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喜歡就好。」大掌撫住了她的後腦勺,紅撲撲的臉頰誘得他幾乎又要傾身向前。
烙晴沒察覺到他情意又動,低低地吐出一句。「我今天本來有事要拜托你的說……」都怪這個吻,讓她有話都不能好好說了,真別扭!
「什麼事?」打住了旖旎念頭,他問。
「哎呀,現在這樣……算了算了!」親親以後,她覺得好怪哦。
他為什麼不對那個吻發表點意見?哪有人這樣吻一吻就算了的?他好歹也說一句「妳的嘴唇很軟」來應應景嘛,吃了又不給個交代,這樣不是很沒禮貌嗎?
也許他說點什麼話,會讓她羞得無地自容,但也不能因為這樣就不說啊……
「說!」他霸道地令道。
止住拉拉雜雜的想法,烙晴躊躇再三,終于殿起腳尖,附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
「妳想看那……片子?」他一臉驚異地看著她,像是在研判她話里的真實性。
「嗯。」她極度不好意思地解釋著。「我從很早以前就听說很好看;有一次經過客廳,看到烙威一個人在看,他看得很『興奮』,我也不太好意思加入。」
「怎麼不自己去找?」以前她不是會給自己溜達的機會嗎?
「人家不好意思嘛。」要她怎麼向櫃台開門見山地問這種問題?她可是個端矜自持的大姑娘家呢。烙晴忸怩地解釋著。「所以才想拜托你幫我找嘛。」
她微微地噘起紅唇,紅唇腫腫的,盡是他的吻痕。
找這種片子有什麼好害羞的……但,看到她的唇,江默痕嘆了口氣。愛她就是栽給她!他心都軟乎乎了。「好吧,我去幫妳找。」
他無奈地抹了抹額頭,听她在耳邊歡呼。
幾天之後,江默痕果然不負所托地把烙晴想看的片子給找來了。
在她的央求之下,他們躲在書房里,用那台情報員專用的「T-REX」筆記型計算機,大材小用地看了一整晚,直到東方魚肚白,烙晴才兩眼發昏卻一臉興奮地走出書房。
「太好看、簡直太好看了!」她捧著雙頰,一臉陶醉地說著。「他簡直帥呆了!難怪大家都迷他!現在連我都好喜歡他,他簡直就是一個英雄!」
江默痕用西裝外套揣著那十幾件VCD,一臉的不以為然;片名被外套遮起來了,如果仔細瞧,還可以發現反町隆史帥帥又壞壞的笑容在暗處閃耀。
他們各自回房梳洗;他將VCD往床上一扔,GTO的字樣立即出現,十多片VCD赫然是GTO電視版加特別版加電影版。
「有那麼好看嗎?」他拿出燙平的襯衫,向來沈穩的風貌此時竟嘟嘟嚷嚷得像個孩子。「我看不過是一個無聊的男人和一群無聊的小孩,在玩些無聊把戲的故事嘛。」
他心里發酸,悶著真不舒服;一想到烙晴為別的男人歡呼,他就想坐最快的飛機去日本找那個姓反町的碴!
直到護送烙晴上班時,他仍不忘嘀嘀咕咕。「他真的帥嗎?如果給我機會表現,我鐵定比他帥一百倍!」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眼前就有一個上上之選,她的眼楮還長到日本去,想想真是太不爽了!
烙晴連著偷瞄了他好幾眼,沒有想到,冷漠如他居然那麼在意她的感覺,還在自個兒心里激起漣漪,念念不忘。
她偷笑了——因為他那樣子喲,像在吃誰的醋,可是很酸很酸的呢!
夕陽西下,又是一天的結束。
烙晴與江默痕剛下班回來,走進葉宅,便發現今天的飯菜香格外接近。
他們走進客廳,發現茶幾上擺滿了都是盤子,小琤兒正在幫忙榮伯擺筷子。
「今天的晚餐,為什麼會開在客廳?」烙晴皺了皺眉。
「大姊!」小琤兒連忙巴過來,撒嬌道。「今天的晚間新聞很有看頭哦。」
「什麼看頭?」她向來最反對邊吃正餐邊看電視了,妨礙進食,真糟!
「就是有反町隆史的記者會!」連烙威也甜甜蜜蜜地系了條圍裙,踩著舞步,幫榮伯上菜。「反町兄要召開記者會,說明和菜菜子交往的事耶!」
葉家有兩位台面上的反町迷,他們都是看GTO而迷上他的;有的時候,這對寶兄寶妹興致一來,烙威就會擺出反町隆史的Pose,小睜兒假扮成Fans,大唱GTO的主題曲,兩個人在那里發神經似的尖叫不休,只差沒拿熒光棒亂舞。
自從他們知道反町隆史有意娶松島菜菜子為妻,就每天追著娛樂新聞看,連經紀公司因為反町人氣下降,反對他們結婚,都被他們罵了好幾句迂腐。
基本上,大家是認為啦,到時候他們結婚,這對兄妹檔大概是全台灣唯一一對隔洋鳴禮炮慶祝的死忠影迷。
「下次不準了,知道嗎?」烙晴蹙眉說道,其實眼底笑咪咪。
哎喲,她差點錯怪妹妹了!
真是討人愛的小琤兒啊!要不是她擅作主張,她也不好意思端著飯碗死守在電視機前面,那樣看起來很像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耶。
「快快快,晚間新聞要開始了。」琤兒像個小班長,指揮一家六口統統坐好。
全家人端起白飯、舉起筷子,別無選擇地往前方看齊;不說別人,就說烙晴好了,方才義正詞嚴地斥責著,此時兩個眼楮也盯得夠仔細了。
「日木偶像明星反町隆史預定在今天下午台灣時間六點,召開記者會。」TVVS主播張雅雅介紹著。「說明他與魔女松島菜菜子的交往,日本藝能評論家揣測,這次記者會很有可能宣布佳期。TVVS將透過聯機為您做第一手的報導。」
這時,身側的熱源突然霸道地朝烙晴靠近,像在宣示他的存在,不許她片刻或忘。他的熱度來得那麼巧,讓她幾乎肯定他在吃醋了。
想到他嘀嘀咕咕,總是念念不忘她的感覺,她就覺得好笑;噴飯之余,卻又有種甜蜜的感覺,能在他心里,被如此重視著,心里真的好甜好甜。
「現在,我們聯機到日本東京,看看記者會的畫面。」張雅雅笑著,呼喊聯機記者。「淑莉、淑莉。」
畫面一直沒切換過去,張雅雅的笑容已經從自信變成慌亂。「可能是聯機沒有接好的關系……」
「啐!般什麼?」烙威與琤兒同時丟筷子抗議。
「喂!你們做什麼?」烙晴喝了一聲,表現出長姊風範。
其實她心里也很郁卒。這是什麼爛電視台?上次她看新聞,居然還听說他們打算二00二年到南極去迎接第一道曙光。
唉,看他們今天的表現,連台灣東京的聯機都會出錯,到南極迎接什麼曙光?去台北橋還差不多!
她在心里直犯嘀咕,奇異的是,身邊的男人也放松了一些些。
那陡然放松的姿態,令烙晴有一點點想笑;他真的這麼在乎她對另一個男人的感覺?那只是一個明星,一個遙不可及的男人啊,這種醋他都吃?
他可能、真的、非常在乎她吧!
「目前東京聯機有一些問題,排除後將為您重現記者會的場面。」張雅雅臉色一正,換個話題道。「先為您轉播一則國際性商業新聞。法國民營鐵道公司KR,今天宣布倒閉,震驚全球業界……」
喜顏一收,雙手猛然震顫,烙晴的筷子掉落到地上去,瞬間慘白了一張臉。
「消息是因為KR集團總裁史威茲先生在其辦公室里舉槍自盡後走漏,現場留有遺書三封,目前已排除他殺嫌疑,全案交由法國警方處理。」
畫面一轉,出現了一個覆著白布的擔架,還有泣不成聲的家屬,以及幾個工人奮力拔去KR招牌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