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來不及消化他字里行間的意思,胡蝶頓覺腰間力道一變,她倏然被他打橫整個抱了起來。
「我的天!」她驚叫一聲,趕忙伸手抱住他的頸部,以平衡自己。「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快點放我下來呀。」
「如果你覺得我們還不夠引人注目的話,你可以叫得更大聲。」他俯視著她,微笑的建議道。
胡蝶的回答是將圈在他頸背處的五根指甲直接插進他肌肉中。
表情一僵,酷連酷雙眸緩緩地眯了起來。
「如果你不想讓著地的話,就收起你的爪子。」他淡淡的警告道。
胡蝶並沒有收手,反倒抬起下巴,以一副我看你是放我、不放的表情斜睨著他。
「很好。」
突如其來的兩個字讓胡蝶感到一陣錯愕,同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只不過預感來得快,事發得更快!支撐在她身下的兩股力道竟在一瞬間同時抽離。
「啊——」
悲慘而驚駭的尖叫聲頓時響徹整棟商業大樓,然而這卻不是讓胡蝶覺得最丟臉的事,最丟臉的,是她根本就沒有掉到地板上,他在抽離力道後的瞬間又復原,穩穩地托住她的身體。
「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
警衛聞聲而來,連同位于一樓銀行內正忙于結算的銀行人員都跑了出來。
「沒什麼,只是她的腳又扭到了,而且很痛,所以才會叫得這麼大聲。」赫連酷臉不紅氣不喘的對警衛道。
他媽的混蛋!胡蝶忍不住在心中狂罵。
「胡小姐,你還好吧?」美女總是不寂寞的,連警衛部知道她。
「還好。」胡蝶氣得連微笑都裝不出來,她瞪著緊抱住她不放的赫連酷說,「所以,可不可以請協理放我下來?」
「你剛剛叫得這麼大聲,腳一定很痛,所以還是讓我抱著吧。」赫連酷眉頭輕蹙,一臉義不容辭的說道。
媽的……
「我的腳很好,剛剛只是突然被嚇到而已,不信的話,你們可以看一看。」她隱忍怒氣,轉動雙腳腳踝處的關節。
「為防萬一我還是抱你走一趟醫院比較安全。」
「去——醫院?」她事實上是想說去你的,但礙于第三者在場,她只好及時懸崖勒馬的改成醫院。「不必了,我的腳我自己知道。」
「不行,你是我重要的秘書,我怎麼可以看你受傷卻不送你到醫院呢?」
他根本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警衛先生,我真的沒事,你可不可以幫我跟他說一下?」胡蝶轉身面向警衛,求助的說道。
「胡小姐,我覺得協理先生說得對,你最好還是到醫院去一趟比較好。」警衛關心的道。
「先生……」胡蝶將目光投向第四者。
「我也覺得你最好去一趟醫院。」第四者也有同感的說。
「OK,既然大家都這麼覺得,我們到醫院去吧。」赫連酷得意地盯著她說道,隨即向在場其他人士說了聲,「失陪了。」即抱著她大大方方的走進電梯,往地下停車場去。
第七章
「你到底想怎麼樣?」坐進車內,胡蝶板著臉劈頭就問。
她真的快被他氣死了!她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了,在發什麼神經,但是在人前對她動手動腳的也未免太過份了?!
「你家冰箱還有菜可以煮嗎?」
驀然听到他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胡蝶再也遏制不住心中勃然的怒火,朝他怒吼出聲。
「去他媽的,你不要轉移話題!」
赫連酷有一瞬間的震驚,隨即眼里露出一抹感興趣的笑意。他盯著她怒不可遏的俏臉,突然發現他好像從未真正的認識過她,有著一流廚藝的她;會說粗話的她;甚至不再對他裝嬌作嗲,反倒以仇視目光狠狠瞪著他的她。
「女人是不說那幾個字的。」他緩緩的開口說。
「哪幾個字?去他媽的?」為了氣他,她故意加重語氣的再說一次。
赫連酷輕笑出聲,「毫不妥協,嗯?」他熟練的將車子開離停車場。
「你到底想怎麼樣?」胡蝶怒瞪他的笑臉。
「只是想知道什麼改變了你?」
她瞪著他,評估他這句話的認真指數。現在的她根本分不清楚他何時是認真,何時是在開玩笑。
半晌後,確定他的神情頗為認真,她瞪著他開口問︰「什麼什麼改變了我?你到底在問什麼?」
「為什麼放棄了?」赫連酷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的路,開口問她。
「放棄什麼?」
「放棄我。」
完全超月兌想像之外的答案讓胡蝶瞠目結舌的瞪著他,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為什麼?」赫連酷瞄了她一眼。
胡蝶慢慢地恢復正常,然後她撇了撇唇,以狀似無聊的口吻道︰「因為有人叫我不要妄想,所以我就從善如流的听了。」想起這事,她依然可以感覺到心髒突然緊縮的痛苦。
「我以為會有其他原因。」
「例如?」
「例如欲擒故縱。」
胡蝶倏然毫無笑意的哈哈大笑兩聲,「抱歉,那不是我的Style。」她在心里苦澀的付度著,以他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的情況下,她這樣做只有「親痛仇快」而已,她才不會那麼笨哩!可惜現在說這些,一切都是枉然。
「我以為毫不妥協永不放棄才是你的Style。」
胡蝶聳聳肩。
沒錯,毫不妥協永不放棄的確是她的Style。不過面對一個可能擁有成見會鄙視鄉下人的親朋好友的男人,這叫她如何毫不妥協永不放棄?
唉,有一個月的時間了吧?自從她決定放棄他至今,她依然對他念念不忘,甚至還多次作夢,夢見自己弄錯了,他正是她的MrRight。
唉,怎麼會這樣呢?明明早該死心,為什麼她還要覬覦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也許是因為他們還靠得太近吧。
她決定了,以後能離他多遠就離他多遠,能少一分鐘與他接觸就少一分鐘,她一定要徹底讓自己對他斷念才行。
「好了,如果這就是你‘挾持’我的目的,現在目的達到可以放我下車了吧?」她看向窗外,突然冷言冷語的說道。
「這並不是我的目的。」
她轉頭看他,一雙秀眉皺得死緊。
「那你的目的是什麼?」她直截了當的問。
「說出來我怕嚇到你。」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這一點我看得出來。」他將目光瞄向她高挺的胸部,緩慢的點頭道。
胡蝶握緊拳頭,強忍著與他吵架的沖動。「你到底說是不說,不說的話就請放我下車。」她以冷靜的聲音說。
「說。」赫連酷認真的回答,不過後頭卻有個但書。「但是等晚餐後再說也不遲吧?」
「你晚上不是有事?」她懷疑的盯著他。
「推了。」
「那,」她忍不住懷疑的輕眯了一下眼楮,「你要請我吃飯?」
不會吧,為什麼之前期待、盼望了半天,他連個字兒也沒提過,等她確定要放棄他,那些遲來的希望卻又都—一實現?這是干麼,想將她活活氣死嗎?
「事實上我比較喜歡吃家常菜。」赫連酷突然牛頭不對馬尾的說道。
「意思是說,你要親自下廚煮飯請我吃?」她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試著詮釋著他話里的意思。不過,他會煮嗎?
「不,我的意思是你煮給我吃。」
胡蝶驀然目瞪口呆的瞪著他,一臉「你在跟我開玩笑嗎?」的表情回視他。
「所以你現在知道,我剛剛為什麼要問你家冰箱有菜可以煮了吧?」
「沒有。」一陣呆愕後,胡蝶答道,「我家冰箱內空無一物。」離他遠點、離他遠點,她心中有個聲音不斷地在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