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兩斷?沒這麼簡單。」江耀日伸手握緊她的下顎,「別忘了你和公司訂有契約,未做滿三年,不得隨意離職。」
「我可以請智升出面,我想他一定樂意幫我這個忙。」公司裹三強鼎立,周智升負責帶領人事部門,他有權處理她的去留問題。
「我說過不準你再和他有所來往!」他怒吼。
「憑什麼?」秋艷霜舉腳踢他一記,很快地被江耀日制住。「你不配限制我的行為!再說智升要幫我的話,你敢阻止嗎?你敢去跟他說我們之間的牽扯?」難怪他老要她遠離周智升,從前她還愚蠢的以為江耀日是在吃醋,笨蛋!
「你……」江耀日舉起手,想一掌打掉她臉上的蠻橫。
秋艷霜強迫自己不能露出恐懼的神情,她知道江耀日對她一向不客氣,如果他真的打了她,她絕不會意外。
反正從以前到現在,江耀日都不曾珍惜過她;加上如今她已不是他的女人,他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
被江耀日輕視至此,秋艷霜覺得自己實在活得很悲哀。
「放我走吧。」她閉上眼低語,已不想再演這場鬧劇。
「不!」江耀日沖口而出,卻不敢厘清自己為何不願讓秋艷霜離開。
她雙眸微啟,軟言相勸;「為什麼下?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為什麼大家不能好聚好散?」她凝視著身上的男人,上回以這樣的角度看他時,兩人還是恩愛竟夜、溫柔繾綣,而今卻是決裂的場面……
江耀日被她話裹泄漏的些微傷痛挑動了心弦,道歉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秋艷霜繼續柔聲說著︰「你已經得到你要的,我卻什麼都沒有了,這樣你還不滿意嗎?留下我又有什麼用?」她撇過頭去,不讓淚水在他的面前滑落。
不想對秋艷霜軟了心,江耀日強迫自己擺出一貫的冷酷態度。「總之,我不會放你走的。」
「別胡鬧了。」秋艷霜低斥一句,卻發現他眸子里的認真成分很高……
「就算胡鬧,我也要霸住你!」他陰鷙地望著身下的她,「這一輩子,你休想逃開!」語畢,他低頭用力啃咬她的頸項,在她白皙的肌膚留下一個深紅的印子。
秋艷霜慌了,開始猛烈掙扎;她不該妄想和江耀日談道理的,他是個十足十的瘋子,說得再多也沒用。
江耀日顯然是下了什麼決定,伸手揪住秋艷霜的襯衫領口,下一秒,他撕裂了手中的布料。
「不!」秋艷霜驚駭地尖叫,他想做什麼?在這種情形下,她不會容許自己接受他的擁抱的。
「這一生,我絕不放你走!」他如同許下某種誓言,不理會她眸中的恐懼,強橫地覆上她。
第七章
打開門,望見提著行李的秋艷霜,冷清夜滿臉詫異。
「我以為你要回家一趟;越越是這麼跟我說的。」她側身讓房客進門,跟著一同走入客廳。
「我改變主意了。」秋艷霜輕聲說道,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
冷清夜沒發覺好友的異狀,猶自對她頸上的紅痕產生興味,「怎麼親熱時也不節制些?脖子上那麼明顯的一個印子,你在向誰示威?」走進房間,她笑著伸手想為艷霜理好領口的蝴蝶結,她卻快一步後退,避開她伸出的手。
「艷霜?」冷清夜被她嚇了一跳,艷霜的反應,好似她的手帶有病菌一樣。
「對……對不起,我累了。」秋艷霜面色蒼白,仿佛遭到什麼重大打擊。
冷清夜試探性地朝她靠近一步,秋艷霜居然跟著退開。
她在怕什麼?冷清夜極為困惑,卻不好再打擾她。「那麼,早點睡吧。」
冷清夜轉身離開,順手帶上房門。
蓄積的淚水終于滑下秋艷霜的臉龐,她沖進浴室沖洗自己,放聲痛哭,把一切委屈全都藉著淚水流盡。
江耀日竟然強佔她的身子,不論她怎麼哀求;他像是對待女奴一樣的侵佔她,完全無視她的淚水、她的痛楚……
他怎麼能夠?
周智升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秋艷霜了,他查了出勤紀錄,驚訝的發現她己曠職近半個月。問了何采瑜,她也只知道艷霜的室友曾代為打電話請假,然後就一直沒有消息了。
為什麼耀日沒有反應這種情況?他是艷霜的直屬上司,怎麼會忍受部屬這樣亂來?
出于擔心,周智升干脆找上江耀日。
江耀日正與客戶通電話,周智升好脾氣地等他結束通話。
「什麼事?」江耀日終于談完合作案,一臉淡漠地問好友。
「艷霜沒來,為什麼沒見你吭聲?」
「她只是請假,我也批準了。」
「但我沒有收到假單。」周智升一臉狐疑。
「也許是她忘了填單子。現在你知道了,就省了這道手續吧。」江耀日眸光不善,似乎很不喜歡周智升的探听。
偏偏周智升沒那麼敏感,繼續詢問心上人的狀況,「艷霜怎麼了?」
「她是我……業務部的人,你未免管得太多了。」江耀日口氣不佳。
周智升蹙眉,「大家都是同學,我關心她,你有必要擺出這種態度嗎?」
江耀日干脆點煙抽了口,擺明了很不耐煩。
「我知道最近匯率變動得很厲害,你要擔心合約條件是否會受到影響,特別辛苦。」周智升嘆息,好脾氣地為老朋友找借口,「艷霜的事,我下班後再去找她談。」
「不準去!」
江耀日話一出口,兩個大男人都愣住了。
周智升真的覺得事情很不對勁,「為什麼不?」
江耀日煩躁地爬梳頭發,「是我準的假,你去打擾她,不等于質疑我的決定?」
周智升說不過江耀日,脾氣也上來了,「好吧,你有權力縱容這種情況發生,但公司是大家的,我希望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說完,他轉身離開,留下江耀日神色陰沉地抽著煙,若有所思的望著空空的秘書座位。
秋艷霜獨自坐在秋千上,輕輕蕩著、晃著。
她已經連續蕩了三天。
上回在浴室哭到昏倒,清夜和越越為她憂心不已,隔天早上還代她打電話到公司請假,壓根兒個知道她是根本不會再去上班了。
她也懶得解釋,每天依舊準時出門,在外頭游蕩到傍晚才回家,好像她真的仍在上班一樣。
這些天來,她就是這麼度過的。速食店、圖書館、公園……台北市的每個角落都印下了她的足跡。最後,她終于厭倦了游蕩,選擇了距離小別墅有一段路程的公園,坐在秋千上發呆。
此刻已近中午,公園中沒有什麼閑談的老人或游玩的孩子,她起身拍拍裙子,轉身朝租賃的小別墅踱去。
楚越越在為她開門時,一臉訝然。「艷霜,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我請假。」秋艷霜淡笑,「在吃飯嗎?我正好餓了。」她走進廚房。
楚越越快一步為她添好飯,「難得你終于有食欲了。這陣子你瘦得好離譜,再下去我都擔心你會不會跟趙飛燕一樣,輕得飛起來了。」
「傻子,哪有這麼夸張。」秋艷霜笑著接過飯碗,吃了一、兩口飯菜,咀嚼得很緩慢,半晌,還是放下碗筷。
「還是吃不下嗎?」楚越越一臉憂心。這種情況已經發生很多次了,每回艷霜說要吃飯,總是只吃了一、兩口,就沒有辦法再繼續進食。
「抱歉。」秋艷霜苦笑。她知道室友都在為她擔憂,所以她盡力勉強自己吞下飯粒,可是真的好難,她的胃像是無法再吸收一樣,吃了油腥,只會覺得不適應,她沒辦法再吞咽更多。
「你很不快樂。」楚越越看出了她的強顏歡笑。「我能為你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