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尉律和駱芸真的在一起,那她更要自力更生。
她相信自己做得到,讓惠兒上托兒所,找一份教舞的工作,加恩會漸漸好轉……
對,就是這樣,出門吧!
晚上九點,母子三人快快樂樂的回到公寓之後,看到尉律鐵青著臉在等他們,他的西裝外套丟在沙發上,領帶拉松,頰邊的肌肉跳動著。
「你們去哪里了?為什麼不帶手機出門?」
他一下班就過來了,卻撲了個空,撥她手機,卻在房里找到手機。
他高度懷疑她是故意不帶手機出門的,也懷疑她是故意讓他撲空,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有那種感覺。
「我們去吃披薩。」一陣強忍的笑意在白允芃喉間打轉,她故意打了個呵欠,裝出很累的樣子。「我快被兩個小家伙整慘了,你可以回去了,我要讓他們洗澡、睡覺,不送了。」
他蹙著眉心,隱隱感覺到她的態度不對勁。是什麼原因?他哪里讓她不高興了?
他深思起來。
她根本把他當透明人,逕自從他面前走過,帶著孩子進入主臥室,里面有浴室,不久就傳來水聲和惠兒玩水的咯咯笑聲。
尉律坐在客廳里,直到臥房的聲音轉為說故事和催眠曲,故事大概是為加恩而說的,催眠曲則可能是為惠兒唱的。
她的歌聲跟她的舞姿一樣美妙,她是他見過最耀眼的女人,大方的把他帶回育幼院去見她衷心崇拜的修女院長,毫不以自己的出身為意。
外人看來,絕對是她高攀了他,但是他知道情況完全相反,他將她視為生命里的珍寶,擔心她會受不了他的性格而離開他。
然而他還是失敗了,他沒有維持住他們的婚姻,離婚是他決定的,他把她趕走了……
甩甩頭,尉律不願再想下去,那些都沒意義了。
他還愛著她,如何讓她回到他身邊才是重點……
十一點了,臥室不再有任何聲音傳出,孩子們應該睡了,而奇怪的是,她就算不想看到他,好歹也該出來看看他離開與否吧?
走進臥室,尉律立即看到一個好笑的畫面。惠兒的小腿壓在加恩的肚子上,加恩的手蓋在母親的眼楮上,三個人睡成了一團。
而這三個人都是屬于他的,他的責任,他的義務,他的甜蜜……他的雙眸柔和了起來,拿出手機替他們拍了照。
他把孩子一一送回兒童房,替他們蓋上被子,熄燈、關門。
然後又回到主臥室,床上躺著他這輩子唯一愛著的女人,她的長發披散在雪白的枕頭上,嬌軀呈S曲線,性感極了。
他驀然看到床角的威士忌酒瓶,眉毛揚了起來。
她是因為不想面對他,所以故意把自己灌醉,跟孩子們一起睡著嗎?
真是傻,不知道如此的她更撩動他的心嗎?
她以為他不記得在飛機上吻她的事,卻沒想過他根本沒醉,佯裝酒醉只為了一償宿願,他要真實的觸踫到她,確定她是屬于他的。
從她順從的反應里,他確定了她沒有別的男人,更何況她還說了令他在意不已的四個字——我也愛你。
她說她也愛他,她親口說她也愛他!!他為這四個字激動不已。
不過,她說的另一席話卻糾結在他心頭,讓他開不了口提復合。
她說她沒有對他不忠,她永遠沒辦法原諒他——這樣他該怎麼求得她的原諒?
她說他親手毀了他們的婚姻——這點他已經在後悔了。
她說有一天他會發現他錯得有多離譜——在他看到惠兒時,他就知道了。
如果不愛他,如果她跟駱康真的上床,她沒必要千辛萬苦的生下他的女兒,也不會在恢復單身後,沒有跟駱康在一起,反而跑到美國去生下他的孩子。
所以,一直以來,她只有他這個男人,現在他十分肯定這一點。
只是,她能再度接受該死的他嗎?
就算是為了兩個可愛的孩子,她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嗎?
留下一盞夜燈,尉律月兌掉衣服上了床,一把圈住她的腰,在她囈語一聲時,把她鎖在身下,褪去她的衣服,掃下床。
他的唇隨即如饑如渴的吻住那殘留著酒味的櫻唇,光果男性身體緊壓著她的重量,喚醒了白允芃體內沉寂已久的悸動。
她自有她的反應,他們的唇舌交纏著,她的手也圈住了他的頸項,這更鼓勵了尉律。
他再度成為她的男人……白允芃把他摟得更緊、貼得更近,閉上雙眼,滿足的听著他的心跳,吸著他的氣息。
這感覺是這麼的好,能夠被他佔有,以及佔有他的感覺無可取代,她真希望他們還是夫妻,她真希望……
第七章
白允芃睜開眼時感到全身疼痛,昨夜的激情歷歷在目,旁邊雪白蓬軟的枕頭上淡逸著優雅的檀香味,那是尉律使用的洗發水,他一直沒換品牌。
這是尉律的公寓,而她睡在他的床上,整間房間都是白色系和豪華的淺色原木調,床上超大尺寸的歐美高級定制床,還有她喜歡的羽絨被。
臥室里有間浴室,她喜歡浴室的馬賽克瓷磚,亮晶晶的蓬蓬頭和乳白色的按摩浴白,也喜歡空間寬敞明亮的廚房……
好吧,她得承認她喜歡這件公寓所有的一切,因為她一直夢想能在這樣的四房公寓里生活,雖然她不排斥和尉律的父母住在一起,但小家庭有小家庭的樂趣啊,她一直想試看看。
現在算是夢想實現了嗎?除了他們已經離婚以外。
住在這間公寓令她很有安全感,保全二十四小時,電梯直達公寓大門,有專屬的停車位,不必擔心夜里會有不明人物潛進公寓里,也不必擔心一覺醒來車被偷了,她可以一覺到天亮。
她在紐約常沒有安全感,雖然她的鄰居都是好人,但那里的環境不好,附近公寓也發生過強暴犯殺人的案例,她幾乎都是牢牢抱著惠兒,充滿警覺性的入睡,也非常淺眠。
不過現在,她再也沒有那些恐懼了,惠兒有了父親,有了疼愛她的爺爺女乃女乃,不必再跟著她吃苦,而她也可以跟加恩共享天倫。
尉律是了解她的,珠寶美鑽和名牌包包不能打動她,但一間充滿孩子笑聲的溫馨公寓卻可以令她打從心里想放下一切,回到他身邊。
只不過,他又沒有開口要她回到他身邊,他只是……只是對她表現的熱情,積極,體貼而已。
算了,又何必再騙自己?
沒錯,她相信尉律還深愛著她,這是他的身體、眼神傳遞給她的訊息,她根本不必懷疑他跟駱芸的關系。
那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駱芸對他的迷戀有目共睹,如果他要駱芸,唾手可得,根本沒必要老這里苦候她一晚,然後用一整夜的時間愛她。
她相信駱芸的警告只是一廂情願,根本不必理會,如果尉律跟駱芸真有什麼,他該自己來告訴她。
而她自認十分了解尉律,他不是一個可以同時周旋在兩個女人之間的男人,駱芸打動不了他,以前不行,現在看來也是如此,駱芸之所以得之她回國的消息,可能另有管道。
不過……現在是幾點了?窗簾後透著明亮的光線,那不是清晨的陽光。
她看了眼手機,差點嚇死。
十一點!
天啊,加恩怎麼辦?上學遲到了!惠兒一定哭死!
她沖出去,在屋里遍尋不著兩個孩子後,發現一張貼在冰箱上的便利貼。
我送加恩去學校了,晚上司機會送加恩到我父母家吃晚餐,惠兒也在我父母家,他們想跟孫女培養感情,晚上再去接她即可,你要出門的話,桌上有副車鑰匙,車子停在我的停車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