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的朋友,他是肉腳,朋友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我還是押綠蒼蠅的注好了!」她轉身就想走。
「喂!」雷君毅從車子底下滑出來。「梁珊珀--」
她聞聲回過頭,睜大眼楮。「你從哪里冒出來的?」
「我一直都在。」他白皙俊俏的臉上有幾絲慍意。
墨非轉頭看他,眼里有笑意。
他瞇眼冷冷地斜視,雖然墨非沒說話,但是雷君毅像有讀心能力似的,听得到他正在取笑他是膽小表跟肉腳。
「開車的是我,我會讓妳知道我不是膽小表或肉腳。」雷君毅揚著下顎,以堅定的語氣說著。
「什麼!?開車的人是你!」粱珊管看看身旁兩個小妹,然後很不給他面子的對她們說。「我們現在馬上去押綠蒼蠅贏!」
太瞧不起他了吧!「喂!」他大喊。「梁珊珀,妳是不是自認很大膽?」
「那當然。」梁珊珀挺起胸膛。她可是大姊頭耶!包何況身旁還站著兩個小妹,她怎麼可以丟臉。
「妳敢不敢在賽車的時候坐在我身邊?」雷君毅斜挑著嘴角看她。
「為什麼不敢?」她還以為是什麼事咧!
「老大,妳忘了,有一次一輛車翻到河里去,駕駛死掉了耶!」她身旁的小妹扯扯她的手臂直搖頭。
「比賽當然是會很激烈啦!會發生什麼事誰也不知道,不過我對我自己的技術很有信心,就不知道妳有沒有膽量接受挑戰?」雷君毅故意說話激她。
「沒問題!」
「老大!」其中一名小飛女雪白著臉大叫。「妳知不知道陪坐的女生要月兌內褲?」
「啊--」她記起來了!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她來看了這麼多次賽車。
這里的 車比賽規定千奇百怪,全隨參賽車手高興而定,自從有一次有人提議被搭載的馬子必須月兌掉內褲放在終點站,贏的車手才能替馬子拿回內褲,輸的人就必須把內褲給押賭注贏的一方任憑處置,幾次下來,大伙兒玩得高興,便成了不成文的規定了。
有這項規定?雷君毅第一次來這里飆,所以不知,他訝異的挑起眉。太好玩了!
「那完了!你這個肉腳一定沒辦法贏回內褲。」梁珊珀哀嚎。
她到底在說什麼啊!說到底就是不相信他會贏嘛!「要不要來打賭?要是我贏了,內褲不歸妳要歸我。」
「變態!」她啐了一口,然後看著他靳斯文文的外表,沉重的搖頭。「你是不可能贏的啦!那我的內褲不就白白月兌給別人?不要!我不干!」
「要是輸了,我出一千萬向人贖回妳的內褲,怎麼樣?一千萬,沒有人會不收的。」
「一千萬!?」梁珊珀跟其它小飛女都瞪大眼楮。
雷君毅把半個身子鑽進車子里面,出來的時候手里便拿著一張支票。
墨非看到他手上熱騰騰剛出爐的支票便湊到他耳旁,「一千萬贖回一條穿過的舊內褲,老板,你出手還真大方啊!」
「閉嘴。」
梁珊珀看著他手上的支票,吞了一口口水,「這支票是真的假的?」看起來好像是真的啦!
「是真的,這里有銀行章,還有他的印章……」一個小飛女的手指在支票前面比來畫去。「老大,是真的,我常幫我老爹蓋支票上的私章,這些我都很熟。」
「這麼說……這是真的可以兌換一千萬的支票嘍!」站在她另一邊的小飛女說。
「我以人格擔保,這是即期的現金支票,怎樣,妳現在有沒有膽量?剛剛答應的事還算不算數?」
可是要月兌內褲耶……梁珊珀微微的噘起嘴,皺起眉,沒說話。
見她猶豫不決,雷君毅笑道︰「一個大姊頭說話不算話是不行的,出來混不只要有個義字,還要有個信字--」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梁珊珀就閉著眼楮大叫。「少看不起我!身為飛女幫的幫主,我說到做到!」
「飛女幫的幫主?」听得一頭霧水,墨非暗暗問著雷君毅,「道上哪時候竄起個飛女幫,我怎麼不知道?」
「她自創的。」雷君毅手掩著嘴低聲回答。
「哦!」墨非恍然大悟。
粱珊珀伸手搶走他手中的支票。「這一千萬要由我保管,免得你反悔。」
「妳還真是多疑。」
「是你的人格不值得人家相信。」
雷君毅替自己覺得悲哀,堂堂一個黑社會老大,話一說出口就從不收回,現在居然由一個不良少女來質疑他,偏偏自己又生不了氣,怪哉!
雷君毅一身勁裝坐進車內,梁珊珀渾身像根繃緊的弦坐在他旁邊。
「怎麼了?」他見她的臉色很僵硬。「很害怕嗎?」
不是……是因為沒有穿內褲的關系。直接套著一件低腰牛仔褲感覺很奇怪,她猛把T恤往下拉,就怕自己變成股溝妹。
「放心,我在德國的業余比賽都拿冠軍。」他干麼費心去安慰她,連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梁珊珀看向他,給他一個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的眼神。
而雷君毅則回給她一個拭目以待的微笑,然後拔下眼鏡,把它收起來放進車內的置物箱。
梁珊珀覺得奇怪的問。「你有戴隱形眼鏡嗎?」
「沒有。」
「那你在耍什麼帥?快把眼鏡給我戴起來!」
「我根本就沒近視。」
「沒近視你戴什麼眼鏡啊!」
雷君毅笑而不答。
眼鏡一戴上多少擋住了些眼里的肅殺之氣,而且,雖然他是混黑社會的,但是,他是不怎麼想讓人認為他是傳統的黑社會老大,只會講什麼情啊、義啊、暴力啊、復仇啊、什麼的,他是改良型的黑社會大哥,就是要打打殺殺也是要有技巧的打打殺殺。
雷君毅這個黑社會老大是留洋的碩士,以企業化經營幫派,也相當注意個人風格,他要做個有品味、有格調的黑社會老大,戴眼鏡可以增加個人魅力跟氣質,因此就算沒近視也要假裝假裝。
「虛偽。」看他只笑不說話,梁珊珀不禁開始有一點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笨蛋。奇怪,她平常對自己一向很有自信啊!為什麼面對他時老是會質疑自己呢?「神秘兮兮的,故弄玄虛。」
「教妳一點,當老大就是不能讓人一眼看穿。」雷君毅笑道。
她看著他,一臉不相信的隨口搭腔。「你是黑社會老大嗎?」
現在還不想揭曉答案,他笑笑的沒說話。
「要兩片嘴皮子比較簡單,還教人怎麼當老大咧。」她把兩顆超涼口香糖丟進嘴里,邊嚼邊說,「對了!你怎知道我的名字?」
「別忘了,我是妳學校的董事長,要查一個學生的姓名還不簡單。」
猛然正視到他的身份。「你無緣無故干麼查我的姓名?」她記起來自己把他抓起來摔,而且每次跟他說話都不是很有禮貌,口氣不佳又愛跟他頂嘴……梁珊珀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出來,正襟危坐。「那你也知道我讀哪一班嘍?」
「資處三乙,四十號。」
完了,他真查得清清楚楚。「董事長……」
雷君毅皺著眉看她。她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有禮貌?
梁珊珀像個機器人,機械式的說話,沒半點抑揚頓挫。「我再一個多月就熬出頭了……」
熬?她指的是畢業吧,怎麼听她說得好像在蹲苦牢。「我知道妳今年六月就畢業了。」
「你知道就好。」她笑著點點頭,然後低頭把塞在牛仔褲的支票拿出來。「董事長,支票還你。」
雷君毅看著她,沒收下。老實說,她這種諂媚討好的神態,他看了竟感到十分不適應,他發什麼神經突然有被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