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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想愛你 第16頁

作者︰簡鈺

包季儂心一驚,堅定的信念開始動搖。為什麼丁伯損她,還有把握不會被爺爺罵?他不過是個下人,怎麼敢惹未來的女主人?

是的,她就是季鳴哥未過門的準妻子;這是爺爺當年領養她進門的時候,親口跟她說的,他說︰儂丫頭,你要快點長大,變得兒漂亮又聰明,爺爺讓季鳴娶你當媳婦兒。商場大老包立萬的一句話,誰敢不從?她回國就是抱著嫁定包季鳴的心情。如今丁伯對她不敬,還要她別妄想當包季鳴的新娘……哼,去他的!她嗤之以鼻。

慢著——季儂靈活的腦筋一轉。有沒有可能說……爺爺的決定改變了,丁伯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警告」她?她不理會徑自離去的丁伯,仔細往下推敲︰如果說爺爺改變主意,不讓她嫁給季鳴哥,那會是為了什麼?

她靈光乍現,分別這麼久,說不定……季鳴哥早已忘了她,而有了讓爺爺也滿意的意中人?沒錯,一定是這樣,她記起他剛見到她的時候,眼中流露出的感覺,叫做「陌生」。季鳴哥忘了她,早在她的意料之內,但她卻不曾設想有個可能存在的情敵。是誰那麼大膽跟她包季儂搶男人?

從小到大,為了爺爺一句話,她那麼努力地充實自己,十幾年來不曾偷懶,忙得連台灣都沒時間回來,為的是什麼?就是要與季鳴哥結合、輔助他得到整個「立萬財團」的操縱權,然後她就可以以女主人的身份永遠留在包家享福。

這就是她的如意算盤,而她所下的決心,是絕不許任何人破壞的!

因此她回台灣來,第一個該去拜訪的對象也許不是季鳴哥,而是……征信社。他們一定能完完整整告訴她,她在美國為包家力爭上游的這幾年,季鳴哥到底做了哪些事。還有,到底是誰想偷走她的女主人寶座;她倒是要仔細看看這個卑鄙小偷的真面目,當然,她也想試試此人的能耐……想到這里,季儂漂亮的臉蛋上浮現出惡魔噬血的邪笑。自從包家宴會那天之後,采瞳嗅到了一些不同于以往的氣息。

她停下在鍵盤上彈跳的手指,心不在焉地停止辦公。季鳴最近常常凝視著她沉思,眼神中也有復雜難解的訊息,他變得沉默寡言,不說話則已,一說話便得罪人,幽默感也似乎不見了,整個人好像一顆水銀炸彈,只要踫他一下,他就會把人炸得四分五裂。「大嫂,我求求你不要跟大哥鬧別扭了好不好?」一個剛受委屈的小職員躲在卷宗後面跟她咬耳朵。

「我才沒跟他鬧別扭。」采瞳回以輕音,他心情一差,她人也飛揚不起來,顯得有點無精打采。采瞳拿起原子筆往那人頭一敲。「還有,不準叫我大嫂。」

「你們都同居了,還不準叫你大嫂?」小職員嘀嘀咕咕地躲開經過他們身邊、往茶水間走去的包季鳴。「一定是你晚上沒讓他‘滿足’,所以他火氣才會那麼大。」滿足?她驀地臉一紅,幸好被今年度最勁爆的凍傷妝給掩飾住了。

他怎會不滿足?最近的夜里,他是最熱情的情人,無止無盡的需求幾乎要讓她吃不消。她隱約知道,季鳴對她沒有安全感,老是怕她什麼時候會跑掉,所以擁抱愈緊、吻愈熾熱。其實,只要季鳴一直遵守不逼她談過去、許未來的諾言,他大可不必擔心那麼多有的沒有……唉!因為她恐怕也離不開他了,她再一次承認這種沒有他就不行的無力感;季鳴總是在她又冷又怕的時候,為她驅走屬于過去的黑暗夢魘——所以,除非情況有變,否則她絕不會平空消失。或許,她該把這道游戲規則再提醒季鳴一遍,讓他安心;不然老讓辦公室同仁無端受罪也不是辦法。

「我過去跟他談談。」她交代一聲,離座往茶水間去。

季鳴正坐在里面啜飲咖啡,她順手把門關上。

「嗨!」他只有在面對采瞳時,才會這麼溫柔。

「嗨!」采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喝著黑咖啡的他,明明眉宇間藏著很多心事,卻什麼都不講,只是笑出兩個淡淡的酒窩讓她安心。季鳴有心事一定與她有關,他才會不跟她提起,怕她多心。

從他們認識以來,采瞳第一次發現自己滿身「不能講的過去」讓季鳴如此介意卻又如此辛苦地假裝他不在意。她坐在他旁邊,心疼地抬起手撫平他蹙起的眉。

揉不開?她驚訝地發現他眉峰再怎麼推揉還是一樣地擰起。天!她到底把自己肩上多少的不快樂過繼給他?她從來從來都不曾發現!

采瞳一直以為他們現在的生活最幸福,擁有彼此的陪伴,卻沒有婚姻與愛情可怕的束縛;可是她這才知道,原來幸福的人只有她,被救贖的人也只有她,而季鳴卻被她「立萬財團」的少爺地位拖下地獄去了!

她的罪孽多深重啊!她在六年前那個停電的夜晚加入了季鳴設計的游戲,從此任性地照自己的規矩玩;她要季鳴陪她、給她十足的護衛、享受他全心全意的寵愛,卻把所有的煩惱不安都拋給季鳴……她多自私、多可惡!

采瞳痛苦地捂住臉。即便看清楚真相,但不想說的事,她還是不想說;不能承認的感情,她還是不敢承認呵……

或許他們的游戲根本是個錯誤,也或許季鳴心里早就有了悔意……想到這兒,采瞳不禁戰栗。他會嗎?他是嗎?他想嗎?她不敢想象那種可能性,一想到就要崩潰,但……也不能永遠自私、不能永遠竊據他的幸福,對嗎?

也許,今天意外的發現,就是上帝在告訴她,分道揚鑣、讓季鳴自由的日子到了。季鳴平靜地拭去她沒有預兆便滑落的淚。「別哭,靜靜坐著陪我一會兒。」

也許,他也感受到上帝的旨意了吧?!才會變得與往常不同。

采瞳听他的話,忍著不掉淚,但情緒似乎已經繃到飽和點,愈是告訴自己沒什麼好哭的,淚卻愈掉愈凶。她是進來跟他談談的呀,怎麼話都沒說就先哭暈頭了?采瞳臉上的凍傷妝糊成一片,擦眼淚的面紙揩下頰邊的粉底與腮紅,丑死了。

她試著放輕松,扭開收音機,來點輕音樂調劑一下。季鳴靜靜地盯著她走到洗碗台旁,用沾水面紙擦去臉上的殘妝,不禁自問︰他們是怎麼了?其實什麼事也沒發生,日子過得好好的,兩人的情緒卻不斷反常。

她很少哭的,卻流淚了;他很少沉默不歡的,卻笑不出來了,過去六年未曾如此,最近他們陷入愈來愈低迷的僵局,就像要喘不過氣似的……

季鳴走到她身後,擁著她嬌軟的身軀,額頭親昵地抵在她的肩上。「別哭了,什麼事都沒有,一切都很平靜。」

就是平靜,才覺得暗濤驚人;就是對即將發生的事一無所知,才覺得可怕。采瞳從來不在白天主動偎入他的懷里,她只在無助的黑暗中這麼做,今天卻破例地往他懷里鑽去。「你會陪我一輩子嗎?」抵著她脂粉盡褪的額頭,季鳴嘆息地問。

「只要你……」

「去他媽的條件論!」采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從上俯沖而下的熱吻截斷。季鳴灼熱的舌頭熟悉地鑽入她的櫻唇中。他不要再听到任何一句「只要你……我就……」之類的話,起碼在他心煩意亂的時候,他不想再溫習一遍。

季鳴一手扶住她的柳腰,一手固定在她的腦後,挑逗性地吻她。他靈活地含住采瞳的舌尖,輕輕吸吮,她潤澤艷紅的丁香舌仿佛化為一個秘密通道,不知不覺將她的熱情輸出,與季鳴高漲的交流融合,匯成一發不可收拾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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