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恨,恨她的謊話,更恨她的直言!
駱纓瞪大雙眸,望著他那高高舉起的拳頭。他……真的打算揍她嗎?
然而,他的拳頭並沒有落在她身上,反而往一旁偏去,用力擊在她身後的門板上,發出偌大的聲響。
她嚇得臉色慘白,雙眸直瞅向他,心跳得好快,呼吸急促,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麼也無法思索,只覺得好可怕。
「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耿雲濤以冷漠不帶一絲情感的黑眸瞪著她,低吼著。
畏懼著如此駭人的他,駱纓立即打開身後的房門,頭也不回的往外奔去,慌亂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門緊緊關上。
當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她全身力氣盡失,跌坐地面,全身止不住顫抖。
好可怕,她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盛怒的耿雲濤。
罷才的他,是否還保持一絲理智,所以才會將拳頭往一旁擊去?
如果她真的被他的拳頭擊中,可能會沒命!
天啊,真的好可怕……
另一方面,駱纓離開後,耿雲濤便轉過身,從冰箱里拿出所有的酒,打開瓶蓋,將酒猛灌入喉。
現在的他,需要酒精麻醉自己,好讓他忘了一切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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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過後,駱纓才鼓起勇氣走出房門,按著耿雲濤房門的門鈴,想向他道歉,卻遲遲沒有听見任何回應。
生怕他出了什麼意外,她考慮了半晌,便撥了通電話給櫃台,請櫃台派人上樓,幫忙打開耿雲濤的房門,好讓她能看看他此刻的情況。
雖然依舊畏懼著他,但她就是怎麼也無法不管他,畢竟他是她心儀多年的男人啊。
好一會兒後,一名服務人員上樓,瞧見駱纓站在房門外,他立即開口詢問。
「請問一下,剛才是你通知櫃台的嗎?」
「是的,我一直按門鈴,卻沒有人響應,很擔心我的朋友在房間里出了什麼事,所以請你幫我打開他的房門。」
「好的。」那名服務人員先按門鈴,見沒有人前來響應,這才取出飯店專用的磁卡開門。
進入房內,只見空酒瓶散落一地,而耿雲濤則是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呼吸聲濁重。
服務人員本想向前叫醒耿雲濤,卻被駱纓制止。
「不好意思麻煩你來開門,接下來由我照顧他就好。」她以英文小聲說著,就怕吵醒了耿雲濤。
「你確定不需要幫忙?」
「嗯,謝謝你,真的不必再麻煩你了。」
「好的,那麼之後你還有什麼需要,請再跟櫃台聯絡。」服務人員將散落一地的酒瓶拾起,置于一旁,以免發生意外,這才轉身步出房門,並將門關上。
駱纓凝視著因為喝醉而昏睡的耿雲濤,之後轉身進入浴室,將毛巾沾濕後擰吧,再走到他身旁,動作輕柔的為他擦拭臉龐。
原本以為他睡得深沈,不會醒來,沒想到當她打算將手收回時,手腕忽然被他一把握住。她心一悸,卻怎麼也不敢妄動,就怕又會惹惱他。
雹雲濤半睜著迷蒙的雙眼,看著眼前身影有些模糊的女子,好一會兒後,他笑了開來。
「駱……你來了……你終于來了……我還以為我被騙了……你沒嫁人……對不對?」
駱纓立即明白,喝得醉醺醺的他,將她誤認為姊姊。胸口雖然感到一陣悶痛,但仍任由他握著手腕,並末抽回。
「駱……我愛你……我一直深愛著你……請你別離開我……」
雹雲濤的大手稍微施力,便將眼前的人兒一把擁入懷中,緊緊抱著她的嬌軀,怎麼也不肯放手,並開始在她身子各處印下屬于他的吻。
酒精已讓他再也分不清現實與幻境,他只知道,絕不能再讓眼前的人離開,非要讓她永遠屬于他。
「駱……我的駱……」
哀模著她身軀的厚實大手雖熾熱,但耳畔卻听見他一次次、不斷呼喚著姊姊的名字,駱纓的眼眶不禁泛紅,一顆顆淚珠毫無聲息的自頰邊滾落。
沒有任何反抗與掙扎,她就這麼任由他那帶著濃烈酒味的唇,在她身上各處留下印記。
夜已深沈,然而此刻的她卻是如此悲哀,甘願成為姊姊的替身,任由他予取予求,以安慰他那受傷的心。
第三章
陽光斜照入室,灑落一地金黃。
雹雲濤緩緩蘇醒,睜開雙眼,意外瞧見有個女子全身赤果的躺臥在他懷里。
定眼一瞧,竟是駱纓。
震驚與訝異讓他整個人愣住,無法有任何反應。
怎麼會這樣?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緩緩睜開雙眸,駱纓輕抬起頭,對上他那布滿訝異與不信的黑眸。
「你……我們……怎麼會……」因為太過震驚,耿雲濤無法說出完整的話來。
昨晚他只記得自己因為心中煩躁,不停喝著酒,何時倒下也不曉得。迷蒙間,仿佛見到駱前來,他迫不及待的擁著她,對她不停訴說內心對她那份始終不變的心意,並與她度過繾綣纏綿的一夜。
難道……是他把駱纓錯認為駱,並強佔了她的身子?
「你為什麼不反抗?」他低啞著聲道,眼底有著懊惱。
駱纓望著他,看見了他眼中的懊悔,雖然早已預料到會看到他這模樣,她的心依舊感到悶痛。
「讓我待在你身邊,好嗎?」經過昨夜,她的身與心都是屬于他的,再也無法離開他了。
「你說什麼?」耿雲濤皺起眉。
駱纓凝視著他,好一會兒後再度輕啟紅唇,「我願意代替姊姊,成為姊姊的替身,永遠陪在你身邊。」
她知道自己真的很傻,竟然會甘願成為姊姊的替身,但她一點都不在乎,只希望在他眼底、心里能有一絲她的身影存在,如此而已。
雹雲濤的劍眉更為緊蹙,「這該不會是你所算計好的一切?」
誘騙他離開台灣,與她一同來到英國,並在他知道駱結婚的消息,傷心難過之際,乘機與他發生關系。
駱纓在他眼底看見了鄙視、嫌惡,她的心在這瞬間仿佛被人以利刃用力劃過,疼得難受,快要喘不過氣來,但她仍強忍著悲痛,顧不得一切,開口說出讓他更為憎恨她的話語。
「沒錯,這全是我算計好的一切,就是要你對我負起責任,讓你永遠不能跟姊姊在一起。」
如果他對她的憎恨能讓他忘卻姊姊結婚帶給他的傷痛,那麼她願意承受。
雹雲濤怒瞪向她,眼底有著憤怒。
從來沒想到,外表看似甜美的她,竟會做出如此卑劣的行為來,搞不好她這些年來所表現出的一切,全是為了這一刻。
「我真後悔認識你。」帶著極為鄙夷的神情,耿雲濤冷冷的拋下這句話後,徑自起身,穿上衣衫,頭也不回的離開。
房門被用力甩上,發出偌大的聲響。
駱纓緩緩起身下床,拾起散落一地的貼身衣物與昨晚特地所穿的黑色連身絲綢洋裝,面無表情的穿上,然後拿起皮包,回到自己的房間內。
她進入浴室里,倚著冰冷的瓷磚牆壁,打開水龍頭,任由冷水自蓮蓬頭沖下,淋濕全身。
臉上分不清是水還是淚,她只知道心好疼,好痛,而這股痛楚令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雖然他們昨夜已發生了關系,但她可以感覺得到,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他離開時看著她的眼神好冷漠,讓她好受傷。從來沒想到,被心愛的人憎恨著竟會如此痛苦,而這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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