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兌下西裝,辜永奇換上睡袍,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身為新郎,婚禮是自己的,非親力親為不可。
逐漸進入夢鄉之後,模模糊糊之間,他仿佛看到一名女孩在對他恬靜的微笑,他看不清楚那名女孩是誰,是小芙嗎?他自問著。
他蹙蹙眉心…不對,小芙是短發,那名女孩則有一頭如瀑布般的美麗黑發,她縴細的身影在他面前若即若離,他根本看不請她的五官。
「你怎麼忘記我了,永?」她溫柔的問他,可是聲音里卻有種沉默,柔順的悲切。
「你……」他疑惑的看著她,「你是誰?」
「你真的忘記我了。」她幽幽的嘆了口氣,低柔無力的道,「你說過你不會再離棄我,你又騙我了,我等你等得好苦。」
他不確定的望著她,「你是誰?我的情人嗎?」
她挺了挺背脊,不勝寒瑟的搖搖頭,「既然你不記得我,我是誰已經失去了意義,你問也無用。」
見她要走,辜永奇追了上去,急切的道︰「你說!我想知道你是誰!」
她沒回答,很快的回頭對他微笑了下,那微笑飄忽的掠過她唇際,然後她提起步履,往前走去。
「別、別走!」他激動的追著女孩的身影,卻發現她跑得那麼快,存心讓他跟不上似的。
「你別走!別走!」他想看清楚她,可是當他一接觸到她的時候,她就馬上又飄遠了幾步,讓他始終與她有段距離。
「五哥!你怎麼了?」
焦灼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他踫著眉心听那呼喚他的聲音。
「你是誰?你別走,…••」他仍不斷吃語著。
奏兒擔心的看著辜永奇。他夢見什麼了?怎麼開了冷氣他還滿頭大汗?他叫誰別走?小芙嗎?
「別走……」他伸長雙手要抓她,卻撲了個空,她走得好快,他什麼都沒抓到就失去了她的影蹤。
「五哥!你醒醒!」奏兒動手搖他。
好不容易,他總算動了動眼皮,緩緩睜開眼楮。
「奏兒?」辜永奇迷惆的看著她,心底有一股重重的失落感。難道夢是他的記憶源頭,他還另有所愛?如果有的話,都那麼久了,為什麼他所愛的那名女孩不來找他?
「你怎麼了?」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我在隔壁听見你的叫聲,所以過來看看,你還好吧?沒事吧?」
看見她擔憂的臉孔,他坐了起來,目光炯然的直視著她,「我剛剛在夢里看見一個長發女孩,她問我為什麼忘記她,為什麼離棄她。」
奏兒的心怦的一跳,迅速的,她覺得頭發昏,眼眶發熱,喉嚨便咽得無法說話,她小心翼翼的問︰「那麼你看見她是誰了嗎?」
「沒有。」辜永奇搖了搖頭,苦惱的說︰「我想看清楚,可是她根快的走遠了,我沒看清楚她是誰。」
她既悲傷又歡喜,歡喜他的潛意識里還記得她,悲傷的是,他還是不能真正記起她。
這樣已經足夠了,她不能要求太多的不是嗎?
「你怎麼了?」她那復雜的神情令他難以理解,據旁人說,他失去記憶之前和這個義妹很親近,但他卻一點也想不起來。
「沒事。」奏兒勇敢的笑了笑,淡淡的說,「別想太多,只是個夢累了,好好休息吧,明天你會很忙的。」
「嗯。」辜永奇點點頭,客氣的道,「奏兒,吵醒你真不好意思。」
「別這麼說,晚安。」她微笑著退出他的房間,輕快的替他會上門扉。
可是門一關,她便心痛難忍的靠在門板上,捂住嘴唇,痛楚的閉起眼楮,他那生疏的語氣令她黯然。
為什麼要讓永在這時候想起了她?兩天後他就要和小芙舉行婚禮了,她不能破壞他們,不能!
保持緘默吧,這是她給他最好的結婚禮物,最大的祝福。
世紀末最備受矚目的婚禮在開羅舉行了,十方烈焰全員到齊的參加這場盛大的婚宴,葛羅素博士是當然的主婚人,白朔棟則笑眯了眼準備李愛女步上紅毯的前端,站在牧師前的辜永奇俊挺逼人,英姿煥發,得此佳婿,他已無所求……
結婚進行曲在眾人一致的掌聲中悠揚的響起,奏兒與她另外九名義兄及他們的伴侶一起坐在最前排,當白芙由白朔棟牽著緩緩走出來時,茉優立即體貼的握住奏兒的手,給她無聲的安慰與打氣。
她知道要放棄一個深受的人是多麼困難,當年她放棄全真時何嘗不是痛徹心肺,夜輾轉難眠,所以她深知妻兒此刻內心的痛苦。
「辜永奇先生,你願意娶白芙小姐為妻嗎?」牧師面帶和煦微笑的問,覺得能主持十方烈焰「日雙」的婚禮,他真是太榮幸了。
「願意。」辜永奇看了白一眼,微笑回答。
奏兒緊緊抿著唇,她的眼眼有些做的濕潤,她想應該沒人會注意到才對,然後深深的透了口氣,等著听白芙天籟般好听的回答。
「白芙小姐,你願意嫁辜永奇先生為妻嗎?」牧師在眾人企盼的翹首注視下再問。
白芙嬌羞無比的看著事永奇,心頭醞釀著無數甜蜜,她深情款款的答道︰「我願意!」
禮成之後,熱烈的掌聲再度響起,賓客的喧嘩和笑法充斥了整座教堂。
「辜先生,你該吻白小姐喲!」大伙紛紛起哄。
奔永奇笑了笑,在眾人的起哄聲中掀起白芙的頭紗,他的吻纏錦親密的落在她唇際……
忽地,一陣突兀的槍聲響起,教堂天花板的吊燈閃過一道影子,一名蒙面的黑衣男子藏匿在吊燈上,手舉雙槍,眼光犀利。「辜永奇,上回你命大逃過一劫,今天你沒那麼好運了!」男子操著濃濃意大利腔的語揚聲道。
奔永奇挑了挑眉,毫不懼怕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和這個莫名其妙的男子有什麼冤仇嗎?為什麼人家要選天在他的大喜之日來破壞?他不解。
「天啊!報警,報警!」
教堂里的賓客全驚恐的亂成一團,十方烈焰為首的「日冕」莫東署皺起眉宇,沉聲道︰「上面的小子听著,警告你,別亂來!」
莫東署暗暗驚心。這下可糟,今天來參加水的婚禮,大伙全帶著滿滿的祝福之心而來,半點槍械也沒準備,看來天花板上的那個家伙很想置水于死地,他們得想想辦法拖延時間才好。
那人根本不理他的警告,退自冷笑道︰「辜永奇,你膽敢和黑手黨作對,今天就要你做黑手黨的槍下亡魂!」
他隨即舉槍,瞄準辜永奇,將扣下扳機……
「不準你傷害永!」千鈞一發之際,白芙發狂的推了辜永奇一把,她不要水再受傷,她寧可代他受一槍!
被她狂猛的勁道一推,辜永奇失去平衡撞上牆角的厚壁,瞬間失去了知覺,整個人暈了過去。
「小芙!小心!」奏兒見狀,沖上前去護佐白芙,小芙是永的新娘,她不要永醒過來看不見小芙,她不要他失去他的新娘。
所有過程僅發生在秒鐘之間,子彈筆直的穿進奏兒身體之中,她使勁將白芙一推,鮮血從她傷口噴出,她的身體在瞬間軟軟的倒了下去。
毫無預警的,吊燈在同時間也無法承重的墜落下來。
「救命——」黑衣男子慘叫一聲,及時往一旁縱身而跳,但教堂特別挑高的天花板仍然讓他當場摔得腦漿橫溢。
吊燈墜落打在奏兒身上,令她臉部抽搐了一下,口中吐出大量鮮血來,景況驚心動魄,玻璃也碎裂了一地。
「奏兒!」白芙哭喊著。
白芙驚魂未定的看著這一幕,為什麼?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好好的一場婚禮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