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郝連和有些好奇是什麼事。
「在你的生日宴會上,我帶著韋緹出席,說她是我女朋友,其實那是騙你的,那時候我們倆並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盛佐馭抬起頭來,決定對他完全坦誠。
「為什麼你要騙我這種事?」郝連和沒有生氣,只是好奇的看著他問。
「我不知道。」盛佐馭搖頭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在他的預言夢里,韋緹就是以他女朋友的身份陪他出席那場宴會的,所以他便毫不猶豫的照著夢里做。
現在他愈來愈相信媽媽對他所說的話了,他所擁有的這個預見未來的能力,最主要的就是要讓他找到今生的新娘,找到紅線彼端的韋緹。
「你不知道?」郝連和訝然的輕挑了一下眉頭。
盛佐馭對他點了點頭。
「我最近其實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在想是不是見到韋緹的第一眼,我的心就已經知道她會是我這輩子的新娘,所以才會在真正愛上她之前,預先向眾人宣布她是屬于我的,任何人都不準再對她有非份之想。」他若有所思的微笑道。
「也許真是這樣也說不一定。」郝連和看了他一眼,也跟著揚笑。
「郝老,我有一事相求。」盛佐馭突然一本正經的開口。
「什麼事?」郝連和輕皺了一下眉頭。
「我和韋緹結婚的時候,可不可以請你當我們的主婚人?」盛佐馭誠摯的望著他。
郝連和先是一呆,然後咧嘴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那有什麼問題!」他爽快的應許了。
第十章
盛佐馭滿身大汗的從床鋪上坐了起來,心髒狂跳不已。
罷剛那是一場夢嗎?還是預見?他夢見了韋緹拿刀刺殺立法委員韋柏,而韋柏渾身是血……
那畫面實在太過觸目驚心了,讓他到現在還心有余悸︰心髒遏制不住的狂跳不已。
盛佐馭伸手撫模著自己的胸口,轉頭看向身旁沉睡的韋緹,眉頭不由自主的緊緊揪了起來。
罷剛那是一場預言夢嗎?還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之下的產物?他不太確定--不,不是不太確定,而是不想相信才對,因為他能感覺這是一場預見夢。
但他不想,也不敢相信韋緹真會拿刀去刺殺她叔叔韋柏。
可是他的預見從來就不曾欺騙過他。
現在,他該怎麼辦?
盛佐馭眉頭緊蹙的看了韋緹一會兒之後,終于按捺不住煩躁的感覺走下床,走進客廳里點了根煙坐下。
香煙的煙頭在黑暗的客廳里,隨著他一吸一放而一明一滅的閃爍著,裊裊的煙霧向四周飄散著,讓客廳里慢慢地充滿了帶著焦慮的香煙味道。
自從在韋玄的喪禮上看見韋緹對前來上香致意的韋柏露出濃烈的恨意之後,他就一直在思考這一切的前因後果,可是她不發一語的沉默著,讓他什麼答案也找不到。
他請人調查過,確定他們是親叔佷,也確定了韋緹的父母是因為車禍意外而身亡,跟韋柏一點也扯不上關系。
所以想來想去,讓韋緹如此憎恨自己叔叔的原因就只剩下一個,那就是韋玄。
他們姊弟在父母過世後投靠韋柏三年,卻突然在三年前的某一晚莫名其妙的從韋宅失蹤,從此銷聲匿跡。
據調查報告的結果顯示,韋柏一直都是個好叔叔,對他們姊弟視如親生般的疼愛與照顧。
可要真是這樣的話,就無法解釋韋緹為什麼要連夜帶著韋玄離開,而且躲藏到連一般正職的工作都不敢做?
還有就是,韋玄的病究竟是怎麼來的,是在離開韋柏家之前就已經如此了?或者是在之後?
盛佐馭點燃第二根香煙,緩緩的抽送著。
雖然還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一切,但是他百分之九十九可以確定,韋玄的病絕對跟韋柏有關,而它也就是韋緹對韋柏恨之入骨,甚至于在預見夢中刺殺韋柏的理由。
可是即使如此,他怎能眼睜睜的看她犯罪呢?
殺人是要償命,是要坐牢的!
包別提她想殺的還是一個知名人物,是眾多人民眼中的優良立委。
可惡!他的頭快要炸開了,到底誰才能夠為他解除心中所有的疑惑?而且,他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他該死的預言夢為什麼不連日期也顯示一下,那至少能讓他有所預防吧?
盛佐馭一臉焦慮與煩躁的猛抽煙,一整晚都沒睡。
因為太過擔心,太想預防的關系,盛佐馭這三天來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著韋緹,就連她睡覺的時候,他的視線都不敢從她身上移開。
所以在經過三天三夜精神緊繃的勞心勞力之後,他終于在第四天的傍晚時分,不知不覺的打起盹來,睡得幾乎不省人事。
幸好他終究還是醒過來了,只不過牆上時鐘的時針卻已向前走了三格,由五點走到了八點的位置。
天啊,他竟然在不知不覺間睡掉了三個小時?!
盛佐馭簡直難以相信,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韋緹呢?
他心急如焚的立刻從房間找到廁所,再從廁所找到客廳、廚房,和房里的每一個角落。
她不在家,她竟然不在家?!
什麼時候出去的,去了哪里,她--
盛佐馭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蒼白。
他最擔心、最害怕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韋緹一定是去找韋柏了!
他的背脊發涼,驚恐得打起了寒顫。
瞬間,他轉身抄起車鑰匙,迅速的奪門而出。
拜托,他在心里乞求著,求求你老天爺,別讓她真的做出無法彌補的錯事,拜托你。
以時速八十公里以上的速度在台北市區里蛇行狂飆,盛佐馭以他所能的最快速度來到韋柏家的大門前,由于事態緊急,他不得已的一拳揍昏企圖阻擋他進入的保安警衛,直接踹門闌進屋里。
他巨大的踹門聲並沒有驚動任何人,因為屋里的佣人不知何原因竟全都出去了,只看見韋柏浴血的跌坐在客廳地板上,滿臉驚恐的瞪著站在他前方,拿著沾了血刀子的韋緹。
盛佐馭沒有猶豫,立刻沖上前擋在他們倆之間。
他不敢試圖奪取韋緹手上的刀子,因為她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的不對勁,臉上有種極度瘋狂的神情,目光炯炯。
「走開!」她激動而大聲的朝他叫道。
「韋緹,把刀子放下。」他冷靜地對她說道,即使一顆心早因擔心與一路趕來而狂跳不已。
「走開!」她再度朝他大吼。
「妳殺了他,韋玄也不可能再活過來。」他目不轉楮的看著她,要她面對現實。
「我要殺了他為韋玄報仇,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她握緊手中的刀子,激動的揮舞。
「殺人是要償命的--」他再次開口想曉以大義,沒想到卻被她憤恨的怒吼聲打斷。
「我不在乎,你走開,走開!」
「妳不在乎,我在乎。」盛佐馭一動也不動的繼續擋在他們倆之間,一瞬也不瞬的凝望著她,「我不要妳因為殺人而被捕入獄,韋玄如果還活著,也會跟我有一樣的想法。」
「韋玄死了,他死了……」韋緹低喃的說,淚水靜靜地從她雙眼淌了下來。
瞬間,她憎恨地瞪向躲在盛佐馭身後的韋柏,激動的情緒再度沸揚了起來。
「是他,是他殺死韋玄的!」
「韋玄是自殺而死的。」盛佐馭告訴她。
「不是,是他殺死韋玄的,是他!」她聲淚俱下的指控道,「如果不是他當年性侵害韋玄,又對我們窮追不舍的話,韋玄他不會被逼的得到憂郁癥、自閉癥和被害妄想癥,他不會變成一個精神病患、不會自殺,也就不會死了。是他殺死韋玄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