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寧沒料到他的轉變,她目瞪口呆。「你……不再堅持你的命運、你的決定了?」
尉靖堅決地搖搖頭。「命運也罷、決定也罷,我只曉得,我不能沒有你!」
「真的嗎?」岳寧閉上眼楮,按著流下兩行熱淚。「突然間從太恐怖的經驗跳到太幸福的時刻,我反而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
太恐怖的經驗?尉靖驀然想起傷害岳寧的那批人。「那些人是大媽找來的。」
「我知道,我從他們的談話中听到了。他們好可怕,我才坐上出租車沒多久,司機就不听我的話,他不載我到‘靖銳科技’,反而把我載到陶阿姨名下的一棟別墅丟。」岳寧蹙眉回想。「接著又來了幾個人,硬是要把我拉進去別墅軟禁,我好怕,一直掙扎,直到肚子好痛、也流血了,他們才……」她拉不成聲。
尉靖乍听之下,怒氣直沖心頭。是尉毅那句「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無奈,為什麼不學著互相體諒?」把他的火氣壓抑下來的。
「別哭了。」他心疼地哄著岳寧。「一直哭對孩子不好哦,听話。」
「你知道嗎,在我最怕的時候,是什麼東西陪著我?」岳寧突然一雙玉手又忙碌起來,往病床上左模右模,模不著,她又慌得要起身找。「怎麼不見了?」
「什麼東西?」尉靖又趕快接住她。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岳寧是半分鐘也閑不住的女人?「要什麼?我幫你找。」
「毛衣呀,你給我的那件毛衣。我到醫院來的時候,明明還抓在手里的。我交代幫我換衣服的護士小姐,千萬不可以把它丟掉,它對我很重要!」
「是不是這一件?」尉靖彎去翻床底下染血的禮服,終于找到夾在里頭的舊毛衣。「這是……」
年代太久遠,他幾乎都快把這件為他們牽起無限情絲的毛衣給忘了。這件毛衣曾系著他對姥姥的懷念,也曾系著岳寧對他的思念;現在它的出現彷佛是個吉兆,預告他、岳寧、孩子的幸福未來。尉靖心情復雜地將毛衣遞給岳寧。
岳寧緊緊把它抱在肚皮上。「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都是它陪著我的。後來懷了孕,它就陪著我跟孩子,給我們溫暖。」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懷孕了?」尉靖嗓音低啞地問道。
「因為……我不想拿孩子去跟你賭你會不會守在我身邊,這對你、對我、對孩子都不公平。」岳寧眨著清亮的眼楮,對他坦承道。
尉靖感動不已,他溫柔低吟著。「岳寧,我真的好愛、好愛、好愛你!」
「我愛的是你,你愛的是我,這我早就知道了!」岳寧嬌靨如花。「我比較想听到的是——你願意一生一世與我在一起,彼此廝守,不再因為任何理由而分離。」
「相信我,岳寧,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我會一直守護著你。」尉靖虔心立誓。
「你知道嗎?對我來說,廝守才能讓愛情的存在有意義,如果不能在一起,再強烈的愛都沒有用。」
「我同意。」尉靖輕輕吻她。「從很久很久以前,你的邏輯就比我正確許多。
我們決定從今天起,如、我、孩子一輩子都不分離。」
「嗯!」岳寧用力一點頭,雙唇即落人尉靖輕柔又溫存的親吻當中。她在吻與,物之間,偷出空來問尉靖。「欸,你把我丟給毅哥哥的真正理由,是不是因為我是你‘擁有的東西’當中最珍貴的一樣,你要我得到最幸福的未來,你又覺得我跟著你不如跟著毅哥哥幸福,所以只好割愛?」
尉靖稍微用力地給她個頰吻。「聰明!是尉毅告訴你的。」
「你怎麼知道?」岳寧好奇地問。
「因為尉毅一向比你聰明太多了。」尉靖笑說。
「你——」岳寧氣嘟了嘴。
尉靖再次以吻封緘。現在,他不再覺得自己不能給岳寧滿滿滿的幸福了。
因為,不管如何,唯有真愛才是幸福的泉源!
尾聲七個月後,尉家多了名小小生力軍。
在岳寧懷孕臥床期間,尉靖把他、尉毅、陶秀雲三人在醫院急診室外,一番幾乎撕破臉的談話仔細說給她听以後,岳寧終于明白,在尉家的元配、婚生子與私生子之間的復雜心結。
因而,她對陶秀雲派人帶走她的傷害舉動付之一笑。
岳寧生產後,馬上與尉靖辦了公證結婚,兩人婚後搬回尉家長住,決定改善與陶秀雲之問的關系。不管怎麼說,陶秀雲滿懷恨意,其實也是因為她不幸福。套句尉毅的話——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無奈。
所以,他們決定從現在起,學著體諒!
陶秀雲不曾反對,但也沒表示過歡迎。她在听到尉毅對她說的那些心底話後,彷佛對前塵往事放停開了,不再尖銳、不冉冰冷,不過她也沒放下多少身段就是了。
晚飯後,一家人坐在客廳里泡茶,陶秀雲仍無法完全融入晚輩中,可是她沒有藉詞回房、避不見面,已經讓他們很阿彌陀佛了。尉靖與岳寧看著嬰孩玩,尉毅坐在母親身旁,把玩著左手衣袖。
「難看死了!」尉靖一看到他這個動作就討厭︰「你就不能去裝個輔助用的義肢嗎?我知道美國——」
「不必多言。」尉毅立刻搪塞道。「我就是要保持原狀才能提醒你,你有義務幫我辦妥所有我力有未逮的事情。」
「你!」尉靖氣結。
「好了,別生氣了。來,爸比抱抱。」岳寧把小孩送到他手中。小孩是男的,有個很帥的名字叫尉齊。「毅哥哥,尉靖說得對,你快去裝只合適的義肢,弄得體體面面的,然後趕快娶妻生子。你看到我們這麼幸福不羨慕嗎?干麼還要常常往酒吧跑?」
「哈揪!」尉齊這小家伙好象很贊同媽咪的論調,用力地打了個噴嚏!
射毅只是笑而不答。
這時,陶秀雲猛然站起身來,嚇了大家一跳。岳寧還以為自己說錯話要挨罵了,澄澈大眼一瞬也不瞬地瞪著她的動作看。
陶秀雲走到落地窗邊,關上它,回頭淡淡地說︰「這時節風大,你們要隨時注意,別只顧著聊天說話,讓小尉齊感冒了都不知道!」
岳寧驚訝地看著她,沒想到陶阿姨看似不怎麼理睬他們,實際上卻是如此在意他們的生活小節。
尉靖、岳寧與尉毅相視而笑——冰霜已除、寒氣已消,尉宅的冬天似乎已經過去了。
三人抖抖身,發現這宅子里一點都不冷,熱度還剛剛好,怡人得很呢!
尾聲
鎊位親愛的讀者,大家好!
自從三月的《太想愛你》交稿了以後,簡鈺遲遲沒有動筆,因此在寫當時的後記時,是以一種「唉,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與讀者見面」的心情來為的,沒想到這麼快又與讀者見面了……高興是高興啦,可是一時不知道後記要掰什麼才好耶。
幸好!在寫稿階段發生了兩件令人頭痛又發噱的事,剛好可以用作閑話的材料,于是簡鈺整理如下,走了個名字,叫作《絕命大危難》,自爆寫稿時雞飛狗跳、雞毛蒜皮等大小事。像簡鈺這種小散仙,危難總是源源不絕地涌向她,所以,萬一以後後記沒搞頭的時候,就一律寫這些事當作交代好了!(听听,多敷衍的說法啊,慚愧!)《絕命大危難之一》喝水的鍵盤——事件!簡鈺寫作時,不小心喂鍵盤喝了一大口茉莉花茶。
時間︰完稿前的最後一大,水深火熱、如火如荼中……紀實︰晚上十點半,正是簡鈺開始趕稿的黃金時段,偏偏手一歪,把應該送進自己嘴里的茉莉花茶潑在鍵盤上︰哎呀呀,這可怎麼辦才好?都已經晚上十點半,萬一鍵盤喝掉了,簡鈺要從哪里再變出一個新的鍵盤來趕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