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是為了案子還是為了我?」李維克偏頭看著她,好笑的反問。
「當然是為了……案子。」紫清還是無法完全放下自尊,她是對他有意思,但是她也在乎自己的面子。
「是嗎?」他當然知道不是,李維克已經可以很篤定她愛上他了!「沒什麼進展。」
「那……凶手還有沒有放出任何訊息給你們?」紫清真的難過,他這麼聰明,會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又何必這樣裝模做樣呢?是想讓她知難而退?還是想滿足他男性的虛榮心?
「有!昨天,人質的家屬收到左手的小指。」李維克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賬單準備買單離開。「現在檢警雙方都還沒有把消息放給媒體,請你不要泄漏出去。」
紫清詫異的看著他起身,她都肯放段親自來找他,他還有什麼好拿喬的?站在吧台里的黑狗看起來也是一臉詫異,然後李維克只丟了一張大鈔給他就走人。
黑狗叫了他好幾聲,李維克理也不理,于是黑狗走出吧台,快步來到氣悶的紫清面前,「快去追他啊!」
「我為什麼要去追他?」紫清努力的吸著鼻子,她覺得眼眶熱熱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快流出來。「小姐,當你踏進這間PUB就已經先低頭了,反正都先低頭再追上去又怎麼樣?」黑狗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男人再怎麼強硬也抗拒不了美女的糾纏!他今晚喝了不少酒,別讓他自己開車,快去!」
紫清看了黑狗一眼,沒錯,反正她都先低頭,沒有得到結果又算什麼?她沒多想,就加緊腳步趕上去。
「李維克!」紫清在他身後月兌下高跟鞋追他。「李維克,你站住!」
李維克打開車門,彎身準備坐進車內。
紫清飛快的跑向他身旁,伸手擋住他即將關上的車門。「你現在不能開車!」
「為什麼?」
「因為你喝醉了!」紫清死命的抓著他的車門不放。
「我沒醉。」
「我不管你有沒有醉,而且有哪個酒醉的人會說自己醉了,你身為執法人員更不能以身試法。」「以身試法?」
「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你下來,我開車載你回去。」
李維克低頭看著她沒穿高跟鞋的雙腳,微醺笑道︰「你的腳很漂亮。」
還說沒醉?「別岔開話題,下車。」
「我從不讓女人載。」
「大男人主義。」
「對啊!我是這樣一個專制獨裁的男人,所以,別接近我。」李維克摘下眼鏡,眸里跳躍著狂野危險的火焰。
紫清看著他,低低的說︰「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李維克凝望著她,的笑道︰「醫生都喜歡挑戰不可能的任務嗎?越是艱巨,越是興致勃勃。」在他得意的笑容面前,紫清有些自我嫌惡,她為什麼能在一個男人面前這麼不顧自尊?她不能理解。
「別接近我,我也會控制不了我自己,現在再給你一個機會,離我遠遠的。」李維克坐在車子里面,仰頭笑看著她。
紫清抓住車門的手慢慢放開,她穿上高跟鞋,向後退了幾步,看著他關上車門,然後發動車子。李維克看著紫清雙手環胸,走到他的車子前面,定定的擋在車前,他再度拉開車門,走出車子。「你想怎麼樣?」李維克輕笑。
「李維克,你這輩子跟名字是清的女人都很有緣。」紫清走近他,推開他坐進駕駛座。
「你今晚要是送我回去,我是不可能再送你回家。」李維克俯在車邊,唇邊的笑意深深。
「那就睡你那。」紫清頭也不抬的說。
這是她第一次在一個男人面前寬衣解帶,也是她第一次跟一個男人這麼靠近,肌膚貼著肌膚,兩具軀體緊密地糾纏,在夜里,在他濃烈的呼吸下,紫清低吟著一聲聲申吟的音節。
她頭一次觸模著如此陽剛的曲線,男人有力的身體跟她的完全不同,他緊緊的抱著她,分不清是誰佔有誰,她暗數著他心跳的頻率,傾听著他激昂的喘息聲,她突破了戀愛禁令,紫清滿足的休憩在他懷里,她幸福得難以言喻。
「我在榜單上看到她的名字,因為她叫清,跟媽媽一樣,所以在大一的迎新舞會我就迫不及待的找上她。」深夜,李維克跟紫清坐在餐廳里,面對面的喝咖啡。
「你來找我,因為我也叫清?」紫清透過咖啡上升的煙霧看他,他真的在她眼前嗎?她有點懷疑,她覺得他們之間有道看不見的距離,就算他們方才融在彼此的身體里面,但是現在……他好像掉到另一個時空里。
「對,檢警雙方當時都打算找心理醫生,有許多人選,但是當我听到你的名字,我就無法抗拒。」李維克濕亮的黑發在暈黃的餐燈光線下,泛著金色的光澤,為他更添了一份迷離。
「清!清!我總是這樣寵溺的喊她。」自靳清出事四年多來,李維克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揭下面具。
「以後你也這樣叫我好嗎?」紫清眼里浮上一層薄霧,他每喊一次,她就知道他有多麼思念逝去的戀人。
他辦不到,他心里的清只有一個,那就是靳清。「……紫清,這是你自己跳進來,不是我硬把你拉進來的,你可以說我自私,但是我並沒有打算忘記靳清。」
李維克溫柔的聲音殺傷力好強,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好像被刮了幾刀,但是她不放棄,她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我沒有要你忘記她,我只要你也將我這個清放進你心底。」紫清黯然的說。
李維克沒說話,他靜靜的喝著咖啡,突然,電話在寂靜的午夜時分響起。
他站起身,離開餐廳,走進客廳拿起幾上的無線電話。
凌晨五點多,李維克跟紫清一同來到台北警察總局。
被綁架將近一個月的閻振雲在台北某山區被發現,當時他渾身被麻繩捆綁,棄置在一間破舊的土地公廟里。
但是警方盤問兩個多小時,依舊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很顯然的,閻振雲是驚嚇過度,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檢察官,找到他的時候,他身上還有一塊寫滿血字的白布。」刑事組長把白布拿到李維克面前。
李維克隨即迅速戴上透明手套,把白布攤開——
審判已經開始,從犧牲上尋找神的足跡。
「他想要跟我們來一場比賽。」紫清看著一個個用鮮血寫成的字。「在祭日以前抓到他,就可以解救下一個犧牲者,而惟一的線索就是和他相處了一個多月的閻振雲。」
「閻振雲現在人呢?」李維克向身旁的刑事組長問道。
「在醫院。」
紫清去醫院看過閻振雲,但是他仿佛受到太大的驚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著李維克急于破案的模樣,紫清決定向魔界的女乃女乃求救。
回到家後,紫清對著能與魔界溝通的水晶球施展咒術,呼叫女乃女乃。
「清,什麼事找女乃女乃找得這麼急?」水晶球里顯現著女乃女乃的臉,她一邊說話還一邊打著呵欠。
「女乃女乃,我有一件事求你。」
「求?有需要用這麼嚴重的字眼嗎?」女乃女乃睜大眼楮,現在睡意全無。「發生什麼重大事件?還是你……愛上人界的男人了?!」
紫清頭一低,幾抹霞紅飛上她的臉頰。「都有。」
「你愛上男人了?!天呀!你愛上男人了?!天呀,你愛上男人了……」女乃女乃登時大呼小叫起來,從小小的水晶球還看得出來她不斷在繞圈圈。
「女乃女乃!」紫清翻了個小小的白限叫道。「你先別管這件事,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請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