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希望我出家當和尚?」他經由後視鏡瞪著她問。
「我哪有,是你自己……你干麼這樣瞪著我看?」她對上他在後視鏡上的雙眼。
「沒有。」殷介恆搖頭。
「明明就有,你別想騙我。」傅雋恩生氣的叫道。
殷介恆什麼也沒說,殷介毅則兀自一個人笑個不停,傅雋恩一個人坐在後座瞪著他們倆氣得說不出話,這兩兄弟,有時候她還真想海扁他們一頓,可是偏偏她的任務卻是保護他們不讓別人傷害一絲一毫,否則她的一百萬就要飛了,真是可惡。
不過算了,既然都挨了一槍,她說什麼也要把那一百萬弄進口袋里,要不然就太對不起自己了,所以,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等到揪出那個見不得人的凶手,完成任務之後,她再來海扁這兩兄弟一頓好了。真是氣死人,一個對她不理不睬、一個又神經兮兮的笑個不停,這兩兄弟。
「來吧,到了。」過了好一陣子之後,殷介恆將車子開進唱片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將車子停放在專用車位後出聲說道。
「介恆,我記得老板說那個高薪聘請來當‘兄弟’宣傳的超級宣傳今天會到,對不對?」殷介毅在下車時突然想到的問。
「‘兄弟’的宣傳?」殷介恆未來得及開口回答,傅雋恩卻已不可思議的尖叫出聲,她緊揪著殷介恆衣服叫道︰「那我呢、我呢?難道替你們挨了一槍之後,我反而被炒魷魚了,這是什麼爛道理?介恆你說,‘兄弟’的宣傳不是我嗎?什麼高薪聘請來的超級宣傳,你跟我說清楚!」
「沒有人炒你魷魚,你放心,至于超級宣傳,上回我們不是說過‘兄弟’的宣傳業務太忙了要再找一個,你忘了嗎?」殷介恆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拉離已被她捏縐的上衣說道。
「是這樣呀,我還以為你敢阻撓我的‘錢’途,在我為你們挨了一槍之後才將我驅離,倘若真是這樣的話,我一定要你們好看!」她盯著他們倆信誓旦旦的說。
「雋恩,有人帶,你就好好的把宣傳要做的事學起來吧。」殷介恆吸了口氣,突然慎重其事的對她說。
「為什麼,」傅雋恩覺得莫名其妙的瞪著他問。
「以後好夫唱婦隨呀。」殷介毅在一旁輕笑道。
殷介恆瞄了他一眼,簡單的對她說︰「你掛名‘兄弟’的宣傳,總不能什麼都不會、不做吧,那會引來別人懷疑的。」
暗雋恩愣愣的看了他半晌,然後突然恍然大悟的點頭,「喔,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要我小心別露出馬腳是不是?放心、放心,我傅雋恩做事還用得著你擔心嗎?別忘了我是個心思細密的超級偵探,這種不著痕跡的事絕對難不倒我的。」她自大的笑道。
看到一旁再度因她的話而笑咧嘴的殷介毅,殷介恆萬般無奈的在心中長嘆了一口氣,他說︰「走吧,超級偵探,我們來去見超級宣傳吧。」
超級宣傳沒見著倒先見到了超級客人,這是剛踏進唱片公司大門的三人所始料未及的,而所謂的超級客人即是傅雋恩的父母親。
「爸、媽,你們怎麼會在這?」乍然看見眼前的父母親,傅雋恩簡直傻眼了。
「雋恩!你這孩子……你竟然……你把爸媽急死了,你這一個晚上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一見到安然無恙的女兒,傅母立刻沖上前憂心忡忡的叫道。
「呃,爸媽,你們怎麼能找到這里來呀,」傅雋恩怯怯的問道,真是的,她還以為跑來投靠「兄弟」會萬無一失,沒想到才過一晚而已就被「捉包」了,真是#??%……
「我們怎麼能找到這里?」傅父走上前,以不可置信的口吻重復她的話。
「對呀,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在這里的?好神喔,原來我偵探的細胞真是來自于爸媽的,當真虎父無犬女,我……」
「你給我住口!」傅父霍然怒吼的打斷她興高采烈的發言,「你該對我和你媽說什麼?」他問。
「說什麼?」傅雋恩完全茫然不知。
「說什麼?!」傅父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著她叫道,「你三更半夜從醫院跑出去,沒有一句話、一張紙告訴任何人你要去哪里,沒有回家、沒有一通電話交代你的安全,你弄得你叔叔整間醫院因為你的不見而人仰馬翻,害得我和你媽因為擔心你的安危而四處打听你的下落,整夜沒闔過眼,你還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又不是我的錯,要不是你們整天把我關在醫院里,哪里也不準我去,我怎麼會趁半夜沒人看守的時候逃跑?我不是囚犯。」傅雋恩立刻反擊道。
「誰說你是囚犯了?不讓你出院是因為你的傷……」
「我的傷早就好了。」她悶悶的打斷父親說,「傷口已經不會痛也已經結疤了,我不知道這樣不叫好要怎樣才叫好,難道說要等疤痕完全消失嗎?那不是要我一輩子都侍在醫院里?我若不逃我就是呆子。」
「你……氣死我了!」傅父怒不可遏的吼道。
「雋恩,快向你爸說對不起呀。」傅母一見老公生氣,立刻對愛女說道。
「不要,我又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傅雋恩死到臨頭尤不自知的說。
「好呀,養不教父之過,以前就是因為太順你、太寵你了,才讓你養成今天的無法無天,我今天若不好好教訓、教訓你,我就愧對全天下的父親了,我一定要教訓你!」傅父面帶厲色,一步、一步的朝傅雋恩走近。
「老公,不要這樣呀。」傅母出面阻止。
「你別管!這孩子我今天一定要教訓她。」推開前來阻止的妻子,傅父來到傅雋恩面前二話不說便高揚起手,毫不留情的甩向帶著不可置信表情的她,不過那巴掌卻在千鈞一發之際被沖上前的殷介恆擋下來。
「伯父要怪就怪我好了,別打她,昨晚她逃出醫院之後便一直和我在一起,我沒有勸她回醫院或打電話回家是我的錯,你可以把氣出在我身上,不要打她。」他站在他們父女之間,高舉著箝制傅父原本想甩向傅雋恩巴掌的手說道。
暗父目不轉楮的盯著他看,好半晌之後才開口,「她昨晚住在你家?」
「是的。」殷介恆亦目不轉楮的回視他。
再次看他良久,傅父將目光轉移到傅雋恩臉上,平穩的問︰「你昨天晚上睡在他的床上?」
「是呀。」傅雋恩非常誠實的點頭回答,她昨天晚上是睡在殷介恆的床上呀。
「你這個混帳!」突然之間,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聲由傅父喉嚨沖出,殷介恆還未了解發生什麼事,整個人已被拳頭揍得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下巴則是火辣辣得像被擊碎般疼痛不已。
「喂喂喂,求你別打他的臉呀!」唱片公司老板嚴華敖驚惶失措的由沙發上跳起來,急急忙忙的沖到殷介恆與傅父中間,雙手大張的擋住暗父叫道。
「我的天,介恆你沒事吧?」傅雋恩在呆愕一秒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到殷介恆身邊,一臉擔憂的問。
殷介恆模著下巴、咬緊牙關,感受那自從得了全國大專杯空手道冠軍後便不曾再有過的疼痛,他想,他是否該予以還擊,回報這一拳之恥,但對手是傅雋恩的父親……唉,還是算了吧。
「爸,你干什麼打他啦!難道你不知道不能隨便亂打他嗎?你干麼無緣無故就出手打人嘛!」見他明顯紅腫的下巴,傅雋恩生氣的叫道,她實在不敢相信,凶手尚未出手介恆就受傷了,而且還是被她爸爸給打傷的,這下子如果唱片公司向保險公司要求意外理賠的話,那她的一百萬不就要飛了嗎?老天,爸爸到底來搗什麼亂嘛,她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