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姐,你好像忘了告訴這位司機大哥,你有朋友會來接你了,是嗎?」
一名高大的男子唇角帶笑地擋在機場伙夫面前,他不著痕跡的取回她的行李箱,另一只手順勢搭上她瘦削單薄的香肩。
心采有一瞬間的愕然,她抬眼看著她身旁粗獷狂野的東方男子。
也也……應該是陸磊吧?
心亮說的,做牛仔打扮的東方男子,眼前的他就是牛仔打扮,而且他挺俊的面孔……很帥,她模糊地形容。
兩道銳劍般的濃眉往上揚,高隆的鼻梁很有男子氣概,薄薄含笑的唇看起來很性感,還擁有一頭子夜般的濃發。
他不會冷嗎?居然只穿短袖?
露在外頭的臂膀強壯且結實,曬成古銅色的肌膚看起來相當健康,衣著下的線條很擴美,透過他上身的咖啡色T恤來看,他的胸肌結實有力?可是如果穿西裝,看起來應該就不會那麼性感了吧……
「走吧。」陸磊摟著她往機場外走。
心采臉一紅,她居然盯著一個陌生男子品頭論足,而且還不光是注意人家的長相,連人家的身材都注意到了,她這是怎麼回事?
「台灣好玩嗎?」陸磊話家常地笑問︰「有沒有買紀念品送給我們?沒有的話你就慘了,因為你親愛的費娃可是一天到晚在期待你回來送她點什麼特別的。」
「有──有啊。」心采連忙綻出一個笑容,禮物心亮都幫她準備好了,每個人都有禮物。
想到心亮準備給陸磊的神秘禮物……要命!心采的雙頰浮起兩朵暈紅。
那是一件超性感的豹紋丁字褲,還是心亮死拖活拖著她一起去情趣用品店買的。
原本不覺得怎麼樣的,因為心亮說,陸磊是她的姊妹淘,他們情同姊妹,互贈貼身衣物也沒什麼。
可是,她現在覺得很有什麼,要她把那件情趣丁字褲送給眼前這位狂野俊男,她真的做不到,那實在很奇怪。
「上車吧!很晚了,我們快點回去休息。」陸磊打開駕駛座的車門,瀟灑的上了車。
心采瞪視著眼前的交通工具,他的吉普車很有特色,炫亮的烤漆不說,輪胎……好高。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爬上去,可是她失敗了,因為她一再滑下來,她狼狽的攀住車門,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眸中閃過一抹詼諧的光芒,兩手交叉在胸前,輕松的挑挑眉,調侃道︰「台灣人都流行用狗爬式上車嗎?你被他們同化了?」
心采尷尬的看著他。「我……有點餓,沒力氣上去。」
她以為陸磊好歹會繞過來協助她上車,沒想到他絲毫憐香惜玉之心都沒有,直接拉著她的手臂,把她硬生生的拉上車。
「啊!」心采痛的驚呼一聲,她嬌女敕的手腕肯定瘀青了。
他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發動引擎上路。
心采挪正身子,扣上安全帶,這才感覺到輪胎大不是沒道理的,視野真好!
她看著前方的景色,雖然景色滿乏善可陳的,但她心里還是小小的興奮著,很快就可以看到她們父親和心亮住的地方了,她好期待……
驀然間,陸磊的聲音傳到她耳里。「你是裴心亮嗎?」
心采霍地側頭瞪大了眼楮對著陸磊,她看到陸磊一雙梟鷹般的眼眸緊緊盯著她,她的心咚地一聲,跳得好快。
「為什麼這麼問?」她學心亮那般乾笑兩聲,笑的有點心虛。
陸磊揚揚眉毛。「心亮絕不可能忍受─分鐘不開口,而你從上車到現在一直在恍神狀態,連句話都沒說。」
「我……肚子餓,沒力氣說話。」她笨拙的用了同一個藉口,要她說謊真的太難了,她母親給她的庭訓里沒有「說謊」這兩個字。
他笑了,睨了她一眼繼續開車。「走了一趟台灣,怎麼變這麼文靜?你以前肚子餓起來都哇啦哇啦的叫個不停,不弄得人盡皆知,不善罷甘休。」
「有……有嗎?」心采趕忙露齒一笑,有意笑的大而化之,學心亮那樣,以免第一天就被識破身份就太糗了。
「你牙齒痛是不是?」冷不防的,陸磊看著她問。
「什麼?」她自認的「灑月兌笑容」僵在她的唇角,臉上飄過幾道條線。
「你笑的樣子怪怪的,是不是蛀牙了?你那麼愛吃東西,明天有空的話去醫院檢查一下,牙痛不是病,痛起來要人命,知道吧?」他很兄長式地說。
「知──道了。」
心采拉長了聲音,無力地回答,心里覺得怪怪的。
哦,怎麼會這樣?從來沒有男人跟她討論過蛀牙這個問題,陸磊是第一個。
※※※
心采跳下車,聳立在她面前的這棟建築物就是她爸爸和心亮的家啊!
夜色里,傳統尼瓦式的建築看起來很有風情,房子是長方型的,漆成淡淡的黃色,只有兩層,屋頂鋪著瓦片,外表瓖嵌有許多木雕窗戶,相當溫馨可愛。
「教授還要兩個禮拜才會回來,我會住在客房里。」陸磊替她把行李提進屋。「不過我想這是多此一舉,畢竟你這個野丫頭膽大包天,就算小偷來也會被你的凶悍嚇跑。」
心采還沒回答,一只棕色的大狗便狂吠地從里面沖出來,拚命的撲到她身上搖尾巴。
「哇!」心采嚇得躲到陸磊身後,她沒養過小動物,而且也相當怕小動物,況且這只狗並不小,它很大。
「才十天不見,你連公主也怕成這樣,你這樣它可是會傷心哦。」陸磊打趣地說,長臂一伸,輕松的把她拉到前面。
「我是太開心了,見到公主太開心了,所以……才會失常。」心采抖著聲音連忙解釋。
她強迫自己蹲,領受公主對她的熱情狂舌忝。
好癢……好難受……好想打噴嚏哦。
心亮只說公主很可愛,很愛調皮搗蛋,怎麼就沒告訴她,公主體積如此龐大?不然她也可以早點做好心理準備,不必嚇成這樣。
「好了,公主,來吃飯,讓你的女主人去洗澡吧,她看起來累極了。」
鮑主一被陸磊拉走,心采就虛月兌地跌坐在地上。
好累!原來跟寵物玩這麼累,她再也不會羨慕那些可以養寵物的人了,還是多買幾只絨毛玩具抱著睡就好。
經過公主的「洗禮」之後,心采終于得以進入浴室洗澡。
浴室有門,可是沒有鎖,她拉上浴廉,扭開熱水,在蓮蓬頭底下洗淨一身的疲憊。
突然,一個聲響,浴室門被打開了。
「誰?」她的心髒幾乎要停止跳動,瞬間感到頭皮發麻,只能瞪著廉外的高大人影,等著對方出擊。
「我。」陸磊的聲音帶著濃濃笑意。「你又沒帶浴巾進來了,月兌線小姐,拿去吧。」
「你你……」她雙手環護著胸,想想不妥,又改為一手護胸,一手護著下面。
他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就算他和心亮交情好到情同姊妹,畢竟男女有別啊,他……他怎麼可以不問一聲就闖進來?
「怎麼了?以前也是我拿給你的,你現在才學人家小泵娘懂害羞好像太晚了,你再怎麼裝也不會像淑女的,認命吧,野丫頭。」
他調侃的說法令她臉一紅,她連忙伸出細白的手,迅速把浴巾拿進廉里。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對心亮沒有非份之想的,是她想多了,誤會人家的好意了。
「喂,你怎麼好像變白了?台灣沒有太陽嗎?」外頭的男人閑聊地問。
「我都穿長袖,我有防曬。」心采含糊的答,他怎麼還不出去啊?
「你居然也懂防曬?」男人的聲音听起來很揶揄。
心采感到很別扭,她潤了潤唇,考慮了一下,很客氣很委婉地說︰「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我……我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