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永奇與奏兒分別被送進醫院急救,奏兒由褚全真主刀,黑券、驍俊與海達均在手術室外不停的自責自己護主不力。
「為什麼我要待在教堂外而沒幫奏兒擋那盞該死的吊燈?為什麼?我太該死了!」黑券難過不已的捶打牆壁;奏兒的手臂才剛剛復原,現在卻又生死未卜,上天對她太殘酷了。
「別這樣,黑券,發生這種事誰都不想。」楚克安慰著他。
事情在幾秒里發生,別說黑券,連他們心人想阻止都來不及,誰會料到吊燈上藏匿了個殺手,又哪會想到小芙會那麼奮不顧身的推倒永,更別說奏兒會去保護小芙了,這些發展全在他們的意料之外。
沒有人願意讓這樣的悲劇發生,但既然發生了,自怨自艾不是最好的辦法,如何讓死神對奏兒手下留情才重要。
「放心吧,全真在里面,還有什麼是神醫做不到的?‘晝夜’出馬,我們的奏兒一定沒事!」方雅浦也連忙跳出來打氣,覺得大家沮喪成一團,氣氛太低迷了,
「但願如此,希望奏兒吉人天相!」白朔棟心有余悸的祈禱,想到剛剛若不是奏兒上前保護白芙,現在躺在里面的就是他的寶貝愛女了。
「都是我不好!」白芙哭腫了雙眼,她原想為永犧牲的,沒想到奏兒會撲到她身上救她。
黑券忽的疾走到白芙面前,目光冷冽的瞪著她,「本來就是你不好,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破壞了永少爺和奏兒,如果不是你,他們早就在一起了,今天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明白他在講什麼,「黑券,你,你……」為什麼黑券會這麼說?她破壞了永和奏兒,這是什麼意思?
「黑券,你在胡說些什麼?」白朔棟連忙維護女兒,斥責黑券。
「我沒有胡說。」黑券沉聲道,「奏兒深愛永少爺,要不是你的阻隔,他們早就在一起了。」
白芙愕然的怔在原地,完全無法消化這個消息,只喃喃道︰「騙人,永和奏兒情同兄妹,奏兒怎麼會深愛永?這不可能……」
一名白衣護主匆忙的由急救室走了出來,揚聲道︰「康奏兒小姐在哪里?」
眾人連忙向前,由丁維岩代表發問,「護士小姐,康奏兒正在進行手術,請問有什麼事嗎?」
護土道︰「辜先生清醒過來了,他有可能恢復記憶了,一直在叫喚康小姐,主治醫生想請康小姐做個測試。」
「我……我可以嗎?」白芙看著護土,可憐兮兮的問。
護士揚揚眉梢,「白小姐?」今天這場世紀婚禮全埃及都知道她當然也認得婚禮的女主角白芙。白芙輕聲道︰「他如果醒了,或許也願意見我。」
護士考慮了一會便點點頭,「好吧,白小姐,請你跟我進來。
急救室里,辜水奇頭上纏著紗布,腦袋有一點迷糊,不記得已為什麼會在醫院里。
「永!」白芙奔了進去,看見病床上完好無缺的他,不由的落淚來,「你沒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小芙?」辜永奇端詳著她一身髒了的白紗,疑惑的問︰「我什麼會在這里?你怎麼穿成這樣?」
白芙一愣,急問道︰「你不記得了嗎?我們今天結婚哪!你我結婚呀!」
難道他又失憶了?連帶著這段期間的記憶也都失去了?
「結婚?」他重復著那兩個字,然後嚴肅的搖搖頭,「不可能,怎麼會和你結婚?」
他愛的人是奏兒,他明明就要去和小芙講清楚的,怎麼可跑去和她結婚,就算他今天真的跟她結婚,又怎麼會在醫院里?
白芙的心一沉。永說他不可能跟她結婚,難道真如黑券言,他愛的人是奏兒?她不過是他掩蓋真心的煙幕彈而已?
「永,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她悲傷的問,「那麼,你記不記得曾出了車禍,在往我家的路途上?」
奔永奇皺起眉宇,原本毫無印象的事,經白芙一提,那畫面然鮮活了起來。
沒錯,他是出了車禍,他與奏兒互訴真情,接著,他要去找小芙攤牌,可是路上卻出了車禍……
他想起來了,他的吉普車突然煞車不靈,車身打滑,整車復,他也跟著失去知覺。
「原來如此。」辜永奇苦笑,「我真太不小心了。」他大興奮了急著想去找小芙談判,所以車速快了點,以至于翻車入院,老天奏兒一定又擔心極了,幸好他沒事。
白芙深鎖著秀眉看他,「永,你……」她說不出口,她知道他會了,永以為他現在在醫院里是因為他翻車的緣故,她要怎麼。訴他,奏兒還在手術台上生死難料呢?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他笑了笑,「我沒事,只是腦袋有一點昏,我想多體息幾天就沒事了。」
「永……」她叫著他的名字,其余的話卻說不出口,急得她淚如雨下,知道他不愛她的震撼固然大,但她更怕他無法承受奏兒可能喪生的消息。
「你怎麼了,一直哭?」他為她擦去眼淚,眼光重新放回她的白紗上,「是不是有人找你拍婚紗宣傳照?你穿這樣很漂亮。」
她咬著嘴唇,「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小芙,你到底想說什麼?」她的神情那麼倉皇,那麼不對勁,她向來是個藏不住心事的女孩,她想告訴他什麼嗎?
白芙一咬牙,終于幫出去的說︰「永,其實,現在距離你翻車入院已經好一段時間了,你這次進院是因為……是因為黑手黨又來找你的麻煩。」
老天!她該怎麼將這段日子以來發生的事告訴他?她的組織能力不夠好,表達能力也不夠強,她怕,她真的很怕待會永知道他自己的生命是由兩個女人甘願犧牲自己也要保住他之時,他會瘋狂。
奔永奇怔住,「我怎麼一點印象沒有?」
「因為你在車禍發生之時……」她潤了潤唇,「喪失了記憶。」
「你是說我曾經喪失過記憶?」他訝然的問。
白芙苦笑,「事實上不是曾經,你現在也還在喪失記憶中,不過,你現在喪失的是另一段記憶。」她低語,「一段無關緊要的記憶。」
奔永奇很聰明,她的三言兩語已足夠讓他聯想起來了。
「你的意思是,我在車禍之後喪失了記憶,而在這段時間,我準備跟你結婚,就是今天?」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真該死!他和小芙結婚,他置奏兒于何地?他信誓旦旦不會再離棄奏兒,與小芙結婚不啻是對奏兒最大的離棄?
「就是這樣。」她呼出一口氣來。他自己想到了,起碼不必由她來解說,否則那對她來說,將是一種酷刑。
「就在我們的婚禮上,黑手黨再度對我下毒手,所以我現在在這里?」辜永奇繼續問道。
「對。」她臉上浮起一抹古怪的表情,「黑手黨藏匿在天花板的
吊燈上,他想對你開槍,我推了你一把,你撞上牆角,所以想起了過去所有的事。」
他挑挑眉。這麼說來,他該感謝那個黑手黨了?如果不是這樣,他早已經將從前的事志得一干二淨的和小芙結婚去了,奏兒于他,豈不是如過眼雲煙?
他感激的道︰「謝謝你,小芙,謝謝你救了我。」小芙愛他之深,他不是沒有感覺,但他愛的人是奏兒,他不能再欺瞞小芙,他準備向她坦誠告之,但願她能諒解他。
「沒什麼。」白芙苦澀的搖搖頭,永即將對她吐露真言了,否則他不會那麼慎而重之的向她道謝。
「小芙,我必須對你坦白一件事。」他嚴肅,祈求原諒的看著她,「我不該在失憶之時和你結婚,這是場錯誤的婚禮,我知道我這樣說你會感覺很突兀,但我還是必須說,我一直將你當成妹妹,我對你,有的只是兄妹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