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已經飛到沐天集團買下的印度尼西亞小島了,現在沐天集團里他最大,想要搞什麼都行,更何況老三、老四也很支持他這次的亂搞行動,他簡直就是無後顧之憂。
「合作計劃?」安采智不解的蹙了蹙眉。「沐天集團不是已經回絕雅池集團的合作提議了嗎?」
聶少獅笑了笑。「這個計劃是沐天和安氏的合作,跟雅池集團一點關系都沒有。」
安采智微挑起眉。
她很懷疑,以她目前和聶少鷹的關系,他們雙方還有可能合作嗎?
「沐天集團在印度尼西亞買了一座小島,目前島上的度假村飯店已經落成了,一共有一百五十七間獨棟別墅,但尚未正式營運,我希望全權交由安氏來管理。」
安采智不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沐天是何等大的財團,既然有財力買下一座小島蓋度假飯店,為什麼要把管理營運的權力交給安氏?
聶少獅續道︰「未來度假村的利益將由沐天集團和安氏共享,年營收淨利的百分之八十歸安氏,百分之二十歸沐天,十年後,度假村將歸安氏所有,沐天集團沒有過問的權利,往後,安氏只需每年付給沐天集團一百萬印度尼西亞幣即可。」
炳,要是老大知道他和別人訂下這種不平等條約,肯定又會氣得流眼淚,他很期待看到那一幕。
安采智炫惑的看著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對沐天並沒有好處。」
一百萬印度尼西亞幣──那才區區多少錢而已。
這種合作條件太離譜了吧,她所了解的聶少鷹是不會接受這種條件的。
聶少獅勾起一記魅力十足的笑。「我信任安氏的能力,這個理由夠充份嗎?」
「當然不夠。」她可不是呆子,聶少獅今天會來找她,必定有其它的理由。「聶副總裁,明人不說暗話,請說出你真正的來意。」
聶少獅帶著微笑贊賞道︰「果然是讓我家老大又愛又恨的女人,安總裁很敏銳。」
瞬間,安采智的心跳快了一拍,因為他提到了聶少鷹。
「歌德有句話說得好,」聶少獅盯著她的眼楮,口吻十分愉快。「無論任何事,希望總比絕望好,因為沒有人可以判定事物的可能性。」
安采智微微一怔,心頭騷動起來。
「什麼意思?」她不確定他說的是否和她想的一樣……
「很簡單。」他笑得帥氣,眸里卻閃著詭譎的光芒。「除非妳已經打算結束與我家老大的感情了,否則請妳的秘書進來,我們該簽合約了。」
他懶洋洋的挺直身軀,這次沒有動用他的左眼。
他相信,即使沒有用特異功能,安采智也會選擇與他簽約,然後飛去那個會叫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小島。
男人越是愛一個女人,就越接近憎恨之心……
是嗎?
真的是這樣嗎?
躺在尊貴無比的黑石泳池里假寐,聶少鷹很懊惱自己腦中不斷浮現的不是他早該著手擬定的營運方針,而是老三引述的那句話。
他恨安采智,恨得牙癢癢,每當想起她對他做的那件不可饒恕之事,他就會氣憤的流淚。
為了她,這陣子他經常在睡前流淚,心中的氣憤難平,只要他怨恨她一天,他的眼淚就沒有終止的一天。
他要想個好辦法改善這種情況,一個大男人整天流眼淚太不象話了……
「總裁,總經理有要事要見您。」私人管家恭敬的來到泳池旁稟告。
「知道了。」
倦懶的健碩身軀從泳池起身,遠方,海天深處的水平面連成一線,美麗的海水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
這個地方確實是天堂,一個應該與情人共享的天堂才對……
他想起和安采智的約定,他們說好聖誕節的時候要一起去日本賞雪。
他的眉頭糾緊了,臉色有些陰沉。
想那些做什麼?
她現在應該正得意的在和雅池集團合作了吧,已經達成目的的她,心中還會掛念被利用完了的他嗎?
他深吸了口氣,努力將因想起她而來的怒意壓下。
不能流淚,千萬不能流淚啊,他的總經理和管家都在看著他,他必須保持高高在上的嚴肅形象。
挺拔的身形返回室內。
「布里,有什麼事?」
他若無其事的詢問一臉誠惶誠恐的印度尼西亞裔總經理布里。
「報告總裁,有位年輕小姐自稱是來管理度假村的,她還出示一份由副總裁親筆簽署的合約書,請問總裁,現在要如何處理?」
當他看到那份合約時,簡直嚇傻了。
不知道人在台灣的副總裁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會簽下那種怪異的合約。
他挑了挑眉。「有這種事?」他就知道不能相信老二那小子。「人呢?」
他就是度假村的管理人,居然還有人上門來要管理度假村,他倒要看看是什麼人來踢館。
「在這里。」
清脆的女聲傳入聶少鷹的耳里,他的氣息霎時紊亂了,室內忽然變得很安靜,除了呼吸之外,沒有任何聲音。
布里和管家猛揉眼楮,是他們看錯了嗎?
他們總裁高大結實的男性身軀,好像顫動了一下。
「你們先出去。」聶少鷹力持鎮定,吩咐布里與管家。
很快的,室內只剩下兩個人,蘭花的香氣在Villa里飄送,落地窗外椰樹搖曳,陣陣微風送人舒爽。
「妳來做什麼?」
聶少鷹沉著嗓子,他的一切都暴露著火藥味,全然沒感受到周圍山水氣氛的寧謐。
他瞪視著安采智,下顎一束肌肉在抽動,顯示他正努力在壓抑火氣。
這個女人有沒有搞錯?居然穿著火辣辣的橙紅色印花比基尼來見他,縴細的腰肢只圍了塊淺鵝黃的薄紗,不但清楚可見她勻稱的雙腿,連她的臀線也一覽無遺,真是太離譜了。
「我受聶副總裁的委托而來。」安采智看著他不爽中的黑眸,遞出手中的文件。「聶總裁看了之後就明白。」
「哦?」眸一凜,他不是滋味的從她手中接過那份文件。
她不是為他而來的,是另有目的……
帶著不爽的情緒看完文件,他合理的懷疑這份文件根本是偽造的。
但,那個簽名確為老二的沒錯。
他蹙著眉,毫無風度的把文件往地上一丟。
「我不承認這個東西。」
你死定了聶少獅,等我回去剝你的皮吧!
對于他的反應,她老早有心理準備了。「很抱歉,聶總裁,這份文件擁有法律效力,你不能不承認。」
「是嗎?」他點點頭,傲慢的說︰「那麼我們法庭上見好了。」
他們多久沒見了?至少一個月吧,她一定要這樣盛氣凌人嗎?跟他談什麼法律效力,簡直無稽!
她將他的鄙視全看在眼里,但她卻瞬也不瞬的看著他,輕輕地開口說道︰「我比較希望和你在禮堂見。」
雖然他的態度很惡劣,她還是對他低頭了。
不懂得在該認錯的時候認錯的人,注定成為孤獨的悲劇性人物。
聞言,聶少鷹愣了愣。「妳說什麼?」
她的話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罷剛不是還在和他嗆聲嗎?怎麼話鋒急轉直下,說希望和他在禮堂見?
禮堂見……意思是,和他結婚?
「無論任何事,希望總比絕望好。」她重述聶少獅說的那句話,濃密的長睫輕輕眨動了下。「你又沒有正式向我提出分手,我認為我們還是有步入禮堂的可能性,除非你要在這里和我劃下句點。」
听著听著,聶少鷹蹙眉看著她。
她果然不是平凡的女人,竟把要不要分手的主導權交到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