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無關。」想起他剛剛對醫生自稱是她的朋友,赫連酷頓時生氣的答道。
胡蝶貶了眨眼又點了點頭,「那,你現在要離開了?」
「沒錯,難不成你想要搭便車?」赫連酷瞪著她,惡劣的嘲弄。
「對對對,你怎麼知道?」胡蝶睜大眼猛點頭。
這個厚臉皮的女人!
赫連酷有一瞬間氣得想轉身就走,不過他沒這樣做,只是冷冷的拒絕她說︰「抱歉,我不順路。」
「協理知道我住哪兒?」沒有一絲被拒的惱怒神情,胡蝶驚喜的瞠眼問道。
赫連酷一呆,發現自己竟然鬧了一個大笑話,不知道她住哪里,卻說不順路。
胡蝶僅看了他的表情一眼,就知道答案了,她失望的垂下眼瞼,隨即在下一秒鐘又重振旗鼓的振奮了起來。雖然他不知道她住哪里,但是她卻知道他住在哪里而且兩人還絕對順路,換句話說她還是可以搭便車的。
「協理既然不知道我住哪里,又怎麼會知道不順路呢?」她微笑道。
赫連酷瞬間生氣的抿緊嘴巴,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送她回家。
「走吧。」他冷冷的說,卻在下一秒鐘感受到一只縴縴玉手勾住他的手臂。
「借扶一下。」她抬頭朝他微笑道,幾乎將整個身側依偎著他。
赫連酷瞪著她。
「我的腳受傷了。」她指著自己很明顯的腳傷解釋道。
去他的,那也用不著靠那麼近,只要扶著他的肩膀就行了。赫連酷在心中說,卻沒有開口道,因為他該死的偏偏知道她的腳傷有多嚴重。
「慢點,我跟不上你的速度。」走了幾步後,她突然開口說。
可惡,這種龜速她竟然還嫌太快?
「走快些,我們擋到後面的人了。」又走了幾步後,她又說。
懊死!
「等一下我……」
「他媽的,你到底是想怎樣?」赫連酷終于受不了的轉身吼道,他真的是受夠她了!
胡蝶被他月兌口而出的三字經嚇了一跳,她膛目結舌的瞪了他半晌後,突然很認真的開口問︰「你常罵三字經嗎?」
去他的,在遇見她之前他根本很少生氣,更別提罵三字經了,這個白痴女人到底知不知自己有逼瘋聖人的能力?
為避免自己真的被逼瘋,赫連酷決定還是盡快離她愈遠愈好,所以深吸一口氣,他霍然伸手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朝停車場走去。
並不是第一次突然被他抱起,胡蝶在短暫的驚嚇後,很快的在他懷抱中找到一處舒適的位置。
她目不轉楮的看著他,心想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在對他一問三不知的情況下,她這麼努力的爭取他到底值不值得?
「住址。」上車後,他開口道。
「赫連酷,你真的是從美國回來的嗎?」胡蝶突然問道,因為他的三字經說得幾乎要跟爸爸一樣好,這讓她不得不起疑。
「住址。」赫連酷瞪了她一眼重復道。
「你是美國哪一所學校畢業的?資訊就是你的本科嗎?」她不理會他,繼續問道。
赫連酷不再開口,僅以令人退避三舍的冷酷表情瞪著她。
「你的名字很特別,是你爸媽特別為你取的嗎?」還是像她一樣,隨便看到什麼就拿什麼來濫芋充數?
赫連酷臉上的表情愈顯冷酷,但胡蝶卻將它當成失去耐性,反正他對她總是缺少耐性。
「赫連這個姓很少人姓,就像國民黨連主席的姓一樣,不過連家卻是個有錢的大戶人家,你家該不會也是吧?」
雖然大家都認為她想釣金龜婿,但是政商名流類的有錢人家,卻是在她拒絕往來戶的第一號名單上。因為她從來都不喜歡「高攀」這兩個字,更討厭看到有錢人在瞧不起鄉下人時的那副嘴臉。她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親人因她而被人瞧不起的。
「你是不是想問我有沒有錢?」赫連酷突然開口道。
胡蝶一怔,沒想到他會比她還要直接。好吧,既然他都開門見山了,她也沒什麼好覺得唐突了。
「對。」她老實的點頭道。
「你希望我有錢還是沒錢?」赫連酷的嘴角勾勒著一抹毫無笑意的冷笑,嘲弄反問她。
胡蝶皺眉,她當然是希望他家不要太有錢,這樣的話他們倆才能門當互對。不過,也不要太窮就是了。
「沒錯,我是很有錢,而且還出乎你想像的有錢。」
胡蝶傻愣愣的看著他。
「不過可惜,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你用不著再妄想了。」他殘酷的說完後,從皮夾內抽出五千塊丟到她身上,「下車,這五千塊夠你搭計程車從台北坐到高雄。」
胡蝶依然傻愣愣的看著他,完全反應不過來。
赫連酷很生氣,卻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他見她始終動也不動,終于怒不可遏的下車繞到車子另一邊,並在拉開車門後,一把將她由座位上拉下來,不管她的腳是否會因他的粗魯而再度受傷,甩上車門再繞到駕駛座那方上車後,發動引擎絕塵而去。
胡蝶呆若木雞的坐在地板上,腦袋一片空白。
她完全搞不清楚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說話說得好端端的,他卻突然發火的將她給丟下車來?
使勁的回想她被丟下車前,他說了什麼?好像是他說他很有錢,然後對她沒興趣.叫她不要妄想之類的……
等一下,妄想?!
她終于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他以為她在肖想他的錢財!
胡蝶簡直欲哭無淚,她的確是在肖想他,但跟他的錢沒半點關系,相反的,現在知道他家是她最敬而遠之的有錢人後,她甚至不得不打消對他的肖想。
想到這一點,原本干涸的眼眶突然濕潤了起來,胡蝶吸了吸鼻子告訴自己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並不是她第一次發現自己愛不對人,才赫然停止付出自己的愛。
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再度告訴自己,然而淚水卻忍不住從眼眶里掉了出來。
嗚……
第五章
為了不再繼續受惠于她,徹底與她劃清界限,赫連酷今天特地自己帶了早餐來上班。
原本他是想在她跟他道早安時直接給她難看,叫她以後用不著再替他準備「難吃」的早餐了,沒想到進辦公室時卻沒見到她的人。
他皺了皺眉頭,又看了一眼她辦公桌上的小時鐘,心想她或許到茶水間去替他泡咖啡了吧,從她上任他的秘書後,她從未退到過一次,連腳受傷了也一樣,所以他不以為意的聳肩,轉身進人辦公室。
十分鐘後,當他咽下真正所謂「難吃」的早餐,急需美味的咖啡替他沖掉口中惡心的感覺,卻發現他煩死人的秘書竟未送咖啡進來。
早上沒讓她踫到,她該不會以為他到現在都還沒到,所以才沒將咖啡送進來吧?
帶著怒氣,他按下她的分機,電話響了半天卻沒人接。
她該死的跑到哪里去了?
憤怒的摔下電話,他起身直接沖到門口拉開門,張嘴就想朝她咆哮,沒料到她的座位上竟空無一人。
「張秘書,你知道胡小姐去哪兒了?」他愣了一下,對正經過他前方的總經理秘書問道。他注意過,張秘書和她的交情滿好的。
「Rita今天身體不舒服,請假一天。」
突如其來的回答讓赫連酷著實呆愕了一下。身體不舒服?她是怎麼了?
昨晚在醫院的一切突然清晰的浮現在他腦袋,他似乎听見醫生的叮嚀,看見他粗魯的將她拽下車的樣子,該死的!他該不會害她的腳踝三度扭傷吧?
「嗅,對了,協理,Rita會將你要的報告E-mail給你,不過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你大概在一個半小時後上網收信就能收到了。」張秘書突然想到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