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走下去了,你會死的啊!不——」綺羅看到湛藍的海水淹沒她整個人,頓時一顆心被扯碎了!
「不——」
綺羅淒厲的尖叫聲劃破夜闌人靜的天際。
她滿身大汗的自床上坐起,驚悸的急速喘氣。
輕泣的她顫抖著身軀下床,她想忘了那個女人,她想擺月兌掉她,她知道自己一定不是第一次夢到她,但是她想忘了那幕深刻記憶的影像——當那個女人漸漸的沉入海底……
走出門外,她想下樓喝杯水,逃離這令她憶起那個女人身影的房間。
長廊的燈已經點亮,霎時她心里一陣溫暖。
倪鏡真是個好人不是嗎?他怕她再跌倒,所以每晚都會開燈,而他會生氣,只是因為她又把自己弄傷,顯然他這個人不太會表達對人的關心,其實他是口硬心軟,是這樣的吧!
綺羅發覺每當自己想起倪鏡時,她的心總是跳得特別快,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由自主的反應,尤其當她見到他的時候,那莫名的心悸更甚。
她若有所思的下樓,徐福跟她介紹過這棟房子的大致結構,根據記憶,她往廚房走去。
在灌進一杯冰開水後,她听見一陣腳步聲走近。
「狗屎!」倪鏡很不文雅的咒罵。
他是走什麼霉運,為什麼走到哪里都會遇到這個女人?就是因為知道現在家里住了一個不速之客,所以他盡量待在房里不出來,免得遇上煞星,沒想到這三更半夜想到廚房煮宵夜吃,也會那麼好死不死的撞到這個大掃把,真的是衰到家了!
見他轉身就要走,綺羅急忙叫住他。「倪先生!」
倪鏡不理她,舉步欲去。
「倪先生!」綺羅小跑步到他面前。
她居然敢擋他的路,也太大膽了吧!是誰賦予她這個權力的?
「滾開!」他看也不看她,仰著下顎,以冷酷的語調說。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她很小心的問。
「我有一大堆事要忙,你以為我有那個閑工夫理你嗎?」他自己的事都忙得焦頭爛額,才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個痴婦蠢女身上。
「你來廚房做什麼?肚子餓?還是口渴?」
「不關你的事,我只要你好狗不擋路。」算了,他放棄吃宵夜,看到這個白痴,他已經胃口缺缺。
說話那麼沖,他一定是還在生她的氣,否則不吃東西、不喝水他來廚房做什麼?
「如果你肚子餓,我可以做些宵夜給你吃。」綺羅討好的說。
「閃開。」
「你要去睡覺了嗎?」
「廢話,這麼晚不睡覺還能干麼?」倪鏡翻了個大白眼。
哦!他是睡不著覺跑來逛廚房,是不是因為她答應陪他卻沒有,所以他睡不著,難怪他火氣一直那麼大,他一定認為她食言。
「那我陪你。」綺羅急急的說,她不希望他把她當成不守信用的女人。
「你說什麼?」倪鏡懷疑自己有沒有听錯。
「我答應過你,我一定信守承諾。」她再三表明自己不會毀約。
「你真的是饑渴到極點了不是嗎?」他鄙視的眼神射向她。
他的眼神為什麼這麼不屑?她又說錯了什麼?
「饑渴?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她不安的搖著頭。
「少來了,三更半夜不睡覺,跑來廚房找水喝,不就是因為想男人想到身體發熱嗎?」他以眼尾余光瞥她一眼,飽含嘲諷。
「不是,我是因為作惡夢才……」
他打斷了她的話。「孤枕難眠是吧!」
「我不想回去那個房間,不想一個人睡。」她囁嚅的說。
「想來我房里睡?」他低下頭,對上她迷蒙的眼眸。
他的話又再度燒紅她的臉頰。「可……以嗎?」如果能待在他身旁,她相信自己不會再作惡夢。
「玩玩是可以。」倪鏡毫不遮掩心思。
「玩?這麼晚了,你不睡覺還要玩什麼?」綺羅不解的看著滿臉邪氣的他。
「嘖嘖嘖,再裝傻就沒意思了。」他拂起垂落她胸前的發絲。
他突然的接近,令她心跳加速。
「我沒有裝……」她喃喃開口。
「噓!別多話,來我房里。」她的發香滲入鼻息,他感覺到身體某一部分的血液開始沸騰。
「嗯……」綺羅听話的點點頭,任由他帶她上樓。
倪鏡這回真的不得不懷疑世界末日是不是提早來臨。
看向那一小片駭人的血漬,再看看身旁沉睡的女人,他懊惱得不得了。
綺羅在極樂的臨界點暈了過去,顯然是第一次承受這奪人魂魄的愉悅。
而從她生澀的反應看來,他心里也有數,但是,在那麼激情的緊要關頭,哪個人控制得住自己,只怕就是聖人也辦不到,更何況他只是個平凡的男人。
怎麼辦?他瞪著身旁的女人,煩躁的思索。
奇怪,他從不讓女人睡在他身旁的,但是現在瞧著她熟睡的臉龐,甜美無邪,他瞪視的眼光轉為深邃,她竟然引起他再度一親芳澤的沖動。
嚇人!倪鏡跳下床,他根本不應該跟她上床,現在更不該一錯再錯,他是見鬼的被衰神纏上身,纏到自己都變得有點神智不清?
他這個大動作吵醒了沉睡的綺羅。
她緩緩的睜開眼皮,看到他全身赤果的站在床邊,一張俏臉馬上漲得通紅,快速拉高被單遮住眼楮。
他嚇到她了?倪鏡打開衣櫥,拿出一件睡袍穿上。
但是睡袍的系帶系到一半,他又猛然住手。
他管她那麼多干麼?她嚇到關他屁事啊?他干麼去在乎她的心情感受?真他媽的見鬼了!
有些對自己失常舉動生氣,他用力的月兌下睡袍,丟在一旁。
而躲在被單底下的紅潤臉龐卻掛著甜蜜的笑意,雖然她已喪失記憶,但是她絕可以確定以前不曾嘗過這種滋味,這麼刻骨銘心的交纏,她知道是眼前這個男人同她感受的,是他帶領她一窺男人與女人最綺麗的感官世界,哦!老天,太美了!
倪鏡在極度自我嫌惡的情況下,決定找個出氣筒來發泄他的脾氣,而整個房間除了他就是這躲在被單里的女人,不找她找誰。
他坐在床沿,不悅的伸手扯下蓋在她臉上的被單。
「我愛你。」她青澀而羞怯的說。
他根本沒料到她會劈頭說出這麼一句,有點愣住了。
「對不起,我剛……不知不覺睡著了。」憶起與他肌膚相觸的片段,她的臉愈發紅艷。
「咳……」他不自在的輕咳幾聲,他的心居然因為她吐露的愛語而微微抽動,這令他覺得相當納悶,多少女人跟他說過我愛你,為什麼偏偏只有眼前這一個能讓他的心髒多抽搐了兩下?
「為什麼沒告訴我你是處女?」他故意壓低聲音,希望她沒發現他因心悸引起的呼吸不順。
「這很重要嗎?」她奇怪的看著他,而她壓根不記得。
「這見鬼的當然重要!」他惱怒的低吼。
為什麼重要?她真是不明白。「我是不是令你很不滿意?」
「啊?」她又有什麼驚人之語?
「你是不是嫌我身材不好?覺得我不穿衣服很難看?」她怯怯的說。
他的確抱過許多身材比她要好的女人,豐胸細腰,環肥燕瘦,凹凸有致,相較之下,她是略顯清瘦了些,但是她令他真正的體會快樂的極致。
電視上女明星,身材勁爆又火辣,豐滿且婀娜,他一定是認為她什麼料都沒有,沒什麼看頭,而依他的條件要找個女明星並不難,噢!他一定覺得她差勁極了。
「我知道我太瘦了,我……我會努力讓自己吃胖一點。」她真的喜歡他,願意做任何事討他歡心。
「能吃胖一點當然是更好……」等等,說到哪里去了,他的重點不是這個。「我是要問你為什麼還是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