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前腳已經進到屋內的巫月,立即縮回了腳,轉身,朝眾人微笑的說︰「你們可否再說仔細點?」
眾人見她態度驟變,雖然感到訝異,但也不敢忤逆她,立即告知,最近有許多旅人在經過一座山頭時遭到襲擊,無論男女老幼都被抓走,從此失去蹤影,現場只留下人們凌亂的腳印與偌大的野獸腳印,也不知道究竟是听誰說的,一定是饕餮來到人間獵食,見人就吃,他們也請了一些道士、法師前去降服,但都是有去無回,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得前來請咒術高強的她幫忙。
巫月的雙眸變得閃閃發亮,「呵……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斐靳原本不發一語,一見她這模樣,頓時有股不祥的預感,大步上前,瞪著個頭嬌小的她。
「你該不會是想……」他不敢再說下去。
「沒錯,我要去降服那只饕餮。」饕餮,多麼難得一見的神獸,她非得將它捉起來,當作看門狗。
「那我……」他的額頭滲出冷汗。
「那還用說,你身為我的奴才,當然得一路服侍。」巫月笑靨如花,說得再理所當然不過。
他以為她會讓他獨自待在這里嗎?門都沒有。
斐靳看著她那艷麗絕美的笑容,雖然很想保持一貫的面無表情,但他的嘴角卻不禁微微抽搐,內心的不安……表露無還。
他究竟是倒了什麼楣才會遇見她?他應該義正詞嚴的拒絕她,並阻止她去冒險,但是……
「你一定會跟我一起去的,對不對?」巫月朝他綻出一抹比驕陽更為耀眼迷人的笑容。
一見到她絕美的笑容,斐靳也不知怎麼了,竟不由自主的點頭,答允了她那無理又極為冒險的要求。
唉,難不成他真是天生奴才命,非得听她的吩咐度過一生?
眾人滿心歡喜,立即請他們下山,盡快前往那座山頭,除去那只會吃人的饕餮。
巫月笑眯了眼,在眾人的簇擁下離開靈山,前往他們口中所說住著饕餮的山頭。
斐靳則是皺眉,緊跟在她身後。
為什麼他會答應她?為什麼會這樣?他應該要拒絕的,為什麼一見到她的笑容,便怎麼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他滿心疑問,卻沒個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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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一輛馬車在眾人的帶領下,來到了一條通往深山密林的山道前。
斐靳拉扯韁繩,令馬車停下。
巫月伸出白皙小手,掀起馬車布簾,滿眼期待的看著山林。「就是這里出現了會吃人的饕餮?」
「沒錯,就是這里,而這座山頭是咱們村莊里的人們要前往另一座城鎮必經之路,還請你幫幫忙,盡快除去那只會吃人的饕餮。」老者期盼的說。現今,所有的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那當然不成問題。」巫月笑眯了眼,並將柔荑伸王斐靳面前。
斐靳先將韁繩交給老者,隨即握住她的手,扶著她步下馬車。他抬頭看著天色,已是黃昏。
「要在此夜宿?」他皺眉。
「沒錯。」她微笑,早已迫不及待要與那只饕餮踫面。
老者與眾人一听他們要在此夜宿,全都嚇壞了。
「你們還是明天再來好了,今晚就由我做東,請你們吃些東西吧!」老者連忙開口。
他與眾人都怕這位好不容易請來的咒術師會與先前請來的道上、法師一樣,有去無回。
「唆,你們快回去,別待在這里礙手礙腳的,若是我收服了那只饕餮,自然會回去通知你們。」巫月一點都不領情,還嫌他們礙事。
老者與眾人見她都這麼說了,只好將一把長劍及火把交給斐靳,做為防身與夜間照明用,再將特地為她準備的馬車帶回村莊里,靜候她的消息。
巫月見眾人離去,立即往密林深處走去,斐靳緊跟在她身後,並隨時觀察四面八方的情況。
「今晚應該能遇到那只饕餮吧!」她笑說。
反觀她的滿心期待,斐靳緊抿唇瓣,不發一語。
巫月停下腳步,轉身,瞪著他,「你怎麼都不說話?」她可不想一個人自言自語。
「沒什麼好說的。」斐靳冷冷的回答,又見天色已暗,點燃火把,照亮周遭。
巫月緊擰眉頭,「你這人可真難相處。」以後他若能娶到妻子,那簡直是個奇跡。
斐靳並未答腔,往密林深處看去,遠處傳來聲響,不知是什麼東西在逐漸靠近?
他將火把插在光禿禿的地面,隨即抱著巫月,施展上乘輕功來到樹上,居高臨不看著底下的情況。
巫月瞪大了眼,訝異的看著他,「你……」她知道他絕非普通人,但怎麼也沒想到他的武藝遠遠超出她的想象。
「別出聲。」斐靳小聲低語。
巫月立即閉上嘴,順著他的視線往底下望去。
沒一會兒,只見一頭鹿來到火把旁,往四周看了一下,隨即趴在地上,似乎也懂得利用火把來取暖。
這時,一陣風吹來,巫月的身子因為寒意而輕顫。
斐靳抱著她朝較為結實的樹枝躍去,兩人並肩坐下,將她緊緊擁進懷里,溫暖的體溫冉冉傳遞給她,讓她不再覺得冷。
巫月偎在他的懷里,小手掌心輕輕放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感受著他那沉穩有力的心跳。
不必她吩咐,他逕自做出如此親密又貼心的舉動,有股難以言喻的莫名情愫將她整顆心緊密包覆著。
鼻間傳來的是屬于他身上的獨特清新陽剛味,讓她怎麼聞都不會膩,一顆心更不知怎地加速跳動。
「你……」
「嗯?」
巫月咬咬唇,雖然是她先開口,但此刻腦海卻是空白一片,壓根兒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
奇怪,好奇怪……為什麼她會突然變成這樣?
斐靳見她沒繼續說下去,倒也沒追問。
好一會兒,巫月小聲的問︰「你……以前曾經這麼抱著其它女人嗎?」只是當話才一說完,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真是的……她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啊?她又莫名的緊張起來,不知道他會怎麼回答?
「從來沒有。」斐靳不假思索的開口。
「真的?!你沒騙我?」巫月抬起頭,訝異的瞅著他那雙深邃的黑眸。
「我毋需騙你。」斐靳神情坦蕩。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用不著撒謊,更何況他確實不曾抱過任何女人。而她,卻讓他破戒連連。
巫月見他不像在撒謊,隨即綻出一抹甜笑,再次偎在他寬闊結實的胸膛上,傾听那屬于他的沉穩心跳聲。
他的回答讓她滿心愉悅,好開心……真的好開心听到他這麼說。而這副寬闊結實的胸膛,她更打算佔為己有,不許其它女人踫觸。
斐靳看著偎在他懷里的人兒,雖然下明白她為何那麼開心,但……只要她高興就好。
時間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蟲鳴聲不絕子耳的暗夜密林,突然變得靜謐無聲。
斐靳二話不說,抱著巫月站起身,施展輕功往更高處躍去,再抱著她站在樹上。
「你怎麼了?」她不解的問。
「先別說話。」他小聲低語,黑眸半眯,仔細看著下方。
巫月皺眉,雖不明白他究竟在做什麼,但也跟著往不看去,只見一頭老虎撲向趴在火把旁的鹿,動作極快,那頭鹿根本來不及反應,身軀就被咬住,再怎麼掙扎也只是徒勞。
一瞬間,生與死,強者與弱者的角色分明。
這時,一陣風吹來,濃郁的血腥味撲鼻,巫月感到一陣惡心,反胃想吐。
斐靳連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不讓她發出聲音,更不能讓她嘔吐出來,以免那頭老虎發現了他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