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舒服的嘆了口氣,「啊……真舒服。」想不到他還挺會按摩的嘛!
好一會兒後,他打算收回手,巫月立即開口。
「是誰準許你停下來的?還不快繼續?!」
斐靳皺眉,就是不願再為她按摩,「別太過分。」
巫月轉頭,半眯杏眸瞪著他,「你說誰過分來著?你只不過是個奴才,憑什麼這麼對我說話?」十分大膽,他可是不想活了?
斐靳蹙起眉頭,「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肯幫我解咒?」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巫月綻出一抹笑,「當我高興的時候。」
斐靳瞪著她,「你什麼時候才會高興?」她的個性詭譎多變,他懷疑她會有高興的一天。
「你不應該這樣問。」巫月眼底有著笑意。
斐靳一愣,「那我應該怎麼問?」
「你應該問,我應該怎麼做才能討你歡心,讓你開心?」唉,他這人一點都不懂得說話的藝術。
斐靳劍眉緊鎖。這種話,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巫月抬起小巧的下巴,冷眼睨著他,「你啊,這麼不會討人歡心……就算是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我都不可能幫你解咒。」
「我生來不是為了取悅你。」斐靳冷冷的說。
「是啊,你只不過是一生下來就受到詛咒,想要找我解咒,卻反倒成為我的奴才罷了。」
「你……」斐靳氣煞。這女人牙尖嘴利,他怎麼樣也說不過她。
「我怎樣?」巫月的臉上堆滿了笑。
斐靳撇開臉,不想再與她交談,以免氣壞了身子。
「唉,你身為一個大男人,居然這麼愛和女人計較,以後一定不會是個好夫婿。」巫月搖頭又嘆氣。
斐靳緊抿唇瓣,不開口就是不開口。
氣氛變得低迷。
巫月見他似乎真的動了怒,咬咬唇,雖然知道自己方才說話有些不對,但就是無法拉下臉來向他道歉。
「我……餓了。」
斐靳皺眉,「你不是才剛吃過?」
「反正我就是餓了,我們一起去山林里找些東西吃。」見他還是肯跟她說話,巫月不禁笑逐顏開。
斐靳嘆口氣,只得轉身,朝山林走去。
「等等。」她喚住他的腳步。
斐靳立即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不曉得她又想做什麼了?
巫月步上前,握住他厚實的大手,朝他綻出一抹笑,「好了,我們走吧!」
斐靳就這麼被她拉著走,看了眼她緊握著他的大手的雪白柔荑,心頭有股說下上來的感覺,淡淡的、暖暖的,但他並不討厭。
巫月見他沒有甩開她的手,笑容更為擴大,而從他掌心所傳來的溫暖體溫直達心頭,更徹底暖和了她的心。
進到林子內,隨處可見參天古樹、各式珍奇藥草,以及可以食用的野草。
瞧見了一株盛開的艷紅花卉,巫月伸手欲摘取,卻被斐靳制止。
「別摘。」
「為什麼不?」她不解的眨眼。
「那株花有毒。」
「你怎麼知道?」她有些訝異。
「以前我與一名大夫到各地旅行,他曾經教我辨識藥草與毒草。」斐靳在說這些話時的神情是溫和的。
巫月皺眉,「你跟那名大夫是什麼關系?」
真是想不到……原來他的眼神也可以這麼溫和,由此可見,那名大夫在他心里佔了極大的分量。
沒來由的,她的心頭有些悶、有些氣。
斐靳沉默了一會兒,「他是能控制我的人。」
「什麼?」巫月大叫。
斐靳不解的皺起眉頭。她何必叫得那麼大聲?
「你快把來龍去脈給我說清楚。」巫月非得弄清楚他跟那名大夫之間的事,不許他有任何的隱瞞。
「他叫薩印,而在百年前,我的祖先與另外三人一同去搶了薩印的祖先,結果他的祖先就對我的祖先與其它三人下咒,以後只要是薩家人遇到我及其它受到詛咒的三姓族人,並對我們說出一個關鍵字,就能控制我們的行動,就算是要我們當場自戕也行。」
巫月這才明白他受到詛咒的原因。「那你是逃離了他的身邊,特地前來找我解咒?」
「不。」
「不是?」她皺眉。
「是他叫我來的,他一心希望能解除我身上的詛咒,讓我不再受到控制。」斐靳露出一抹淡得幾乎看不出的淺笑。
巫月並未漏看他那抹淺笑,「喔,這樣說來,薩印是個好人嘛!」
「沒錯。」他點頭。
「哼!」巫月用力甩開他的手,逕自往前走去。
什麼跟什麼嘛,對于一個能控制他的人,他居然還那麼敬仰他,卻時常對她不理不睬,還動不動就擺臉色給她看……
她的心更悶、更氣了。
斐靳模不透她詭譎多變的心,根本就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
「你可知道解咒的方法?」她既然都知道了他被下咒的原因,應該會知道解咒的方法。
「就算知道,也不告訴你。」巫月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
斐靳氣惱,大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縴細的手臂,「別走,把話說清楚,好端端的,為什麼你要發怒?」
他不會讀心術,更不想猜測她的心,非要她將話說明白。
巫月轉頭,怒瞪著他,「如果我知道自己會發怒的原因就好了。」她只知道自己不想看到他為了他人而露出那麼溫和的神情。
斐靳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她連自己發脾氣的原因都不知道?
「別問我,快放手。」巫月試著想用力甩開他的手,卻怎麼也辦不到,反倒被他握得更緊。
斐靳見她就如同一只全身豎起毛,巴不得趕緊將敵人趕走的貓兒,暗暗的嘆了一口氣,「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她暫時放棄掙扎。
「你真的很麻煩。」女人雖然都很麻煩,但沒一個比得上她。
「你說什麼?!」巫月氣煞,就要動手打他。
但是斐靳的動作極快,先單手握住她的雙手,再將她整個人扛在肩頭,朝木屋走去。
她喜怒無常,他若想跟她在林子內找東西吃,最後一定會餓死。
「你……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快放我下來!」巫月趴在他厚實的肩膀上大吼大叫,雙腿不停的踢動,小手用力拍打他的背。
以往上山的人,每一個都對她必恭必敬,就怕惹惱了她,從來沒有人敢像他這樣對待她。
「你好吵。」斐靳淡淡的說,她的又踢又打對他而言根本就不痛不癢。
巫月愣住,隨即緊咬下唇,氣紅了雙眼。
可惡!可惡!這男人實在可惡!
只是當斐靳扛著巫月朝木屋走去時,卻瞧見有一群人前來,他立即停下腳步,瞪著他們。
那群人一瞧見斐靳那正扛著巫月的挺拔身影,全都愣住。
「怎麼了?」巫月開口詢問。
斐靳二話不說,將她放下來,讓她看清楚眼前的情況。
巫月瞧見滿臉訝異的人們正緊盯著她,沒好氣的罵道︰「看什麼看?!沒看過人被扛著走嗎?」
瞧瞧,他們那是什麼訝異的神情,仿佛天即將塌下來。若真是讓她氣起來,便在他們每人身上下詛咒,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請問一下,你們誰才是住在這里的咒術師?」一名老者膽戰心驚的問。
「不長眼的老家伙,信不信我等一下詛咒你的子子孫孫十八代?」巫月伸手指向他,惡狠狠的說。
老者嚇得連忙跪在地上,「求求你,千萬別對我下咒,是我有眼無珠,不識白發小泵娘就是那位名聞天下的咒術師。」
「哼。」巫月冷哼一聲,懶得理會他們,逕自繞過眾人,就要進到屋內。
「請你等等……咱們住的村莊附近山林里出現了會吃人的饕餮,我們無力對付,所以今兒個是特地前來請你幫忙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