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還未拜天地,更未宴請賓客,請人們見證,但是他們每晚同床共枕,他又對她說過要一輩子在一起的話語,他們倆早已如同夫妻。
「真是恭喜你了。」薩印既訝異又驚喜,眼神無比誠摯,誠心的說。
斐靳望著他,好一會兒才嗓音低沉的開口,「謝謝。」僅是簡短的兩個字,卻蘊含著無限的感激。
他們之間的關系,或許比親人更親。
巫月雖然知道他們感情要好,但還是不喜歡見到這情景,畢竟她之前曾經把薩印視為情敵。
「好了,你們別一直看著對方,究竟還要不要听我說解咒的方法?」
「當然想知道。」薩印連忙點頭。
斐靳直瞅著她的眼,等著她開口說分明。
巫月看了眾人一眼,「其實解咒的方法很簡單,只要那四姓族人能出自真心的對薩家人好,或是真心的敬慕薩家人,詛咒自然就會解開。」
眾人瞪大了眼,訝異不已。
「就這樣?」
「就這樣。」她微笑的點頭。
「怎麼可能?」
巫月眯起眼,「你們懷疑我說的話?」
薩璃思索了一會兒,「或許……真是如此。」
眾人立即看向薩璃。
突然,薩印想起了之前她說過的話,隨即笑說︰「小妹說得對,我怎麼會沒想到這一點?!」
薩鄂沉思半響,最後也露出笑容,「啊……原來如此,這麼一來,或許真的說得通。」
向來精明的薩壇反倒被他們說的話弄胡涂了,「你們究竟在說什麼,我怎麼都听不懂?」
薩璃緩緩開口,「之前我曾一不小心對王說出那個關鍵字,結果他不必我再說出那個字,過了一會兒,自然就恢復正常,我想或許是因為他是真心喜愛我,所以才會這樣,後來我某天又不小心再對王說了那個關鍵字,結果他居然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我和王都很訝異,詛咒或許已經解開了,只是我們不知道是怎麼解開的,直到今兒個才知道真正的原因。」
詛咒……唯有真愛能解。
薩壇看著身旁的夫婿龐煜,雖然他不是那個被祖先所詛咒的龐姓族人後代,也不知道被詛咒的真正龐姓族人後代現在在何方,但……這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只要能跟相愛的男人在一起就好。
「為什麼關鍵字會是那個字呢?」薩印仍是不解。
「其實你們的祖先也算是有心機的人,故意選擇這個字,就是要讓他的後代子孫在某些特別的日子前去向那四姓族人祝賀,就能乘機控制住那些人,讓他們無法防備。」巫月笑著回答。
「呵……那不是跟我的做法一樣。」薩鄂笑說。想不到他跟祖先的想法一致呢!
薩印立即轉頭,瞪著他。
薩鄂連忙噤聲,不敢再說下去,以免挨罵。
如今真相大白,多年來的疑惑終于解開,沒來由的,薩印突然覺得肩膀變輕了,仿佛是身上的重擔已經卸下。
他看著斐靳,「也許……要讓你傾慕我們有些難,但我們還是會盡量避免在你面前說那個關鍵字。」
斐靳看著他,並未答腔,輕輕的點頭。
「好了,話都說完了,我們也該離開了。」巫月逕自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斐靳隨即轉身,就要跟在她身後,一同離開。
「等等……」薩印連忙出聲。
斐靳停下腳步,看著他。
薩印看著斐靳,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以後……我們還能再見面吧?」
「也許,某一天。」斐靳笑說。
眾人一見到斐靳那燦爛耀眼的笑容,全都怔住,心跳加快。真是想不到,他笑起來竟如此迷人。
薩印看著斐靳的笑容,或許……此刻他當著他的面說出那個關鍵字,他或許也不會受到控制了,但是為了斐靳,他絕不會冒險去嘗試。又看了眼生了一頭白發的巫月,想到了一件事,立即上前,附在斐靳的耳畔,低聲說了些話。
斐靳听完,先是一愣,隨即點頭,「我知道了。」
巫月看見他們那麼靠近,沒來由的覺得氣怒,立即揚聲,「快點走了,我還趕著回靈山呢!」
兩個大男人干嘛靠得那麼近講話?討厭死了!能那麼靠近斐靳的人,只有她一人。
斐靳看著巫月發怒的模樣,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雖然想笑,但是強忍著笑意,轉身,朝她走去。
薩印看著他的背影,突然開口,「往後每年除夕夜我們都會在此相聚,我希望以後你也能前來。」
斐靳未開口,僅僅舉起手,揮了一下,表示他听見了。至于會不會前來……一切還是得由巫月作決定。
看著斐靳與巫月頭也不回的步出飯館,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街道彼端,薩印這才收回視線,笑著在圓桌旁坐下,與弟妹們一同用膳。
他誠心的祝福斐靳與巫月,希望他們能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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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馬車在寒風中奔馳,最後來到一問廟宇前停下,斐靳躍下馬車,進到廟宇里,詢問住持是否能讓他們暫時在此地休憩。
住持笑容滿面,點頭答允。
斐靳立即回到馬車上,先為巫月戴上氈帽,除了可以保暖御寒外,更可以遮掩她那頭白發,以免引入側目,再將他的大衣覆在她的身上,好暖和她的身子,然後抱著她躍下馬車,握著她的柔荑,往廟宇走去。
巫月看著他厚實的大手,讓她的手不再冰冷,嘴角微揚,甜甜一笑。
待他們進到廟宇,瞧見也有許多人待在廟里避寒風,大部分是無家可歸的游民。
住持請小沙彌端了兩碗白粥給斐靳與巫月,隨即在暖爐中添了些柴火,好讓眾人暖和身子。
斐靳先吃了口粥,確定沒問題後,再將碗遞給巫月。
巫月笑著伸手接過,「我已經不怕了。」
「我知道。」斐靳微笑。但是出門在外,他多少還是會有些提防。
巫月坐在他的身旁,一小口一小口吃著粥,熱騰騰的粥一吃進肚子里,整個身子都暖和起來。
這時,一輛奢華的馬車在廟宇前停下來,一名身著華服的老婦人在婢女的攙扶下步下馬車,走進廟里。
住持同樣笑著迎上前,並請小沙彌端來兩碗白粥,請老婦人與婢女享用,好暖暖身子。
老婦人笑著接過碗,卻沒有吃,先與住持閑話家常,後來住持有事先離開,她立即坐在椅子上,將碗擱在一旁。
衣著單薄的婢女站在一旁,想吃粥暖暖身子,老婦人卻開口斥責。
「你是什麼身分,居然敢站在我身旁吃粥?」
「我……」
「還敢頂嘴!還不快去拿香來給我拜佛,若是慢了,當心佛祖懲罰你這笨手笨腳的丫頭。」
巫月緊皺蛾眉,原本平靜的心情,在听到她說的這番話之後,氣得火冒三丈。
「是……」婢女連忙將碗擱下,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將香點燃了,恭敬的遞到老婦人面前。
這時,香灰落下,燙著了老婦人的手,她氣得用力甩了婢女一巴掌。
「賤丫頭,居然讓香灰燙著了我,我要是有個萬一,你賠得起嗎?」
「老夫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喲,要真是故意的,我豈不就沒命了!閃邊去,別妨礙我拜佛。」老婦人又甩了婢女一巴掌。
婢女接連被甩了兩巴掌,一張小臉又紅又腫,雖然疼,卻不敢哭出聲,眼眶盈滿淚水。
老婦人拿著香,跪在佛像前,開始誠心祈禱。
「那婢女真可憐,這麼冷的天,居然穿得那麼單薄。」
「那老婦人雖然有錢,心腸可是一點也不好,天天前來拜佛,卻也天天虐待那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