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北斗有七星,名為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北中也有七星,名為倪「天樞」、羅致「旋」、梁矢「璣’。簡聿「權」、麥峪「衡」、「楊開」故、季筍「瑤」。
天上的七星看似相近,其實距離相差何止光年;地上的七星看似距離遙遠,其距離卻只是咫尺。
到底他們七個人的交情是從何而來,老實說,這真的是說來話長,不過礙于種種前車之鑒的經驗,七位莫逆之交的好友卻不得不在校園內擺出形同陌路之姿。畢竟試問一個學生會長、一個榜內有名的壞學生、一個成天調戲女生、一個死讀書的書呆子、一個不甘寂寞的公子,和一個冷淡如風獨來獨往的混血兒,這些人要怎麼走在一起?更別提其中再混了一個嬌滴滴,連陣風都抵擋不住的美少女。
話說繼天璇、天璣之後,向來獨來獨往的混血兒簡聿權——也就是天權,竟也交了個女朋友,而久令人瞠目結舌的是他女朋友的個性還與他南轅北轍,簡直就是應了那互補之說,實在無法想像個性迥然不同的兩個人也能相處愉快,但是所謂事實勝于雄辯。與簡聿權同班同學的麥峪衡一路看著他們倆的戀情,在其中也好管了一些閑事,但是別看他這樣就以為他是個「英英美代子」,他可是現今紅翻天,紅到連交女朋友的時間都沒有的偶像天王邁斯(Mars)。
第一章
屋內電話聲響起的時候,麥峪衡剛剛蘇醒。
昨晚為了新歌的MTV拍到早上七點,八點多才回到家的他連澡都沒洗便倒頭就睡,怎知一覺醒來卻已是下午四點多。
「喂?」抓起床頭邊的電話,他咕噥的應答。
「你在睡覺?」是簡聿權。
「剛睡醒。」麥峪衡混沌一下後才回答,「找我有事?」
他起身下床走向浴室扭開水龍頭放洗澡水。
「我以為你今天會到學校來。」簡聿權沉靜了一會兒後說。
「昨晚拍MTV拍到早上七點,沒辦法。
「今晚還有工作?」
「沒有。」試試水溫,麥峪衡開始月兌衣服。「昨天那支MTV是最後一首,從現在到半個月後的發片日,我暫時可以休息一段時間。」說著,他突然一頓的問;「怎麼,晚上有聚會?老地方嗎?我會到。」
「你晚上有空?」簡聿權徑自的問,對他剛剛說的話置若未聞。
「我剛不是說我會到嗎?」
「幫我一件事。」他突如其來的說。
「沒問題。」麥峪衡爽快的回答,並放松的躺進按摩浴白內。「你要我順道去接你,還是去接你女朋友?」
「五點半在冰點。」
「冰點?」才全身放松的麥峪衡忍不住輕皺起眉頭,‘不好吧,這麼公開的場所,你們不怕被人撞見嗎?是誰提議這個爛地點,還有五點半?這麼早你們該不會是打算要在那里聚餐吧?」
「五點半在那里的確是有場聚餐,但並不是我們幾個,而是我們班十個男同學和立中十個女同學的聯誼會。」簡章權以慣有的冷淡嗓音不疾不徐的說。
「等、等一等。」麥峪衡倏地從浴白內坐起來,帶著蒸氣的水珠隨著他坐起的動作,一顆顆串成水滴滑下他感性而完美的胸膛。「你的意思不會是要我陪你去參加那個無聊的聯誼會吧?」他抓緊手中的無線電話,有些張口結舌的問。
「不是。」簡章權答道,在麥峪衡滿意地想再次躺回熱水中時,冷不防地潑了他一盆冷水,「我的意思是要你代我去參加那個聯誼會。」
麥峪衡有整整三秒鐘說不出話,待再開口便咒罵著,「拷,你別開玩笑了!
「我跟你說真的」
「真……」
拷!他一定是還沒睡醒,要不然怎會以為天權是在跟他開玩笑呢?世界上誰都能跟他開玩笑,但就天權不可能。可是該死的,天權竟然要他去參加那無聊的聯誼。
「你若不想去的話,當初為什麼報名?」他不悅的問。
「你認為我會做這種事嗎?」簡聿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以有些無奈的聲音回答。
「難不成又有同學擅用你的肖像權和知名度來和別校女生聯誼?」麥峪衡忍不住咒罵出聲,「那群永遠學不乖的笨蛋!」
不管走到哪兒,簡聿權混血兒的突出外型始終是女孩們注意的焦點,雖說他個性冷淡如冰,現在也已經死會有女朋友,但是對于一些比較主動而具有野心的女生們,依然無法阻止她們前僕後繼的行為,尤其是以這種聯誼會的方式。
可讓人搞不懂,班上男同學並不笨,為什麼還要在明知對方的目標只有簡聿權,卻依然願意去當陪襯呢?真是學不乖。
「五點半在冰點。」麥峪衡的沉默讓簡聿權以為是OK了,所以他再次提醒,要麥峪衡別忘了正確的時間與地點。
「等一等,我有說我要去嗎?」他忙不迭的出聲叫道。听天權的口吻像是他已經答應似的。
「你剛剛不是說沒問題嗎?」
「那是因為我以為你說的是我們這群死黨的聚會。可是聯誼,抱歉,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暑假的時候要拍一部校園電影。」簡聿權沉默了一會兒後,又沒頭沒尾的突然開口。
「對呀,你干麼突然說起這個?」麥峪衡隱隱有種危機意識。
「之前看到劇本時,你不是為了其中有段聯誼的劇情發愁嗎?今晚就是個機會,你可以……」
「等一下、等一下,我什麼時候曾為了那段劇情發愁?我只是覺得那很可笑、很無聊,很想把編劇抓來海K一頓而已,你看到我身上哪一個細胞在發愁?」麥峪衡不屑的反駁,該死的,他怎會忘了還有那件事呢?
簡聿權沉默了一秒。「既然如此,我再找別人好了。拜——」
「喂,天權,等一下啦。」听到他要去找別人,麥峪衡終于不情願的叫了聲,該死的電影!懊死的劇情!懊死的暑假強檔!懊死的工作!以後沒事先看過劇本的工作,打死他也不接了。
「怎麼?’他明知故問。
「反正我睡也睡飽,閑著也是閑著,就幫你去一次,可是下不為例喔。」他還拿喬。
「當然,那真是太感謝你了。」簡幸權忍不住嘲諷的說,與他又「拉雷」了幾句後才掛斷電話。————————————————
冰點西餐廳二樓內,十個立中女學生與九個北中另學生面對面排排坐著,原本還算融洽的氣氛,因遲到的人不是眾女所期待的混血帥哥簡聿權,而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雖然明顯感覺氣氛不對,遲到的麥峪衡依然很自然的坐進二十個座位中唯一的空位上,然後微微地傾身對身旁的同學張國志說——
「怎麼,簡聿權沒跟你們說他不能來,所以找我來湊人數嗎?」
「麥峪衡,你今天不是身體不舒服請假嗎?怎麼……你的身體還好吧?」撫平乍見到他的意外,張國志關心的問。
「今天在家里睡了一天,已經好多了。」麥峪衡淡笑著。
因為工作的關系他經常請假,而只需要一張醫生證明的病假使成了他最常用的名目,當然,有個當醫生的大哥也是他常用這借口的原因,他不能抹殺大哥的功勞,所以除了幾個知情的人之外,大部份的同學、老師們部以為他是個天天性心髒病患。
「簡聿權在搞什麼鬼,不能來就算了,竟然要你來代替他。」張國志皺眉嚷著。
「他也是好心,因為我從來沒參加過這種聯誼活動。」麥峪衡笑了笑說,半隱在過長的劉海與眼鏡下的目光,迅速地將坐在他們對面的十個女生大略地瀏覽過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