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真好笑,回頭草?」秦素素譏刺的牽起嘴角。「誰是你的回頭草?黑嗎?他曾經屬于你的嗎?」
「你一點都沒變,還是跟十年前一樣毒辣。」周詩薇墨色的瞳孔燃起火焰。
「嘿!淑女們,風度,女人吵架很難看的。」範禮鴻打趣的笑道。太像了!這一切都跟十年前一樣太像了!
「把以前的不愉快拋掉吧!畢竟都過了十年。」杜頡罷清咳一聲,當起和事佬。
「詩薇,說話小心一點,十年了,你該長大了,不能像從前一樣無理取鬧。」白易儒眼神似冰的盯著她,他不容許有人說他心愛的女人毒辣。
周詩薇露出一個最嘲諷的笑容。沒變,什麼都沒變,仇劍羽跟白易儒還是深深愛著秦素素那個女人,其他的人則認為她是失戀輸得不甘心,那個時候,只有他,只有他站在她這邊為她說話,而現在呢!他是否還像十年前一樣?
「藍,你過分點了吧!你這是幫著素素打詩薇了?」範禮鴻玩世不恭的俊臉上,有一抹斥責的意味。「這是她們兩個女人的戰爭,我們能充當和事佬,但還沒有資格斥責誰是誰非吧?」
「紅對詩薇永遠那麼寬宏大量啊?」秦素素斜睨著他,但是美眸里已橫生怒意。
「就像你對詩薇一直都很小心眼?」範禮鴻舉高雙手。「哦噢!對不起,我才剛說不能幫著誰打誰的,我道歉。」
「藍,陪我出去走走,這里好悶!」秦素素氣極的咬著唇,她勾著白易儒的手臂,看也不看仇劍羽一眼。
「素素?!」仇劍羽繃緊臉上的每一根神經。
「如果你心胸放得寬大一點,就不會覺得悶了!」範禮鴻在嘴里含糊不清的念道。他不明白素素為什麼一直把詩薇當成眼中釘,都過了十年,而且贏得黑的人是她,她還再討厭詩薇什麼?
看著仇劍羽糾眉的模樣,周詩薇覺得好笑,沒想到當年她崇拜迷戀的男子,居然還沒有辦法贏得秦素素一顆專注的心,總覺得除了她之外,一切都在原地打轉,十年的歲月並沒有改變他們三個人的關系,周詩薇感到慶幸她早就跳出了仇劍羽的框框,否則將會是他們四個人到現在還在糾纏。「你不用走,我話很快就說完,我比你更想離開這里。」周詩薇冷笑道,然後從皮包里拿出幾張照片。「黑,這是我在阿富汗境內拍攝到的畫面——」
「阿富汗?」範禮鴻打斷了她的話,插口道。「阿富汗正和美國開戰,你跑到阿富汗干什麼?」
周詩薇沒有回他的話,她繼續說下去。「我拍到太平會的人暗中資助賓拉登的照片,你拿去給美國,然後讓美國替神翼滅掉太平會!」
秦素素勾著白易儒的手瞬間垂了下來,她的臉色微微地發白。
「你怎麼會有這些照片?」仇劍羽迅速拿走她手中的相片,糾結的眉宇總算在這時舒展開來。
「別問那麼多,我走了!」周詩薇沒打算跟任何人透露照片來源,她在跟秦素素擦肩而過時笑道︰「這下你可以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吧!」然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有人正準備滅掉她的家,她能大口的呼吸嗎?秦素素以一種欲置她于死地的狠勁狠狠地瞪視周詩薇的背影。
「素素?」所有的人都因為她眼里毫不掩飾的殺意吃了一驚,她有這麼恨周詩薇嗎?
「詩薇只是把照片拿來給我,她沒什麼別的意思。」仇劍羽走上前去安撫她,他從來沒有看過素素有這麼陰狠的眼神。
「素素……」白易儒不解又心痛的看著她,她有這麼在乎仇劍羽嗎?連以前的情敵也恨之入骨,可是詩薇算是她的手下敗將啊!
「別生氣啦!」上官蘭若坐在她身邊,拍拍她的肩。怎麼有一瞬間,她覺得只要素素手上有槍,一定會毫不考慮的往詩薇背後射好幾槍。
「其實詩薇也是為神翼好,你不要想太多。」杜頡罷扯著嘴角安慰她。
而範禮鴻卻有別于他們,素素不少他一個人,但是他卻對離去的詩薇有滿腔的好奇,十年不見,這十年她過得怎麼樣,他要追上去好好問一問。
秦素素看著範禮鴻興致勃勃的走出門,她知道他是要去追周詩薇,她眸子里的冰雪刮得更甚。
走在太平山的山路上,周詩薇望著依山而建的高樓林立,和連接著的維多利亞港跟九龍海景,眼前這些讓許多人留連忘返的景象,她卻無心欣賞,踩著一個又一個匆促的腳步前往纜車站,她想快點逃離那個神翼首領齊聚一堂的地方,就像十年前一樣。
有一部火紅色的跑車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範禮鴻見她好像逃命似的步伐,他好笑的按了按喇叭。
周詩薇的心髒狂跳了一下,她停住腳步,回過頭看向紅色跑車。
是他,還是只有他追出來。她若有似無的扯了一下嘴角。
「詩薇,好久不見,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敘敘舊好嗎?」範禮鴻從開啟的車窗探出頭來。
「你不怕你們的素素小姐生氣嗎?」周詩薇咀嚼著許久以前的一句台詞。
「我疼素素也疼你啊!」範禮鴻的口里也吐出記憶里泛黃的話語。「他們去安慰素素,而我來安慰你啊!」
好熟悉的話。「我不需要安慰,我沒事。」她已經不是十年前的她了!周詩薇朝他搖搖頭。
「好吧!不用安慰你,但是我想你,想跟你聊聊。」今天乍然出現的她,勾起了他的回憶,也勾起了他的思念。
「我不想跟神翼的人有任何牽扯。」她固執的搖頭。
「既然如此,你今天就不該來。」範禮鴻下車,替她拉開車門。「你心里還是有神翼的,不然你不會專程送相片來,上車吧!」
「不要強迫我。」周詩薇撇過頭去不看他。
「你一定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嗎?詩薇……」範禮鴻揪起她漆黑柔滑的長發。「你就不能把素素跟黑全拋掉,好好跟我聊聊嗎?」他模模糊糊的想起,在十年前的那個時空里,有好多個夜晚,她歡愛時沁出的汗水濡濕了頭發,那時在他指縫間流泄的發絲才到耳下而已,但是現在已經齊腰了!
她十分敏感的倒退了幾步,仿佛他踫觸到的頭發也有神經似的,讓她的心更加強烈的顫抖。
「我們沒什麼好聊的。」
她的敏感讓他很滿意,說不出的滿意。「是嗎?我們從前好像還蠻多話聊的嘛!你又沒試著跟我聊,怎麼知道現在會沒話聊呢?」
「請你不要一直跟我提從前的事,那不是頂美好的回憶,我想全部忘記,請別再提醒我去回想過去。」周詩薇轉過身想走,但是他卻直接攫住她的手臂,把她整個人旋了過來面對他。
「跟素素和黑的回憶也許不堪回首,但是跟我的則未必吧!我到現在偶爾還會回味往日的甜美時光呢!」範禮鴻硬是把她塞進車內。
「你有那個回味的空閑跟心思嗎?我以為範禮鴻工作之余的時間就是跟不同的女人周旋,你一直想把天下美女一網打盡不是嗎?」周詩薇掙扎著要打開車門,卻因為他擋在門外而沒法打開。
「當然不是!素素跟紫我就不敢踫。」這世界上還是有美女讓他無法起覬覦之心的。「兄弟的情人,還有太平會的女人我都不踫。」
「還有被你睡過的女人,你說過的,你討厭吃回頭草。」周詩薇坐在車內,抬起頭來看他。「你希望和每一個女人都是新的開始,一旦決定不要就永遠都不會再要,而我……就是跟你睡過的女人之一,你現在不該再來理我才對。」她記得他跟她說過的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