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衛氏夫妻在左鄰右舍眼中是一對漂亮登對又幸福的夫妻,結縭三十年來仍猶如新婚般的甜蜜。
五十余歲的他們乍看之下甚至讓人為他們不到四十歲,但是事實證明他們的確是已活了半個世紀的老人,因為他們擁有四位如花似玉而且孝順的女兒。
老大衛美朝現年二十七歲,是名人美心慈的護士。據說她的追求者全是醫界有名的金童,各個長得不僅是一表人才,前途更是無可限量,絕對是天下間所有父母眼中的金龜婿,只不過不知為何,她至今仍未傳出任何喜訊。
老二衛美晝現年二十五歲,是個萬能秘書。雖然她不像其它三姊妹承襲了父母的絕美容貌,姿色僅能算得上是中上,但是她自信的神情往往能攫住他人的目光,讓人在不知不覺間注意到她。
老三衛美夕現年二十三歲,是個知名編劇。十八歲那年因緣際會的跨入該領域之後,便一直有著亮眼的表現,據說近來還應電視台之邀,打算要寫八點檔連續劇呢。
老四衛美夜現年二十一歲,還是個大學生。年紀最小的她留著一頭飄逸長發,有著強悍的個性和一張利嘴,每回看她和隔壁那個小帥哥斗嘴,大家都覺得好笑。
衛家是一個幸福的家庭,雖然家境只是小康,卻擁有富有的幸福與快樂。
今年民國九十二年,公元二OO三年,幸福的衛家四姊妹將在未知的未來,轟轟烈烈的展開屬于她們的羅曼史。
第一章
路透社三十日報導國際知名華裔名模塞雷•柏,于二十九日下午五點十五分于友人別墅騎馬時,因馬兒突然失控而不慎跌落馬背,經送醫急救後至今仍未月兌離險境。
據院方透露,塞雷•柏在摔下馬背時不僅撞傷了頭部,還傷到脊椎,即使月兌離險境醒來,亦恐有半身不遂的可能。院方表示不管如何,他們將會盡最大的努力為其醫治。
塞雷•柏現年二十七歲,九年前于伸展台上崛起後,便以黑馬之姿席卷國際所有知名設計師的心,成為設計師們眼中最棒,而且最想聘用的男模特兒。
這次的意外不僅對塞雷•柏本身造成重大的沖擊,對整個時尚界亦是個巨大的沖擊。
巴黎知名設計師保羅楊表示……
「姊,你又在看你那本舊剪報啦?」
听見聲音,衛美朝回頭望向大門口的方向,意外的見到應該正在公司上班的二妹竟然站在玄關處月兌鞋,然後走進屋內。
「你怎麼回來了?身體不舒服嗎?」她訝異的從客廳沙發上站起來問道。
「沒有啦。」衛美晝朝大姊揮揮手。
「沒有的話你怎麼回來了?現在不是你上班的時間嗎?」她看了一眼壁鐘。
「我剛剛辭職了。」
「什麼?」衛美朝愕然的看向她。
「我剛剛辭職了。」衛美晝坐進客廳的沙發中,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
「為什麼?」衛美朝立刻坐進她身旁的位子,一臉關心的問。
「因為有人挖角。」
「什麼?」衛美朝一呆。
「簡單的說就是有人願意花比我現在更高的薪水和條件,請我過去幫他們做事。」衛美晝以開玩笑的口吻的解釋著。
「我知道挖角是什麼意思,你不必特別解釋給我听。」衛美朝皺眉說,「問題在于你現在的老板不是對你不錯嗎?你這樣說走就走,他們難道不會說什麼嗎?」
「問題就在于,」她特別加重語氣的開口,「就是因為老板對我太好,我才不得不走。」
「他該不會對你說了,或做了什麼不該說或做的事吧?」衛美朝沉默了一下,一臉嚴肅的盯著她問。
「他沒那個膽,因為他知道我的個性。」她撇唇道。
「那……」
「他老婆跑來找我。」
衛美朝一呆。「他老婆找你干麼?」
「我怎麼知道!」她終于忍不住的怒聲道,一臉火大的表情。「他們夫妻倆感情出了問題關我屁事,竟然怪到我身上,還跟我撂狠話,說什麼我最好記住她是老板娘,老板娘是有權力要任何一個她看不順眼的員工走人的。哼,笑話!她還真以為我衛美晝除了這一個工作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工作可做嗎?我就偏要用這種方法——被挖角,換工作給她看,氣死她活該!」
「美晝,你該不會只是想氣死她,才答應對方的挖角,而沒有考慮到其它如工作性質或工作環境的問題吧?」衛美朝擔心的皺眉道。
「姊,我又不是美夜,全憑一時沖動在做事。我做事,你放心。」衛美晝一臉安啦的表情,眼光一轉,瞟向茶幾上的舊剪報冊上。「你又在想他了?」
「我在想他這兩年來人到底在哪里,過得好不好,傷好了沒有。」衛美朝沉默了一下,干詭的承認。
「姊,你這樣不行。」衛美晝皺眉。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她苦笑的回答。
誰也沒想到她一個平凡女子,會和一個走在世界流行舞台上的聚光燈寵兒有所交集。
六年前在她二十一歲的那一年,她第一次出國和朋友去了巴黎。因為朋友哥哥的朋友的關系,她有幸親眼目睹了巴黎的時裝秀,那是她這輩子忘也忘不了的難得經驗,但是真正讓她忘不了的是,她在那里遇見了他——塞雷•柏。
那一天,朋友因過分興奮而忘了她的存在,在朋友發現不見她時她早已落單的迷了路,在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的會場外驚慌的哭了起來,而他,就像特地前來解救受困公主的騎士般,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以溫和、親切、有禮又令人著迷的微笑為她帶路,並為她找到她的朋友。
原本她以為他可能是會場的工作人員,才會這麼親切的幫助她,沒想到他竟是走秀的重要模特兒之一,在時尚界還是大大的有名,盡避他只大了她兩歲而已。
他的名字叫塞雷•柏,听說是個華裔,但乍看之下卻有七成像個外國人,原因大概跟他有如雕刻般立體的五官有關。他的名氣與地位讓人有種高不可攀的感覺,然而事實卻完全相反。
回國後她一直忘不了他在幫助她時的模樣與在伸展台上走秀的他,並在不知不覺問開始收集相關他的一切報導,甚至于勤學法文與意大利文——因為除了英國外,他最常在這兩個國家走秀。
她希望等她存夠錢後,可以飛到他走秀的國家,找機會為當時的事好好的向他道謝。可是兩年前的意外不僅擊垮了他的世界,也擊破了她的幻想。
她一直以為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感謝,可壓根不是那麼一回事,她早已戀上他了,或許就在遇上他的那一瞬間開始,她就已經單戀上他了。
或許有人會認為這根本就不是戀愛,勉強說來只能算是一種崇拜,就像歌迷、影迷崇拜偶像一樣。
但是有哪個歌迷、影迷會在自己的偶像銷聲匿跡了兩年之後,還不斷的想他、念他,日日祈禱他的身體能早日康復,不惜一切代價的打听關于他的消息,只希望自己能在他需要幫助的時候,待在他身邊當他的拐杖、輪椅,甚至于照顧他、陪伴他一輩子,即使他的光華早已不復存在。
不應該再這樣下去了,她一直都知道妹妹說的對,因為即使他光華不再,塞雷•柏永遠是塞雷•柏,永遠也不會屬于平凡人這個圈子的。所以她早該忘記他走自己該走的路才對,但是她真的是不由自主。
唉!「是真的沒辦法,還是你根本就沒有認真去遺忘他,你自己知道。」衛美晝目不轉楮的盯著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