸出來。

派恩走過去,輕輕掀開被子。

曲線的頭深深陷入羽毛枕里,上班時的老式發髻和在家時的蓬頭亂發,此時變成黑亮柔軟的直發層層散落在白皙的臉蛋和枕頭上,摘除了眼鏡,幾乎遮去半張臉的劉海修剪成美麗的女圭女圭式,平整及眉,深邃的黑眸在燈光下一覽無遺。她將雙手壓在月復部上,表情十分痛苦,呼吸相當急促。

「你怎麼呢?」他眼里充滿不安。

「我快死了,我要死了,我想去撞牆!」她有氣無力地低喘,「我不要做女人了……」

派恩一時沒有明白過來,只是看到汗水順著她蒼白的面頰流下來,他焦慮不堪,輕柔抱起她,「我送你去醫院。」

曲線抓住他的衣襟,呼吸紊亂,不斷搖頭,「不……不要……去了也……也沒用……」

「為什麼?」派恩輕拂她濡濕的長發,抹去她的汗水,驚慌和憐惜瞬間涌上心頭。

曲線抬起頭,發現他的眼楮透露焦慮的神色,解釋月兌口而出︰「是痛經……每次的第一天都是這樣,我……已經向公司……請假……」

每次到這個時候,她都如臨大敵。月復痛得無法站立,只能在床上輾轉。

「痛經?!」派恩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止痛藥呢?」

「沒有。」她慢慢地用月復部深呼吸,喘息著。雖然對痛經的感覺深惡痛絕,但她從來不采取防治措施。

「吃什麼可以止痛?」他快速問道,擔憂地注視著她慘白的臉蛋。

「不知道。」她無力地倒在他懷中。

派恩不可思議地瞪視著她,在懷疑她話中的真實性。

「是真的不知道嘛。」感覺到他匪夷所思的目光,曲線在他懷中低鳴。他的胸膛很暖很舒適,溫熱的氣息包裹著冰冷的身子,加速了血液循環,松弛了肌肉,稍微緩和了痛經。

派恩無聲嘆氣。不好好吃飯,還要用痛經虐待自己的身子,他真的要懷疑她有自虐癥。

他伸手去觸踫她的肌膚,發現手心燥熱,身體卻很冰冷。他急忙讓她躺下,蓋好被子,然後打開暖氣提高室內溫度。

「你先忍忍,我很快就回來。」

曲線已經無力答話,絞痛陣陣襲來,難以忍受。

五分鐘之後,派恩用肩膀推開門走進來,手上端著托盤,盤上放著一杯熱牛女乃,一碗白粥,一碟馬鈴薯和番茄薄片,還有一包藥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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