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兩相纏綿廝磨之際,她是打定主意要將她的初夜與卓樂共度,但沒想到卓樂及時踩了煞車,還君子的只擁著她入眠,沒有更進一步的侵略。
她說不上來是失望還是高興,她應該高興他是個有禮貌的紳士,但另一方面,他的及時停手卻讓她懷疑他對她的真心到底有幾分。
正常的男人與他心愛的女人在一起時,又是在一張氣氛、時機都恰到好處的床上,不該是要血脈僨張,難以把持才對嗎?怎麼卓樂卻與別人相反,對著她卻無動于衷,她都半果了,他居然還能把持得住。
他不夠愛她,這是她的結論。
騫然的,卓樂耳根燥熱。「你知道?!」該死!她居然知道他月兌了她的衣服,她根本沒醉嘛。
「我知道。」她答。
卓樂一個變臉,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他不能再留在原地,他太可恥了,居然乘人之危,欺負一個醉女子,而他乘人之危也就算了,又被她給發現,他真是生不如死。
「你干什麼?」宛秦連忙攔住他的去路,這人怎麼回事,說走就走,連聲招呼也不打。
「我還有事。」他看也不看她,把頭偏向別處,因為他做了那麼下等的事,甚覺自己沒臉見她。
她跎起腳尖把他的臉扶正,強迫他看著她,「你不愛我。」她清清楚楚地說,把她歸咎來的結論告訴他。
「你在說什麼?」卓樂蹙著眉頭,要是不愛她,就不會有那些天人交戰了,還交戰得那麼辛苦。
直到此時,他終于明白地知道,他需要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名叫辛宛秦,他要佔有她,並且願意給她婚姻的承諾。
他不要她自由,也不要自己自由,他要他們彼此相屬,未來在極光一號上,將不再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而已。
「你不愛我,所以昨天晚上你不動我。」宛秦說得更明白。
他的眼芒閃爍了幾下,「誰說的,我愛你!」他說得堅定,而他似乎也感覺到了那奇怪的變化在他們之間滋長,那是一種叫愛的元素。
她露出一抹微笑,「那麼,證明給我看。」
她拉下他的頭,主動獻上一個熱吻。
頃刻間,卓樂被她吻得火熱起來,他伸手摟抱住她,將她擁得密不透風。
「到房間去。」她在他耳旁細語。
卓樂微微皺眉,「大白天的……」
宛秦甚覺好笑,想不到這個大男人比她還保守。
「誰說大白天就不能上床?」她反駁了他的顧慮,接著又貼住他的唇,分開他的齒,一陣胡亂翻攪。
卓樂被她吻得再也忍不住了,他抱起了她,急切的朝房間走去。
「你確定?」卓樂已經拉上了窗簾,而他們兩人也已果裎相對了,然而他還是多余的又問了句。
宛秦沒轍地看著身上的他,「拜托,我已經成年了,下手吧,你絕不會構成騷擾罪的。」
他親吻著她,開始回報她剛才的挑逗。
他的唇湊近了她,在她的耳垂、頸項和喉間都落下細吻,她閉上了眼楮,用每一個細胞去品味他的觸踫。
他們相擁著律動,找到了結合之處,在兩人都很清醒的情況下,首度發生了關系。
當一切歸于平靜之後,被褥凌亂,卓樂擁著宛秦,他的指尖輕輕的撫過她的眉心,十分憐惜。
「我以為你不會有這樣的舉動。」宛秦很驚訝他居然知道什麼是溫存。
他不悅,「難道我看起來不像十分愛你的樣子嗎?」
她從容地笑,「確實不像,我幾乎不了解你。」
他傲慢得教人難以親近,他自己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吧,「極光」卓樂的挑剔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卓樂撇撇唇,「我的事情,在海上飄流的那幾天里,不都告訴你了嗎,你還想知道什麼?」
「不夠!」她笑著換了個姿勢,現在,換成他在她身下了,「我要知道你所有的事,過去的,以及現在的。」
這樣性感的姿勢,他忍不住又抱住她廝磨了起來。
宛秦躲著他的吻,雙手抵在他的胸膛間,笑道︰「老兄,你的精力好像太過旺盛了一點,這樣不好吧。」
卓樂瞪著她,「我不喜歡你這樣稱呼你的親密愛人。」
說完,他目光熾熱的扯開被單,再次與她赤果果地相纏,他親吻著她的指尖,她立即像被融化了似的屈服在他懷中。
他用舌尖輕輕挑逗著她,帶給她身軀一陣輕顫,然後他重復剛才的儀式,再一次與她合而為一。
在劇烈的雲雨之後,他們確定他們已耗盡每一份心力在互相取悅這件事情上,並且已經多得不能再多了。
「我在台灣出生,台灣的中部,那是一片非常廣大,也非常美麗的山林。」他擁著她,開始陳述他的一切,那是第二次結合之前她對他的要求。
宛秦靜靜地听著。
「有一晚,發生了一場森林大火,火勢蔓延得相當迅速,幾乎來不及挽救,我的雙親就已經葬身火海了。」
「所以你成了孤兒。」那是他傳聞的一部分,過去她都是從別人口中得知,此刻听他親口講,感受分外不同。
他點點頭,「不止我,同時變成孤兒的,還有另外十名幼童,除了現在的十方烈焰之外,我們的義妹也是山林火災的受害者。」
「如果不是好心的葛羅素博士收養了你們,你會在哪里呢?」若不是卓樂被收養而輾轉來到海外,也就不會有他們這段情緣了。
「大概在某一家荒僻的孤兒院吧。」他闔上眼瞼,又睜開,「人類都是現實的,即使是你的親友,他們也不會笨的去收養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孤兒。」
宛秦難以置信,「難道你的父母沒有兄弟姊妹……」
她自小飽受疼愛,叔伯姑姨全待她如至寶,她從沒想過有人會像野貓似的被丟棄,沒人願意領養。
「有又如何?」她還未說完,卓樂即冷硬地哼了哼,譏消地道,「逃之夭夭都來不及。」
他不是不感傷的,一個幼童,那麼小就要離鄉背井,沒有父母在身邊照料,還要重新適應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不通的語言、氣候、人文,他們十一人,都曾吃盡苦頭。
幸而有葛羅素博士收養他們,而他們的義母更是個溫暖的好女人,待他們如親生子女般疼愛教導,漸漸的,他才重新感受到家庭溫暖。
「那麼現在,為什麼不時傳出美國聯邦調查局要對十方烈焰不利的消息?」她續問,也是為了轉移話題,讓卓樂不再唏噓。
卓樂露出淡笑,「這是鋒芒太露的後果,十方烈焰的成就太惹人嫌了,所以他們那些吃飽沒事干的家伙就成天忙不迭的出來捕緝我們。」
宛秦感興趣地追問︰「大家都說葛羅素博士身上有一份制造秘密武器的資料,這是真的嗎?」
這個傳說由來已久,現在已經分不清真偽了。
卓樂順手從床頭櫃的抽屜里取出一份文件來,「這就是人人爭破頭的機密文件,其實並不怎麼秘密,是不?」
她睜大眼楮,「就擱在這里?」真令人難以置信。
「難道買個保險箱鎖起來嗎?」卓樂輕描淡寫地道︰「如果有人可以走進來我的房間,那必定是我極為親密的人,比如你,所以,這份文件不可能有人取得到,放在這里很安全。」
「你還是放好吧,省得弄丟了,那可麻煩。」宛秦笑著替他將文件放回抽屜。
看來卓樂對她的感情是不必懷疑的,若不是對她全然的信任與托付,他不會把那麼重要的文件拿給她看。
卓樂緩聲道︰「覬覦這份資料的都是世界強國的領袖,他們貪婪不已,丟了資料確實麻煩,若給好事者拿走,恐怕會引起戰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