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了沒有?」他略微不耐地說道。
「我……」水芙蓉的雙眸凝住他的唇。天哪,之前灌她酒的,可是這張性感的嘴唇?她晃神地搖了搖。也許被灌了酒,她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懊悔。「你、你以為你很好看嗎?其實我才懶得看你呢。」她難得結結巴巴,以怒氣掩飾羞窘。
「懶得看就快點動手。」莫慎揚拋開布巾,也拋開了被「他」痴迷望著的莫名虛榮,開始動手解開衣帶。
燒刀子在她空空如也的田月袋燒出了熱力,沖向四肢百骸,她的身子變得溫暖而柔軟,足以做些簡單的動作,卻瞠目結舌地直看著他不住扒開衣衫的舉措。
「動什麼手?」她怕怕地問道。
「月兌衣服。」他簡明扼要地交代。
「干……干什麼要月兌衣服?」問上這句話,她幾乎要咬傷自己的舌頭。
「‘你’受寒太重,必須護住心脈才能保命。」莫慎揚試著耐住性子解釋,但這實在很困難;她一個步驟一個質疑,拖拖拉拉的模樣,就是忍不住讓他心上一把火。「再說,穿著被雪水濕透的衣服,‘你’不冷嗎?」
「護住心脈,不是隔著衣衫就可以辦到了嗎?」她誓死捍衛這身衣服,就像要護住祖宗十八代牌位一樣認真。
她的頑抗使他失去耐性。「給我听清楚,我的手掌必須要貼住‘你’的心口,才能將內力源源不斷地輸到‘你’身上,有效制住‘你’體內的寒氣,懂了嗎?」
「你你你……你是說,你的手掌要貼住我的心口?」一想到那情景,水芙蓉差點要暈死過去。他竟敢提出這種不要臉的要求?!
莫慎揚擰結了眉。為什麼同樣一段話,「他」截取的重點永遠跟他不同?他急于化去「他」體內的寒氣,而「他」卻好意思在那里不知忸怩些什麼。
「你到底月兌是不月兌?」他一把扯掉上衣,露出精壯且具有威脅力的胸膛。
「不月兌不月兌!」水芙蓉抵死不從。清清白白的身子,才不能被他輕易掠去!
見「他」那副被他欺負到底的鬼樣子,莫慎揚冷靜自制的面具當下全部粉碎。「要是‘你’堅持不肯寬衣的話,休怪我不客氣了!」
他霸道的語氣,也讓一向不愛動怒的水芙蓉口不擇言地吼道︰「哼!誰怕誰?反正你從一開始就沒有客氣過!」她一邊叫嚷著,一邊往床鋪內側縮去。
莫慎揚一把將她抓出來,輕而易舉。「有力氣頂嘴,倒不如趕快辦正事!」
她又踢又打,像只耍潑的小野貓,誓死力抗到底。
「叫‘你’月兌衣服救自己的命,怎麼反倒像是要‘你’的命似的?」他大掌一揮,不再留情面;他是要救「他」的命,「他」的面子問題根本不在考慮之列!至此,耐性終于完全用罄的他咆哮道︰「‘你’忸怩個屁呀——」
水芙蓉的長袍瞬間被他扯開!昂貴的繡花衣料立即被棄在地上,只剩下密密實實包里著她胸前的雪白繃帶,和一件雪白棉褲,還在作無謂的抵抗。
莫慎揚一眼就認出那是種特制布條,材質堅韌而耐用,極富彈性,足以支撐及穩固任何嚴重的傷勢。
「原來‘你’身上帶傷。」見狀,他這才緩和了口氣,若有所思地審視著「他」的胸前,卻忽略了「他」張惶的眼神。「那‘你’還跑到北國來受寒,是嫌人自己的命太長嗎?」他責備的口氣中,有著連自己都未曾發覺的親昵。
「我哪里是帶傷了?我這是……」水芙蓉又氣又急地說到一半,連忙噤口。
一圈又一圈白色繃帶下的女性私密,怎能對一個大男人訴之于口?難道她嫌出自己被他佔去的便宜還不夠多,忙不迭要再獻上另一些嗎?
「我輸灌真氣給‘你’,會順便替‘你’察看傷勢。我習過療傷醫理,‘你’不必擔心。」他眉峰凝重地鎖起,看著「他」欲語還休的模樣,竟反常地自動反省起自己,是否在方才的拉扯之間又傷了「他」?
「不必了!」見他認真無比的神情,水芙蓉好緊張,好怕他會付諸行動。「我自己的‘傷’,我自己了解,不勞你……」「他」愈是婆婆媽媽地阻抗,愈是有種奇怪的動力,驅他一探究竟。
莫慎楊朝「他」挑眉,像是在問「他」能奈他何。接著,嘶的一聲——水芙蓉的任何退縮都已太遲,在她錯愕的瞪視之中,莫慎揚已經動手了!
第二章
一陣裂帛聲起,纏繞于水芙蓉上身的白色繃帶陡然被從中扯裂,冉冉落了下來。莫慎揚的手勁輕巧得不再讓「負傷」的水芙蓉感到疼痛,卻又有力地撕去了那些遮蔽。
水芙蓉胸前一涼,但呼吸卻像被無形的壓力勒住。她火速以雙手環胸,擋去重要部位。
屋里隨即陷入一片可怕的寂靜,水芙蓉雖然用力遮掩,卻沒有勇氣低頭去看身子到什麼程度,一雙水汪汪的鳳眼只是死死地瞪著莫慎揚瞧。
莫慎揚筆直地睇視著「他」——不,是「她」半果的身軀,沒有預期會見到屬于女性的玲瓏線條,想起方才驚鴻一瞥的柔軟豐盈,眸中蓄滿震驚。
「他」……她是個女子?他向來運作自如的大腦,停擺了一瞬間。
而這雪白有如羊脂的瑩玉肌膚上,哪兒有傷?在她欲蓋彌彰的遮掩之下,胸前的賁起被微微擠著,更顯豐盈,撩人遐思到了極點。莫慎揚緩緩地瀏覽過那嬌稚的小人兒,他的眸光漸濃,因為這刺激感官的一幕,而有了些許的悸動。
「、登徒子、采花賊,你不要臉!」發現他直勾勾地望著她的,眼神一點也不客氣,水芙蓉大罵出聲,七手八腳地想要撈起床單蓋住自己。
她又羞又惱、又氣又急的模樣,竟讓莫慎揚不禁心中一蕩,他欺身上前,想再多看清楚她的面目一些。
「走開、走開,你想做什麼?」水芙蓉哇哇亂叫。但那避之惟恐不及的態度,只像是怕被烈火煨著,而不是真以為他會對她做出什麼傷害的事。
莫慎揚不理會她的推拒,他握住她的藕臂,輕而易舉就將她推入懷中。
「喂喂,你休想亂來!」他和她的上身都是半果著,相觸的瞬間,就像是火海燎開,燒出熾烈的熱度,水芙蓉被他燙著,因而扭動不安。
「如果不想讓我亂來的話,」她的身子和手臂直接摩擦在他的胸膛,焚起了熱辣的。「那就最好別動!」他低聲警告道,挽回有些流散的自制力。
「你敢保證?」她死命地瞪著他,手臂依然堅守崗位地護住胸前美麗的防線。
「沒有人可以質疑我的話。」他睥睨著她的眼神,像是在嚴責她的不信。
水芙蓉信了他,乖乖地倚住,不敢亂動。
莫慎揚握住她小巧的下巴,在她的粉頸邊緣摩拳著,找尋他臆測的破綻。過不了半晌,果真模到了不對勁之處,她的頸際有一角小小的翻起。水芙蓉雖然心慌,但礙于雙手都「有事忙」,只好任他用力一撕,將一張精巧的絲膜扯下來。
「你果然易了容。」他淡淡地說道,而努力平靜下來的心濤,在看清她的花容月貌之後,再度澎湃了起來。
她有一張雪花似的勻白小臉,五官精致,但那浮面的美麗不是重點;她的伶牙俐齒與鮮明個性,才是讓那美麗鮮活起來的絕對因素。她的作風甚為爽利,有話直說,一點也沒有顧忌,和時下女子戰戰兢兢地拿捏著分寸的模樣,很是不同。
她的與眾不同,讓他印象深刻;她的音容笑貌,開始烙印在他的心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