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們的心碎了。」他們一臉捧心狀哀號。
「心碎了不會去換一顆呀!反正現在換心手術成功率滿高的,只不過千萬要交代醫生要換一顆花心給你們,那麼可以保證他未來十年將會門庭若市,光替那些為你們心碎的女人換心,就會讓他忙得上氣不接下氣,應接不暇的。」
「你真是……」
「老實對不對?」席馥蕾接得快,「去去去,你們這三個白馬王子別老是纏在我身邊,要不然我怕自己會英年早逝,被四周那些憂眼厲芒所刺死。」她伸手將他們三人趕離身旁的座位。
PUB一如以往熱鬧非常,熱門音樂轟天響亮著,人們則興致勃勃喧嘩笑鬧著,坐在這里的她卻不如以往閑適無憂。看著舞場中霓虹燈閃爍,一口啤酒入肚,她感到的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寂寞,一點一點的包圍著自己,滲入了她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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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蕾你最近真的很奇怪,有心事嗎?」
「沒有呀,為什麼這樣問?」席馥蕾抬起頭看向柳相濤,覺得他的問題問得很莫名其妙。
「因為這星期來你雖然每天都到這里,但總是安靜的坐在一角,連舞都沒跳過一次。」柳相濤改以前嘻皮笑臉的態度,關心的看著她。
「大概是因為這陣子比較忙,所以累得提不起勁跳
舞吧!」她聳聳肩,輕啜著杯中的啤酒道。
「如果累的話就回家休息呀!為什麼還要來這里?況且你每天都待到很晚,沒到三更半夜不回家的。」他根本不相信,「怎麼了?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她淡淡的說。
「沒事?那為什麼你這陣子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席馥蕾沒有說話。其實真要她說發生什麼事的話,她也說不出來,因為現在她的生活跟以前完全一樣,由上班、下班、跳舞、玩樂、回家、睡覺這六部曲組成,什麼事都沒發生,只是她的心境在那段與趙孟澤相交時,在無形中有了改變,並且自然成了型,而她現在才知道。
以前她到這兒總喜歡品嘗各式各樣的調酒,可是現在她卻只喝啤酒,因為和他在一起時已習慣暢飲啤酒的快感。還有,以前她下班總喜歡到這兒以跳舞發泄一天拘謹所造成的疲憊,可是現在她來這兒卻是為了逃避家中寂靜無聲的壓迫感,與他那無所不在的身影,因為一個人獨自待在家里想他,她會哭。
事實上,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原來的她了。
「馥蕾,你這個樣子讓我們很難過你知道嗎?」見她不語,柳相濤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既然我在這里這麼惹人嫌的話,我回家好了。」她看了他們一眼起身道。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柳相濤緊張得拉住她叫道。
「開玩笑的啦!」席馥營微笑看他,「其實我是真的累了想回家睡覺啦,更何況明天就是‘凱爾’的招標日,我不早點回家養精蓄銳怎麼行呢?」
「馥蕾,你知道我們是真的關心你,若是你有什麼困難可以告訴我們。」陳範禹靜靜的看著她說。
「我知道,謝謝。」她露出會心一笑,「祝我明天能搶得先機,一枝獨秀的得標吧!」她將桌面上剩下半杯的啤酒舉高,一仰而盡,隨即瀟灑的揮手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柳相濤依然擔心的問︰「她沒事吧?」
陳範禹若有所思的皺眉道︰「我不知道,這陣子的她就是怪怪的。」
「你看她會不會戀愛了,又為情所苦?」一直沒說話的譚廷寬終于發表意見,一開口就是一鳴驚人之語。
「我看還是生理期哩!」柳相濤沒好氣的自他一眼.搖搖頭的說,他很難相信有誰能讓席馥蕾陷入愛情的絕境,因為她太理性了。
「不要瞎猜啦!若真想知道的話,下次見到她就直截了當的問嘛!」
「她的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想說的話要她說比要死人開口說話還難。」柳相濤瞪了陳範禹一眼說。
陳範禹無能為力的往後一靠,卻不小心的壓到一
蚌物體,他擰眉伸手將東西由身後抓到眼前,然後訝然叫道︰「咦,這不是馥蕾的皮包?」
「我看她真的是心事重重,竟然連皮包都會忘了帶走。」柳相濤更擔心了。
「我想她現在一定發現皮包忘了,因為她的車鑰匙在這兒。」陳範禹將掛在皮包邊緣的鑰匙環拉了出來,亮了亮手中的鑰匙說,「我拿去給她吧!」他起身。
「一起走吧,反正這里也沒什麼好玩了。」柳相濤與譚廷寬有志一同的起身說。
陳範禹沒意見的聳聳肩,三人便在眾女的愛慕眼光下離開了PUB,優閑的往PUB專用停車場晃了過去,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一聲驚心動魄的尖叫聲由停車場傳來,三人對看一眼,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了過去,只見停車場黑暗的一角有兩人正揪打著。
「住手!」
跑在最前頭的譚廷寬大叫出聲,因為他在隱約中已認出弱勢的一方是席馥蕾。
飽擊著席馥蕾的男人根本沒想到這時候會殺出程咬金,他一听到聲音馬上放開掐著她的手,敏捷的跳上一旁的機車,油一催直接由另一頭飛騎而去。
「馥蕾你沒事吧?」譚廷寬小心的扶起她問。
席馥蕾因脖子剛剛被掐住而猛咳著,她一邊咳一邊指著那人逃離的方向,沙啞的說︰「他搶走我的企劃書……」
「別管那什麼企劃書的,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柳相濤氣急敗壞的打斷她。
「我……咳咳……沒事,但是他搶走我明天要用的所有工程企劃書。」
「工程企劃書?他搶那個做什麼,不會以為里面的東西是錢吧?」陳範禹蹙著眉頭說。
「我不知道,當我走到這時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在我車窗邊,等我揚聲叫著跑過來時,他已經將我車窗的玻璃打破,打開車門拿了那包工程企劃書,我想試著告訴他那里面不是錢,他卻反過來掐住我脖子,要不是你們……」她回想到剛剛的情形,心有余悸的顫抖了一下。
「你有沒有看到對方的臉?」
「他帶著安全帽,啊……」席馥蕾搖搖頭推開一直扶著他的譚廷寬站正,卻因腳踝突然傳來的劇痛痛得呼出聲。
「怎麼了?」柳相濤等三人同時驚問。
「我的……我的右腳踝好像扭到了。」席馥蕾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右腳。
「該死!我送你到醫院去。」
「不行我……」
席馥蕾本來想說自己要先回公司一趟,拿另外備份的工程企劃書,因為明天一早她將直接到「凱爾」。沒時間回公司一趟,更何況她今晚還得再仔細看一遍。
為明天做萬全的準備,可是腳踝的扭傷讓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上次的情況,剛剛的意外會不會是有計謀的?那公司那份備份資料會不會……
「你們誰有帶大哥大的?可不可以借我一下。」不管是不是自己杞人憂天,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她還是叫人去看看得好。
「怎麼了?」陳範禹將手機遞給她問。
「等會兒再跟你說。」席馥蕾將身體靠在譚廷寬身上,只手按著熟悉的號碼,「喂,警衛先生嗎?我是六樓‘成語’座的席秘書,可不可以麻煩你走一趟六樓查看一下?對,我忘了是否有將大門上鎖,只是想先請你上去看看,等一下我會過去。好,謝謝。」她將電話掛斷,馬上又打了一通,「喂,總經理,我是席秘書,可不可以麻煩你馬上到公司一趟?我一時說不清楚,等一下到公司我再告訴你。」她邊點頭邊說,臉上的表情是非比尋常的慎重,「好,等會兒公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