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時間跟他廢話,奎狩之憤怒的推開車門跳下車,直接往立法院前門沖去。既然他不肯讓他把車子開進去,那他下車走進去總行了吧!
「先生,你想做什麼?」警衛瞬間擋住他的去路,一臉嚴厲的問道。
「讓開!你說不能開車進去,我已經下車用走的了,你還想怎樣?」奎狩之怒不可遏的瞪視他。
「請你說明來意。」
「找人。」
「找哪位?」
「你是故意跟我過不去是不是?!」奎狩之氣極,一把揪起警衛的衣領,怒氣沖天的朝他暴喝。
他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其他兩名警衛連忙抽出警棍威嚇他。
「放開他!」
警衛高聲喝喊、武器出籠的反應就像是火上加油,瞬間惹惱了奎狩之。只見他身形一動,根本就沒有人看見他究竟是如何辦到的,企圖阻撓他的那兩名警衛已瞬間被他繳了械,反踏在腳底下。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在干什麼?」陡地,一個威嚴的聲音闖進混亂的場面中。
「隊長,有危險份子企圖闖進去──」原被奎狩之揪住衣領,後來才重獲自由的警衛立刻迎向長官,面無血色外加一臉慌亂的大叫,卻被隊長抬手制止。
「對不起,請問您是奎先生嗎?」警衛隊長快步走到奎狩之面前,一臉恭敬的問。
雖然他不清楚這名奎先生的真實身分與來歷,但是打電話囑咐他的,卻是位高權重、讓他接到電話緊張得雙手發抖的人,所以面對這個上頭千交代、萬交代要好生伺候的超級貴客,他一點也不敢怠慢。
「你是誰?」奎狩之冷聲道,銳利悍然的目光讓警衛隊長不由得僵直了背脊。
「我是立法院警衛隊的隊長,剛剛才接到上頭傳來的消息說奎先生要來,沒想到您來得這麼快──」
「廢話少說,我要到里面去,叫你的人不要擋路。」奎狩之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
「是,您請進、請進。」警衛隊長立刻躬身恭迎他入內。
阻礙既已不在,奎狩之連一秒鐘都不想浪費,轉身就想往立法院前門沖去,怎知突如其來從圍觀群眾中發出的聲響,卻讓他頓時渾身僵硬、臉色刷白。
「這是怎麼一回事?」于寒一臉蒼白的看著難以理解的場面。
她在大廳等了他半小時卻遲遲等不到他出現,偏又打不通他的電話,她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沖動了,這樣突然跑來找他,是不是會影響到他的工作?
她愈想愈覺得有這個可能,于是便請服務台替她轉告,說她有事要先離開,叫他不必在百忙之中趕著來見她。
可是她才剛走出立法院前門,就看到她等了半天都等不到的老公,活像是通緝犯般被警衛包圍,四周還圍了一群愛看熱鬧的民眾。
不只如此,他臉上陰沉冷漠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那渾身散發出來的懾人氣勢令她感到陌生,更別提他那矯健敏捷得有如鬼魅般的身手,更是她前所未見的。她不是在作夢吧?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忍不住又大聲的問了一次,讓原本擋在她前頭的民眾紛紛疑惑的轉頭看她,讓她成了現場第二個眾人注目的焦點。
奎狩之一轉頭就看見于寒,並迅速走到面無血色的她面前,心里不斷的罵著三字經。他媽的!懊死的!
「小寒,這全是一場誤會,不是妳想的那樣。」他輕聲解釋。
她抬起頭來看他,表情竟像是不認識他一樣。
「小寒……」他慌張的開口,卻被她突如其來的聲響打斷。
「我想的那樣是怎樣?」她問他。
奎狩之一時之間竟啞口無言的答不出話來。
「他們剛剛為什麼要圍捕你?」她問他。
「我忘了帶通行證,所以有些誤會……」他不知該如何解釋。
「什麼樣的誤會必須大打出手?」
「這……」
「你不是應該在立法院里面工作嗎?為什麼人會在外面?」
「我……」
「你真的在這里工作嗎?如果是的話,為什麼只是沒帶通行證就弄得上演全武行?你的身手是怎麼一回事?我還以為自己在看電影。還有剛剛和你說話的人是誰?為什麼他要對你必恭必敬的,你是不是欺瞞了我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頓時壓得奎狩之直不起身來,他看著等待答案的她,忍不住將那幾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混蛋警衛在心里罵了一千八百次。
現在這個情況到底要怎麼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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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圍氛,奎狩之小心翼翼的看著從上車後便不發一語的于寒,紊亂的腦袋擠不出任何應變措施。
「我可以解釋。」他悄聲開口,想要力挽狂瀾。
「解釋什麼?解釋一個小小的人事處行政人員,為什麼能讓人卑躬屈膝,還可以徒手將一群警衛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她口吻冷靜、語氣平淡的說。
奎狩之一窒,頓時啞口無言。
「怎麼不說話,你不是說要解釋嗎?」她面無表情的轉頭看他。
沒想到他真的有事瞞她。
她一直以為自己找的老公為人老實、憨厚,連善意的謊言可能都學不會,誰知道事實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她不只有被騙的感覺,還有被人當成呆子耍的感覺,她現在的心情可以說是非常、非常的糟。
「妳在生氣?」
「我在等你解釋。」她不由自主的提高嗓音。
怎麼辦?她好像真的很生氣。如果這件事就讓她氣成這樣的話,他真的很難想象,倘若讓她知道他就是那個她打死都不肯嫁的小狩先生,以及她之所以會成為他老婆,全都是被他和爸媽三個人設計的話,不氣到爆才怪。
怎麼辦?這件事他非得小心處理不可,否則後果將無法想象。
他眉頭緊蹙,拚命的想辦法。
「把車子靠邊停。」她忽然開口。
「小寒?」他一臉驚慌的看向她。
「如果你還沒找到借口或是圓謊的說詞,你一個人慢慢的想,我要下車,在路邊停車放我下來。」她冷淡的說,沒心情也沒耐心等待另一個謊言。
「我不是故意要騙妳的。」奎狩之迅速解釋,好像怕她下一秒就會不見似的。「我真的是領國家薪水的公務人員,只是我的工作性質比較不一樣,我……我是不想把妳嚇跑,所以才會說謊的。」
「不想把我嚇跑?」這是什麼理由?「你的工作性質到底是什麼?」
「這……有點難解釋。」
他還是不肯說實話?「那就不用解釋了,把車靠邊停。」她惱火道。
「不,不難,一點也不難,比吃飯、喝水、大便、撒尿、睡覺還簡單。」他迅速改口道。
于寒微皺眉頭。他有必要講這麼長一串,連大便、撒尿這種字眼都說出來嗎?真是……不衛生。
偷偷瞄她一眼,確定她沒再堅持說要下車,奎狩之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他真的很害怕她下車後,招了計程車就跑得不見蹤影。
餅去兩個多月來,他已經習慣每天都能看到她、听她說話、抱她入睡,享受她在身旁的幸福感覺,要是失去她,哪怕只是短暫的一天而已,他都無法想象或忍受。
「我的工作性質應該算是安全顧問,因為沒有正式的頭餃,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向妳說明。」他輕嘆一聲。
「安全顧問?」她一副鴨子听雷的表情。
「這真的是很難說得清──」在她的瞪視下,他立刻改口,「簡單的說,我受聘于國家安全局某情治單位當顧問,偶爾在他們求助無門的時候提供一些意見,幫他們排除一些疑難雜癥,這就是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