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兒的小女兒嬌態,一直以來,都被冰封在冷然的天性之下,如今卻被司將淳真誠的贊美激發開來。
「真的嗎?我真的……是美麗的嗎?」她羞紅了臉,感覺好窘,匆匆低下頭。
司將淳佻達地笑道︰「你沒見我看得目不轉楮?」
嵐兒聞言,再度抬起頭來,望著司將淳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看的認真模樣,形狀姣好的芳唇竟輕輕一抿,羞澀地笑開了。
那含羞帶怯的甜美笑容,幾乎讓司將淳的心口整個兒纏住了。
他斗箭步地沖上前,箝住嵐兒的下巴,悍然將她拉近自己。「再一次!」他赫然命令。
「什麼?」嵐兒的甜笑消失了,水眸驚慌地望著他。
「再笑一次給我看。」司將淳的嗓音,因瞬間鼓動的而暗啞。「我愛看你笑。」甜美而無憂,比上好的佳釀更醉人。
「笑?我不會啊……」她惶惑地望著司將淳的眸底。
他的炯炯焚視,暗藏著一簇期待的火花,像是為了見她一笑,願意付出千金的代價。那簇希冀的火光,讓嵐兒發覺自己在司將淳的眼中,仿佛也是重要的、無可替代的。
一縷前所未有的歡愉,在嵐兒的心口奔竄著,她心兒一喜,唇際便自然而然地浮現了兩朵小巧的笑窩——很甜、很甜。
司將淳情不自禁地扣緊了她,將她舉離地面,強悍地將她推向自己。
「司將淳……啊!」她的驚呼盡數落人司將淳的唇中。
嵐兒一任那陽剛的氣息侵入自己的心脈,粉女敕的唇瓣被他蜜吻著。她的神智昏亂,為了配合司將淳昂武高大的身驅,她甚至被他擁離地面,宛若翩然仙子,更增添了縹緲如夢的感覺。
司將淳渴望著她的紅唇。直到他邪惡地以舌挑開她緊閉的唇瓣,盡情地挑逗她生澀的感官,他才赫然發現,原本想讓嵐兒動情以破壞咒術的邪惡點子,不知何時已經轉變了。
嵐兒美麗的身影,早已在他心中佔了一席之地,只是他一直都沒有發現而已;他的心,不知在何時,竟已裝滿了嵐兒的倩影!
深吻終了,隨後而來的綿密如雨點的輕吻。好不容易滿足了之後,嵐兒幾乎是無力地偎進他懷里。
「你為什麼要吃掉我的服脂?」又要她抹上,又把它吃掉,好麻煩哪。
吃胭脂?
司將淳幾乎啞然失笑。太多的狂喜,幾乎讓他忘了嵐兒連欲念是什麼都不懂,又怎麼會知道他在吻她呢?
他輕輕撫著嵐兒被吻腫的紅唇,疼惜地笑道︰「難道你不知道,胭脂是要抹在你的唇上,才會更好吃的嗎?」他邪情地舌忝了舌忝唇,無限回味,似是意猶末盡地盯著美麗的她。
嵐兒羞得手足無措,有些暗惱他的輕佻舉措,又有更多的私密喜悅。
望著司將淳心滿意足的表情,她終于知道,原來世上能讓她感興趣的事兒,就是一一討司將淳的歡心!
第五章
原來,展開真心的笑容,一點都不困難。
自從上回淺淺抿笑之後,嵐兒便捉住那瞬間愉快的訣竅,也抓住了十七年來、第一次讓她有欣喜悸動的珍貴回憶。直到好幾天以後,想起了司將淳凝視著她的熾烈眼眸,嵐兒還是含羞得臉紅輕笑。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曉得現在的自己,輕盈得像是隨時會在半空中輕舞飛跳;她好像不怎麼在意回不回相思林的事兒了,至于以往從不停歇的憂情簫聲,也會在她不知不覺的轉調之中。變成了柔媚的小曲兒。
她的笑容也多了,只因發現了司將淳似乎很愛看她笑;只要她一旦笑開,司將淳的臉部線條也會柔得不可思議。于是,每當司將淳的腳步聲在幽篁居外輕輕響起,清靈的笑意便會點上嵐兒的梨窩。
對于自己急遽的轉變,單純的嵐兒卻只是懵懵懂懂。她的認知,永遠跟不上改變的速度;而她的單純無忌,卻也同樣永遠都想像不到司將淳當初接近她的意圖。嵐兒只是傻傻地、一個勁兒地轉變著,卻不曉得這到底意味著什麼,也從來沒有計較過司將淳的心意,是否與她相同。
在她的世界里,若她待人好,那人也合該待她好,來往是平等的;更何況司將淳疼她至極,見她受傷了,二話不說便將珍貴的老山參拿出來,熬湯給她喝,還叮囑師傅為她做上一櫃的繽紛新衣,這樣夠好了,不是嗎?
嵐兒窩心地想著,盤腿端坐在竹林里,內心滿滿的、滿滿的都是司將淳的身影,手邊的簫兒卻只是心不在焉地吹奏著。
「嵐兒。」青翠的竹管被撥開,司將淳踏著悠閑的步伐,翩然而至。
「你來了!」嵐兒擱下簫兒,軟軟的嗓音像是有音符伴隨其中,
她很快地起了身,還沒站穩,便忙不迭地沖著司將淳甜笑。
司將淳非常滿意他所見到的一切。
他敏銳地注意到,嵐兒不再那麼無動于衷;當她見到他的時候,總是神采飛揚,那拔雲見月般的楚楚笑額,多麼醉人!
不僅僅是嵐兒已為他動情,就是強悍如他,也已心系美麗的嵐兒了啊!「你的內功練得怎麼樣了?」他問道。
嵐兒疑惑地搖頭。「不曉得為什麼,最近進展得特別緩慢。」一直徘徊在三、四成左右。按照以往的進度,她早該將功力恢復了十成十。’
「別急。」司將淳信口應著。
「我的內功從來沒有恢復得這麼慢過。」嵐兒十分不解。她抬起希冀的眼神,信賴地問道︰「司將淳,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不知不覺中,嵐兒已經把他當作是無所不知的能人,也一無所覺地選擇倚靠了他。
司將淳撫著她的青絲,親昵地揉了揉。「你是練功的人,你自己都不知道了,我又怎麼會知道?」
「是這樣啊……」嵐兒恍神地喃喃道。
其實,司將淳心里多少是有個底。
嵐兒對他不設防,是故練功之事,從不避著他。他早已從她的招式看出了端倪。嵐兒的師父教她的,肯定是以少欲少求、無喜無憂為根本的內功心法;只要按照這個前提去修煉,內力的回復肯定是一日千里。
可是,嵐兒現在了心都懸在他身上,又怎麼可能專注修習呢?
司將淳邪氣地輕笑不已。只要一想到嵐兒是為了他而荒廢武學,純然男性的滿足感便冉冉而升,讓他的心漲滿喜悅。「不必急,反正現在你也回不去相思林。」
「那些人還是駐扎在那里嗎?」嵐兒抬起秀顏,有絲惋惜地問道。
相思林因地處險僻,才能得到難得的寧靜,如今遭人踐踏,實在很可惜。
「看來,他們若不捉住你,是不會輕言離開的。」啊,應該說,司重華不殺了他,是不會善罷甘休。
司將淳為他的蠢行感到可笑,但也感到悲哀。司重華真的就那麼想要將他除之而後快嗎?
「算計別人,當心到頭來反而送了自己的命。」他不屑地輕哼道。
「你在說什麼?」嵐兒听不治楚。望著他唇際的—彎笑意,竟是冷情的,不禁有些愕然。
「我說……」不欲提及掃興的事兒,司將淳話鋒一轉,又邪又壞地挑逗道︰「我說相思林被人佔了也好,你就干脆留著這里,讓我養你。」
「誰要你養我了?」嵐兒薄喧,秀頰徘紅。她輕輕跺著腳,「嘆情簫」上的沈紫飄穗也搖了搖,擺蕩得像是她起了漣漪的心。
她雖不知世間對這句話的解釋,可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生活以後都要托付在司將淳手中,便覺得彼此的關系好親密,好像注定要膠著著、分不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