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時實在討厭自己過于理性的性格,如果是老大的話,肯定早已與她相擁而眠了。但是話說回來,他不就是因為不太欣賞老大過于隨便,不,不該說隨便,說隨和比較好听的性格,他才會特別拘束自己不是嗎?唉,真傷腦筋,沒想到他也有羨慕老大隨和性格的時候。
「老大,老實告訴我,這麼多和你有性關系的女人,你愛過她們嗎?」
「我喜歡她們。」殷介毅臉上的笑容由調侃、揶揄變成夢幻般不真實的淺笑。
「但是不愛。」殷介恆替他說出他未說出口的實話,「你一直沒忘記過林晨曦對嗎,老大?」
殷介毅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然後慢慢一點一滴的崩裂滑落,最後成了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睡吧,你不是說你昨晚被雋恩整得差點沒累死嗎?快睡吧,要不然天就要亮了。」他淡然的說道,接著身子一側躺,背對著殷介恆之後便未再出聲。
看著他的背影好半晌,殷介恆無聲的嘆了一口氣之後,即向後臥倒于床上,只是這回躺下之後,他卻一點也睡不著,不僅為了自己的愛情,更為了老大的感情而憂愁。
他知道老大始終未曾遺忘過他的初戀情人林晨曦,只是幾年了?將近七年,從期侍、希望到憤怒、絕望、恨,然後寫下無情的情歌「走了,就別再回來找我」,老大並不時唱著那首歌以誡律自己、提醒目己她無情的離去,這樣對她耿耿于懷真的只有恨的存在嗎?
不,老大或許可以欺騙自己,卻永遠騙不了身為旁觀者的他,老大愛她,自始至終都沒變過,而他之所以會格外的擔憂,是因為一個愛情騙子怎值得老大對她付出真情與念念不忘呢?他真想將一切事實說出來,但怎能呢?唉!
第二天早上,經由殷介毅公子的大名,傅雋恩成功的只被拍了張偽裝過的模糊照,被標為殷介毅的新任女伴之後,便逃月兌了所有狗仔隊的跟蹤與猜測,化解留宿在「兄弟」家的危機。
「好好玩喔!你們常常做這種事,帶女人回家睡覺,然後又喬裝跟記者玩捉迷藏嗎?好好玩,簡直比我們做偵探這一行還刺激。」傅雋恩坐在車上,意猶未盡的說道。
「不要說我們,我可從來沒做過這種事,你算是我第一個帶回家的女人。」殷介恆邊開車邊皺著眉說。
「對,這個我可以做證。」殷介毅則輕笑,「會帶女人回家睡覺的是我,介恆從來不曾帶過一個女人回家,你是第一個,也將會是最後一個。」
殷介恆听了立刻拋一個謝了的眼神給殷介毅。
「第一個、最後一個?」傅雋恩訝然的看著殷介毅,又轉頭看向殷介恆,「我真的是你第一個帶回家住的女人,而且也將是最後一個?」她一本正經的問。
殷介恆溫柔的看著她點頭。
「我的天!介恆……介毅,你這個哥哥到底是怎麼做的?自己女人不斷卻完全沒有注意到介恆的異常?」傅雋恩責難的對殷介毅說道,隨即又一臉難過的看著殷介恆,「哦,介恆,難道真的改不過來嗎?你試過了嗎?真的有試過嗎?」
她這席話听得殷氏兄弟一頭霧水,殷介恆擰起眉頭看她,「雋恩,你在說什麼?我什麼試過什麼?」他覺得莫名其妙的問道。
「我在說什麼你不懂嗎?介恆,難道你一點都不好奇女人和男人的不同嗎?不只是生理上的構造不同,心態、反應、觸感……介恆,你到底有沒有試過?說不定你的同性戀只是個假象,你和一般的男人根本沒有不同,你……」
「等等、等等,難道你以為我是同性戀?」殷介恆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著她問。
「你不是嗎?」她反問,卻沒有等他有所反應便繼續她之前的長篇大論,「介恆,男人和男人到底要怎麼做?你不覺得那有些困難嗎?男人和女人做不是方便多了嗎?更何況兩個男人在床上翻滾,惡,那種畫面光想到就滿惡心的,你怎麼會喜好和男人,而去當個同性戀呢?
「我實在想不透,雖然有人說那種事是天生的,但是……我還是不能理解,你和女人上床的時候難道真的勃不起來嗎?你有沒有試過‘威而剛’?那是美國研發出來的壯陽藥,雖然它尚未正式在台灣上市,但還是買得到,而且還听說它的效力滿大的,也許那會有助于你和女人,你試過嗎?」
殷介恆啞口無言的瞪著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倒是一旁的殷介毅卻樂不可支得差點沒笑死。「哦,我的天,好一個同性戀,好一個‘威而剛’……哦,我的天,哈哈……我快……快不行了,哈哈……」他笑到快要斷氣了,卻依然笑個不停。
「老大!」殷介恆終于怒不可遏的朝他低吼,「你笑夠了吧?」
「我……我笑夠了,可……可是我……我停不下來……停不下來呀。」殷介毅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容,他覺得自己快要笑死了。
「你哥的神經病發作了嗎?」懷疑的看著殷介毅的反應,傅雋恩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好笑的事,值得他笑得前僕後仰。
「閉嘴,老大!」殷介恆咬牙迸聲道,他覺得自己到現在還沒吐血實在是很厲害,不過依照這個情形看來,離他噴血的日子也不遠了,如果他真認定這個小傻瓜,決定要與她過一輩子的話。
「我就叫你昨晚要把握機會嘛,現在可好了,甜頭沒吃到反倒被認為是同性戀、性無能,呵,介恆,這是不是就叫做不听‘老大’言,吃虧在眼前呢,呵……」殷介毅稍稍緩和了激烈的笑聲後,揶揄的睨著他笑道。
「難道……難道說介恆不是同性戀,我誤會了?」听到他的話,傅雋恩在一旁納悶的說。
「我不是同性戀。」藉由後視鏡看她一眼,殷介恆慎重的對她否認。
「真的?那你們干麼說我是第一個、最後一個……啊,我知道了!」她突然大叫一聲。
「知道什麼?」殷介毅好奇的問,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奇怪的預感,她的知道鐵定不凡。
「介恆,對不起。」沒有固答殷介毅的問題,傅雋恩突然對殷介恆說抱歉,「為了我讓你破例啊,甚至可能會被誤認為破戒,對不起,今天我會想辦法找別的地方住,不會再麻煩、打擾你的,你放心。另外,如果昨晚我住在你那里的事曝光的話,我可以出面做證我們倆絕對是清白的,你並沒有做出任何一絲違規的事,所以你什麼都不用擔心,一切有我在,真的。」
「你到底在說什麼?」殷介恆听得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不過關于住的問題,他倒有異議,「其實你可以住我們那邊沒關系,只要……」
「那怎麼行呢?」她突然打斷他叫道,「我怎麼可以打擾你修行呢?之前說不知道就算了,現在明明知道你是戴發修行的出家人,我怎麼還好意思……」她的話被殷介毅突如其來的爆笑打斷。
「哦,我的天,我的天啊!」殷介毅再次笑得前僕後仰,好不夸張。
而一旁的殷介恆在張口結舌之際早已幾乎氣結。
「出家人……哦,介恆,你……你到底什麼時候出家了,我……我怎麼都不知道?出家人,哦,我要笑死了,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我……」殷介毅在笑岔氣中揶揄的說。
「我又說錯什麼嗎?難道你不是出家人?」基于前車之鑒讓傅雋恩對殷介毅的笑聲起了最快速的反應,她看著殷介恆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