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個女人吧?他不記得昨天在哪里邂逅了誰。但願不是個麻煩,近來他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尉靖低頭,撥開她的頭發,仔細一看——岳寧?
他的心跳速度驀然加快,她怎麼曾在這里?還有……他眼楮一瞪,他的「那個」似乎還抵著她不可思議的柔軟,這麼說來,岳寧也跟他一樣身無寸縷了?
怎麼會?他做了什麼?
尉靖腦子里亂成一片。他警戒地打量他的公寓,這下可好了,散亂的酒瓶、到處亂丟的衣服——包括女人的內衣與外衫,還有空氣中不容錯辨的男女歡愛後的氣息,都在提醒他昨夜的縱歡。
尉靖用力拍拍額頭,想把記憶拍回他的腦袋。他猛然想起昨夜他似乎作了一整晚的春夢,夢見他與岳寧抵死纏綿,那種古老而性感的律動清晰得不可思議,真實得讓他在夢中也銷魂,他還一遍一遍地喊她「寧兒」,對她說︰我愛你,我一直深深愛著你!
這……都不會是真的吧?
他一向強力約束自己,告訴自己岳寧是尉般的,雖然做不到百分百。但他怎麼也不可能踰矩至此,他……佔有了岳寧?不!他不相信自己在正常情況下會這麼做!
有問題!難道說……尉靖身軀輕微地晃動,震醒了躺在他身上的岳寧。她揉揉眼楮,抬起頭來,發現已經天光大亮了,尉靖俊逸卻毫無表情的臉龐正在她面前,嚴肅地審視著她。
他醒了!
岳寧看到那雙探究的眼神,立即想起昨晚的一切,想起她這麼做的用意。
她手忙腳亂地直起身,完全沒注意到地無瑕的嬌軀上運半點遮蔽物都沒有,她神色緊張地對尉靖說︰「你……你、你昨天晚上對我做了……」
小巧微紅的蓓蕾、玉白細滑的雪峰,無邊春色就在他面前,尉靖極力想漠視那讓他血脈搏張的美景。看來他昨晚並不溫柔,散布在她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說明了她如何飽受他的摧殘蹂躪。
「我知道。」他維持平躺的姿勢,雙手交疊在腦後,力圖鎮定道。
既然他知道,為何不復昨夜的溫柔,給她一個情人間的早安吻?岳寧惴惴不安,尉靖的平靜與冷漠讓她感到惶然。經過了昨晚,他倆間還有什麼不對嗎?
她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我……我現在是你的人了哦∣!」
「我知道。」尉靖將目光定向她有些驚惶失措的臉蛋上,一方面是想藉此看穿她的內心,一方面是想壓制他蠢動的亢奮。
岳寧搖頭。不,他的表情說明了他只知道發生什麼事,卻不明白她用心良苦。
她忽然發覺,她之前似乎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現在尉靖平靜無儔的面容下,頗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但她決定要做的事,既然已經做了一半,另一半她就是硬著頭皮也要把它完成。岳寧揚起下巴,把話挑明。「我……我既然是你的人了,你就要確實負起責任,絕不可以再把我推給毅哥哥。」
「是嗎?」听到這話,尉靖終于證實了岳寧的用意與他心中最不堪的猜想一模一樣。他冷酷道︰「敢情這就是你設計我跟你上床的目的?」
尉靖無情的質問讓岳寧瑟縮了一下,但她仍挺起胸膛承認,渾然不覺她的身軀配上她的姿勢有多麼撩人遐思。「當然是。」
「我一直以為,你還是當年那個在樹下嘰嘰喳喳講話給我听的小妹妹呢!」尉靖幾乎要克制不住他的欲火,不過他巧妙地將欲火轉化為熊熊怒火,毫不留情地傷苦茗岳寧。「沒想到你已經變成一個用身體去蠱惑男人、逼男人就範的女人!」
岳寧的心在淌血。「不管我是不是,總之你已經上鉤了。」
尉靖心煩意亂地推開她,迅速地站起來,撿起褲子穿上。「你真讓我失望。」
以後,他不體貼的舉動與問話才教人失望呢︰「非常的情況要用非常的手段。」
好一個非常情況要用非常手段!岳寧此舉,只是把情況弄得更復雜而已!尉靖一語未發地撿起地上她的衣服,發現它們全都爛得不能穿了。
懊死!他恨恨地將它們往地上一摔。昨晚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他喝了酒,他踫了「未來大嫂」,就在尉毅說他把自己當作親兄弟的同一天!
狽屎!他還為那句「親兄弟」感動了半天,為自己以前的行為感到罪惡,結果當晚他馬上以最侮辱人的方式,侵奪了他兄弟的權利。
尉靖走進臥房,來到衣櫃前,他得先找套衣服把她的身體里起來,以免體內那只的禽獸再鑄大錯,但……他一拳槌上衣櫃的木門。他到底做了什麼?
為了貪歡,他竟然把自己沒有資格得到岳寧的事給忘得一干二淨了!
「尉靖!」岳寧在客廳里听到砰砰砰的聲響,她撈了件破衣服遮住胸口就沖進來。「你不要這樣!」
「你滾!」尉靖失去理智地狂吼。「我不要看見你!每次你出現,都像要逼我發瘋一樣!以前我愛你,但不去要你,我還對得起我自己;現在可好了,接吻、上床,一切都如你所願了,你還不滾!」
「你不要把我說得那麼不堪!」岳寧哆嗦著說。「我會這麼做,還不是因為愛你、想留住你?你不覺得這個辦法很好嗎?你以前總是有說不通的理由避開我,現在在這種情況下,你就是有天大的‘沒有資格’也不成問題了!」
「不,這個辦法爛透了。事情只會被你越搞越復雜!」尉靖忽然一頓,眼光掃到岳寧遮著的衣服上有一塊殷紅的血漬。
岳寧在他不尋常的注目之下,也注意到了。
她便咽難堪地道︰「現在你該知道,我跟毅哥哥之間什麼也沒有了吧?」
「你該煩惱的是——尉毅知道昨晚的事嗎?」尉靖粗魯地問。「你要來之前,曾經告訴過他嗎?」
看來尉靖把昨晚的醉話都忘了。岳寧咬著下唇,尉毅當然知道,是他把地址交給她的。
尉靖一看岳寧的表情,就約略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不會是尉毅慫恿你來的吧?」該死的尉毅,說什麼親兄弟?連他心里的苦處.…………都不懂!「他可真厲害,能把我套在尉氏企業里、能把你送來當我的左右手,還能神通廣大地把你送上我的公寓讓我啃!我就偏偏要逆他的意——」
「尉靖!」岳寧緊緊抓著覆在身上的衣服,著慌地問。「你不可以趕我離開你,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這是她最後的籌碼了,岳寧只能抓著它不放。但是在尉靖冷測的注視下,它彷佛一點都不管用。
尉靖淡漠地旋過身,拉開衣櫃,取出兩套衣服。他指示岳寧把他的襯衫與休閑
褲將就著穿上去,岳寧力持鎮定地照他的話做,他們各自默默地著裝。
尉靖整裝完畢後,不自覺地望向岳寧。她的眼眶紅了,是他的話太傷她的心嗎?恐怕是的。他覺得抱歉,但是誰來對他想愛又不能盡情去愛的窘境說抱歉?命運嗎?
岳寧苦撐著不讓淚水決堤,她那被尉靖吻腫的芳唇與略顯蒼白的神色,看來反而有種妖異的美感。尉靖手長腳長的衣袖褲管和她散亂蓬松的長發,讓她看起來很狼狽,岳寧越是想把這些事擺平,就越不能如她意。
最後,尉靖看不過去了,他把背對著他的岳寧轉過來。「讓我來。」
他的語氣溫柔得不像真的,他細心地拉起她的手臂,幫她把衣袖卷好,蹲去,把她的褲管折高,他周到地取來一條皮帶,將不住往下滑的褲子固定在她縴細的腰上,他的大掌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月復部,引起她一陣戰栗,他手勁輕巧地為她打理烏絲,那專注的神惰簡直讓她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