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當知己。」他徐緩地宣布,那是他畢生說過最可笑的一句話。
「那——要當什麼?」雲澤不敢想,也沒法兒想,他強悍的氣息盈入她胸口,一股奇怪的戰栗熱流竄過了她。
隨即,他的唇瓣也徹底封鎖了她,靈活而溫熱的舌頭溜入她的檀口中,翻攪著丁香小舌,霸道地吮弄。
她的力氣像在一瞬間被抽干,一點都使不上來,但心里有個聲音一直催促著︰攀緊他、攀緊他,她想要鑽進他的臂彎里,牢牢扣緊。
其實不勞她費心,君設陽早已將她緊緊揣入懷中,低頭恣意地探取她的芳甜。
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樣,充滿蓄勢待發的力道,長驅直入地要走所有的嬌喘與戰栗,像打在花兒上頭的狂風驟雨,那麼具有摧毀一切的魔力。
只是,被他毀去的,僅僅是她的理智與羞怯,讓她依照本能地任他品嘗。在肆奪的行動中,他保留了一份獨一無二的溫柔,照料她的傷口。
半晌之後,他松開了她,不想因為未被滿足的需索,而使她缺氧昏厥。
望著水亮發紅的唇辯,君設陽低聲笑著,那笑,奪走了雲澤的神魂。
「我們將會是什麼……」食指點著雲澤的唇,他迷魅輕笑,「你要自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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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和原先說定的一點都不相同;他們非但沒有相敬如「冰」,親呢的感覺反而開始蔓延。在那個令人銷魂的長吻之後,一些事情微妙地改變了。
之前,當他們是「知己」時,就像站在天秤的兩端,地位相同、平分秋色,但是現在……現在,連她自己都感覺得到,自己好像一尊寶貝女圭女圭,被他很細心地捧在掌心中呵疼,如夢一般。
當初听到他不想娶她的難過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羞赧與幸福。小臉不時漲紅著,都是因為他的關懷與呵護。
「擦藥。」受傷當晚,他陪了她一夜,藥效發作六個時辰後告罄,他舉起玉瓶,指示要再補上。
「我、我自己來就好。」他的氣味還留在她唇上,甜蜜地干擾思緒;只要一想到,傷痕在不輕易示人的玉頸雪背,卻要展露在他眼前,心就一陣陣的怦然。
雲澤忙不迭地想要推拒。
「傷痕在頸背,你需要幫忙。」他堅定地說著,正經地舉例說明,「不必別扭,昨天昏迷時,也是我為你上藥。」
雲澤轟地滿臉通紅。
真的嗎?在她昏迷的時候,他已經為她寬過衣、解過帶?
雖然明知這不是重點,但純屬女性的赧澀卻揪緊她的心,她真的在不防備的時候,被他看光光了嗎?
那……她覺得她怎麼樣?夠美麗、夠玲瓏嗎?
「這回……這回請采凡過來幫忙,好嗎?」未經人事的她,不曾體驗的迷魅,還是小心翼翼地劃分「女生國」與「男生國」的界限,不想越界。
「不可以。」他否決得很迅速。
「你不讓我跟采凡相處?」是怕帶壞了她是嗎?雲澤惶惑。
「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小丫頭。」他冷哼一聲,「如果不是她要你到書樓,你不該有事。」
從那句遺留在書案的話語看來,侵入者顯然以他的對頭自居,雲澤是誤打誤撞成了犧牲品。
「你知道了?」雲澤壓根兒沒想到被采凡戲要,反而擔心君設陽也罰她去掃前廳。‘你罵了她?」
「沒有。」君設陽近乎惱怒地閉了閉眼,「我說過不許質疑我。」
她垂下頭來︰「對不起。」
「不須對我說對不起,只要相信我。」他下顎一抬,「趴下來。」
「真的不用,我可以自己……」雲澤囁嚅著,在接觸到他絕不放棄的目光之後,只能乖乖屈服。趴在床上,將薔薇香枕扣在面前,心里有說不出的慌亂。
嬌生慣養的她從來沒受過傷,也不曾在男人面前寬衣解帶,只要一想到君設陽凌銳的眼神要拂過她身上,她就一陣戰栗。
不只是她,君設陽亦然。
他見過的,也渴望的,那有如羊脂玉般潔皙的肌膚;觸感比上等絲綢更柔滑;當玄黑青絲柔柔地覆蓋其上,黝亮與白皙的強烈對比成了絕妙的視覺誘惑,誘使人趨前舌忝吻;正常男人見了這情景,連吸口氣都會備覺困難。
命中注定,這美麗的女子屬于他,而他為她心動,深深悸動著——
一只大手從背心托向腰間,緩慢的速度讓人生疑,他是不是在拖延上藥的動作,或者該說是盡情享受親昵觸感。
緩緩扯開衣帶,他的鐵臂橫過她平坦卻敏感的月復部,抵住胸前優雅起伏的美麗防線,一寸寸地拉開衣襟。
但動作有著令人戰栗的放大效果,他的體熱、他的手勁,輕輕畫過她的豐盈,即使隔著數層衣料,依舊清晰得令人想婉轉低吟。
雲澤咬住下唇,好熱也好無助,小骯涌著奇怪而陌生的熱潮,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堅定的大手暗示了許多事,比她想要的速戰速決更叫人不安。
「我真的可以自己……」她半埋首在薔薇香枕,努力平復月復間的痙攣。
「讓我來。」他當仁不讓,不給她說不的機會。衣領一點一點地被撩開,渾圓小巧的肩膀春光外泄,撲往肌膚的冷空氣也是細膩的,還有他熾烈的視線與呼息,比正午的日光更灼熱。
一會兒冷、一會兒熱,一會兒想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他一會兒卻又想要融進他的臂彎里,矛盾交織著無助,她已經不知該如何應付。熱氣沖昏她的頭,只能隨他擺布。
「我要擦藥了。」他低聲宣布,听來卻像是侵略的警告。
藥瓶的軟木塞被拔開,清涼的藥香蔓延了整個房間。君設陽倒了一些翠綠晶瑩的藥膏,滴落在雲澤的雪膚上。
不想發出曖昧的咪鳴聲,她只好頻頻喘息,把下唇咬得做腫。
「還會疼嗎?」他的指尖劃過鮮紅的傷痕。
昨日,這片雪背上扎了許多細小的瓷器碎片與木屑,是他咽下滿心憤怒與不舍,親手一根根挑出,他發誓不會讓傷她的人好過。
「……不會。」她的聲音從香枕里悶悶地傳出來,羞得不敢見他。
他開始抹開藥膏,粗糙的指尖早已在戰場上磨出粗繭,那雙令敵人做夢都會嚇醒的有力大掌,如今只為她付出專屬的溫柔;精致的藥膏成了潤滑劑,不只在力道輕柔的按摩中消去了痛楚,更使他得以享受更多溫膩的觸感。
他的大掌拓展得更遠,甚至連沒有受傷的玉膚,都得到他溫柔又充滿佔有欲的照料。
「我的傷,範圍很廣嗎?」當指尖一直朝腰下溜去,雲澤終于紅著臉問了。
「嗯。」他說著,口吻似乎摻雜了濃重的呼吸。
「那豈不是很丑?」雲澤小聲問道。
她從來不在意美丑,就算有人稱贊她美麗,也不特別開心;但如今,她卻好怕在他心目中,她不夠完美。
為什麼格外在乎他的感覺?面對他,她對自己的要求便會多上許多,深怕自己不夠好;任何人對她的好評惡評都已不再重要,她只在乎他的看法。
簡而言之,她只在乎他,芳心為他悸動、為他迷醉。
啊,是了,原來患得患失的在意源自悄悄深埋的情愫,她……不知不覺地戀上了他,在官道上的驚鴻一瞥,在逐漸熟悉他的點滴歲月。
「我不在乎。」他沉聲說著,「何況你不丑。」
但是她可以更美麗。
他想看看,那全身晶瑩剔透的肌膚為他泛紅的模樣,如果是因為沐浴在與歡愉里,她的絕艷風華只為他綻放、只讓他獨享,他將更滿意、更有男性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