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訪問到與他互毆的德國人,德國人表示,當時他與中國女服務生正在調情,武焰卻突然從台上沖下來,他是為了自衛才與武焰動手。
記者拍攝當年出事的地點,他被拘禁的少年監獄,還有一張照片雖然傳真的品質不是很好,但他還是看得出來,那是他進入少監時的光頭照片。
「武焰?」小程的電話又來了,「你還好嗎?」
「很好。」
「他們……怎麼會知道?」小程的聲音在發抖。
「小程,你別擔心,我沒事。」武焰看著報紙,語氣很是平靜,「我也不在意。」
第九章
武焰的消息一見報,立刻轟動媒體,才不過清晨六點多,WMM大樓出口已聚集了大批記者,每個人幾乎都是睡到一半被挖起來采訪。但即使如此,也難掩職業使然的興奮表情。
「真看不出來,那樣風采的人居然有過這麼暴力的過去。」
「你不說更奇怪的,卑詩大學居然還讓他做自修學生。」
「已經六點多了,WMM的主管到底什麼時候會來?」
「我剛問過守衛,他們早在一個小時前就已經出現,連同reaL的團員也早就到了。他們現在應該是在開會,只要我們守住門口,就不相信等不到。」
就在同一個時間,WMM會議室正在運作。
大大的馬蹄形會議桌旁只坐了七個人武焰、莫烈、亦陽、靳煒、劉格致、小程、小潘,因為知道武焰那段慘綠歲月的只有這七人。
「橘子日報怎麼會知道的?」劉格致顯然是驚慌過度語無倫次,「太恐怖了,武焰,到底是誰出賣你?」
莫烈皺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呀?」
「我、我,」劉格致顯然也已經發現剛才的話有著不良的影射,囁嚅的回答,「我只是很緊張。」
「有什麼好緊張的。」武焰鎮定如儀,「我又不在乎。」只是感到奇怪,橘子日報的記者是怎麼發現的?
那些問題、那些過往以及那些一經歷,知道的人多年來都守口如瓶,他也不相信有誰會出賣他。
「可是、可是這樣下去,亞洲盤銷售跟演唱會的事宜都會受到影響,還有你們的可樂代言廣告以及進軍美國的計劃……」劉格致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天啊,誰來告訴我這是一場夢?」
武焰一笑,「你居然搶我台詞?」
「武焰,你還笑得出來啊?」劉格致大驚,「喔,喔,天啊!這一定是整人大爆笑。」
見劉格致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莫烈作了決定,「小潘,你先帶他出去,不要讓他妨礙我們。小程,你開公司車出去,看能不能引開媒體。」
小潘迅速把失魂似的劉格致帶離會議室,小程也跟著離開,偌大的空間里只剩下他們四個人。
武焰斂起笑臉他其實不該笑出來的。
靳煒還是一臉的氣定神閑,「想起什麼了嗎?」
武焰點起煙,「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做過的事情當然不可能隱瞞一輩子,只是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資料完整得像是有人與記者電話連線,指點采訪重點似的。
橘子日報上「根據本報的獨家消息」這幾個字,真是啟人疑竇。
獨家消息通常都是人給的,是誰給報社這個沒幾個人知道的獨家?
「你跟何聆歌提起過這件事情嗎?」莫烈問。
「上星期。」武焰頓了頓,「但不可能是她。」
「什麼叫不可能?」莫烈斜眼看著他,「你跟她認識很久了嗎?」
「莫烈,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我相信她。」
莫烈勉強一笑,「我出去一下。」
一向嘻皮笑臉的亦陽難得正經起來,「兄弟,老實說好了,就算你不在乎事情曝光,但是你可以忍受永遠不知道消息是怎麼走漏的嗎?!」
「所以我才坐在這里。」
看著被莫烈打開又闔上的門,武焰的感覺並不是太好莫烈一定是想起什麼,但又不願意在還沒證實前說出來,所以才會先離開。
reaL的團員中,武焰跟莫烈認識最久,也最知道他的脾氣與個性,雖然他對任何人都不關心,但也正因為如此,他的懷疑是純粹的懷疑,疑慮也是純粹的疑慮,不會有偏見。
不一會兒,莫烈回來了,臉色很難看。
「你知道何聆歌離開台灣的消息嗎?」
武焰沒回答,但他相信自己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靶覺很差聆歌離開台灣,他卻茫然不知,他們不是男女朋友嗎?為什麼她會在沒有知會他的情況下匆匆離台?
「飛航娛樂有人看到何聆歌在昨天下午進入制作人的辦公室,拿了支票後立刻打電話訂機位,地點是南半球的渡假聖地,同事听到她正問說直達皇後鎮滑雪場的最快方法。」
武焰揚起眉,「也許她有急事。」
「你先听我說完。」莫烈繼續說,「還有兩件事情。第一,橘子日報與飛航娛樂是屬于同一個體系。第二,與何聆歌搭檔的那個攝影記者說,他們的上司曾經承諾,只要何聆歌能夠挖出你的出生之秘,她畢業後就可回到飛航工作,並且可以正式進入新聞部門。昨天她拿支票,消失,今天新聞見報。」
武陷不禁皺起眉,報紙上什麼照片都有,也沒有任何地方遺漏,上頭更刊載「本報記者共花了一周的時間來還原武焰的少年時期」,換算時間,幾乎是他一告訴她,橘子日報便開始行動,不然怎麼會那麼剛好?
除了他曾經在秘魯待過一年這件事情之外,他的故事已算完整巧的是,他也沒跟何聆歌提起這一段。
武焰感覺仿佛被打了一拳,何聆歌真的騙他?
亦陽看著他,一臉同情,「兄弟,你真的被何聆歌給賣了。」
***
何聆歌匆匆飛到紐西籣南島,下機,出關,叫了計程車前往皇後鎮。
一路上,飛雪不斷,風景應該是十分宜人,但她卻無心欣賞,只是心急如焚的拚命催著司機開快點……這樣的焦急心情,在看到母親一臉無恙的坐在床上吃洋芋片時,瞬間瓦解。
「外婆!」
外婆見到她,雙手一攤,「醫生誤判,不能怪我。」
昨天下午她正在上班,突然接到驚惶失措的外婆的電話,說她們母女結伴到皇後鎮,結果何聆歌的媽媽感冒並發肺炎,可能會惡化。
她一听,心急如焚的跟羅哥借了機票錢,訂機票飛往紐西蘭,在飛機上她不知道哭過幾回,結果幸好是誤判。
心情一松的她又哭了出來,上前抱緊何母,「媽,還好你沒事,我擔心死了。」
何母一臉笑,「傻孩子。」
祖孫三代,兩對母女,就這樣笑了開來。
何母與女兒分開快兩個月,好不容易有機會細看,「聆歌比以前更漂亮了,眼楮有神韻,表情也有自信。咦,這是什麼,好特別的項鏈。」
何聆歌低頭一看,忍不住啊了一聲,武焰!
她上機前聯絡不到他,下機後又因為擔心過度忘了打電話,直到現在才想起來。算算飛航時間、等候時間、交通時間,她消失已超過二十四個小時了,武陷不耐久候,一定會生氣。
「媽、外婆,我出去打個電話。」
外婆一臉調侃的笑,「電話在房間打就好了。」
「外婆」
她走出房間,按了手機上的快速發話鍵,結果收不到訊號,改播家用電話,沒人接也沒轉語音信箱。
她微覺奇怪,但一時也還不太清楚台灣的時間,只想著他可能是在上通告或在睡覺。
「媽,你沒事就好!我要回台灣了。」
「你現在要回台灣?」何母一臉詫異,「剛才新聞說有暴風雪,機場暫時關閉,等暴風雪過後才會重新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