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女們一見她那絕美若天仙的艷麗容顏,全怔住了。萬萬沒料到原本骯髒丑陋的老婦竟會變成天仙,她究竟是施了什麼法?
玄鄲接過宮女所遞來的干淨布巾,隨即揮手命令她們退離。
沓琉望著他,只見他笑著朝她勾手,她毫不遲疑的走向他,任由他以手中的布巾為她擦干長發。
他厚實的大手無比輕柔地為她拭干長發,並以手指為她梳理……這一切仿佛天經地義,本該如此。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她不禁輕問。他待她越好,她越不知所措,深怕自己會不可自拔的迷戀上他。
玄鄲凝視著她那黑白分明、透著靈氣的媚眼許久,柔聲低語,「因為妳值得我付出一切。」
沓琉抬起眼凝視著他那漆黑如墨、布滿柔情的深邃雙眸,「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他憑什麼這麼說,還說得如此肯定?
玄鄲抿唇一笑。原本不信一見鐘情的他,直到在山林中遇見她,這才知道愛上一個人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他們之間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她這一生只會是屬于他一人。
沓琉對他自信十足的笑容感到有些氣惱,轉身便要離開,卻被他一把摟入懷中,寸步難移。
「妳想上哪去?別忘了答應過我的事。」玄鄲挑眉笑問,可不許她忘了自己所許下的約定。
「你不怕此事傳了出去,成了強押民女的昏君?」她皺眉,沉聲低問。
玄鄲不怒反笑,「我就是要妳,就算成為一個只要美女而不要江山的昏君,那又何妨?」
「你!」沓琉氣煞。令人難以置信,怎麼會有這樣的君王?就這麼不顧一切,非要她不可?
玄鄲摟著她,一同坐在窗台旁,看著窗外皎潔的月亮。
原先的滂沱大雨早已被一彎銀月取代,尚未滴盡的雨水,順著刻有神獸圖騰的屋瓦緩緩滴落,落在窗台欄桿上,濺起朵朵晶燦水花。
微風吹來,帶來一絲涼意,方才沐浴完的沓琉不禁在他懷中瑟縮。
玄鄲解上的衣袍,披掛在她身上,將她整個人緊緊包覆,不讓寒風侵襲她嬌弱的身軀。
屬于他身上的獨特氣息,立即將她整個人包覆住,令沓琉再也不覺得冷,暖意逐漸涌上心頭。
他待她的好,她不是不曉得,但她承受不起。
玄鄲握著她的手,攤開她的掌心,在耀眼燭火下,清楚瞧見她的手掌布滿傷痕,眼底浮現心疼與愧疚。
「我派人找妳許久。」玄鄲俯身在她耳畔呢喃,握著她雪白柔荑的力道更為輕柔。
「我知道……」她低垂俏臉。他對她是如此執著啊!
「所以妳離開那里,不被我所派出的軍隊找到。」天曉得她這一路上吃了多少苦,而他正是始作俑者。
沓琉不語。她在山林間見到不少官兵四處搜查,她打扮成老婦掩人耳目,才能逃離那里。
但逃離了山林,來到城鎮內,最後還是遇上了他,她仿佛今生永遠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玄鄲將她方才取下的面具放在掌間仔細觀看。「是誰教妳制作如此精致的人皮面具?」
那日他特地將她的面具取走,就是不給她有機會再假扮成老婦掩人耳目,所以才會派官兵在山林中搜尋一名女子並非老婦,沒想到今日再見到她時,她又戴上面具,扮成老婦,受人欺侮。
沓琉抿緊唇,不願回答。
她知道他在套她的話,只要她說出一個字,他便能從中查出她的來歷。而她的過去,是絕不能告知任何人的秘密。
「就這麼怕我套妳的話?」玄鄲笑瞇了眼,早已從她的眼神看穿一切。她的心思,全寫在臉上。
沓琉垂下眼,連視線也不敢與他有交集。他太過精明,她並不是他的對手,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若不想說,那也無妨。」玄鄲笑看著手中的面具,心生一計,「可否也為我制作一個面具?」
沓琉不解的瞅著他,「可以,但你想做什麼?」怎麼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明兒個妳就知道了。」玄鄲俯身在她額間印下一吻,隨即轉身步出寢殿,並無留下的打算。
沓琉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輕喚出聲,「你……」欲言又止。
「怎麼了?」玄鄲停下腳步,轉頭瞅著她。
沓琉輕咬朱唇,搖頭,「不……沒事。」
但玄鄲依舊是看穿了她的心事,輕笑出聲,「放心,我雖然將妳擄來,但絕不會做出強迫妳的事。」
他向來極有耐性,可以慢慢等,等到時機成熟的那一刻到來,再與她燕好。好不容易再找到她,他絕不會讓她離開。
沓琉知道他不會強佔她的身子,也不打算與她同床共枕,雖有些訝異,但也感激他的尊重。
「若妳主動,我倒不介意。」玄鄲笑著朝她眨眨眼,隨即徑自邁步離去。
沓琉雙頰緋紅,看著他挺拔的背影,一股說不上來的情愫不斷涌上心頭。
下一瞬,想起自己是獨自待在寢殿內,環顧四周華麗至極的裝飾擺設,過去的一切浮現腦海,令她忍不住彎,抱著頭,害怕得全身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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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沓琉將制作面具的材料告知,玄鄲立即派人取來,交由她制作。
待面具與假發制作完成,他立即戴上,十分滿意的看著銅鏡中老邁的扮相,就連雙手也刻意做出皺紋,徹底掩人耳目,更換上一襲藍灰色的半舊衣袍,彎著腰。
「妳看我這模樣像不像個老翁?」玄鄲故意壓低嗓音說道。
沓琉瞪大雙眸。他的扮相比她還像個老人。
「咱們出去逛逛。」玄鄲將她的面具、假發與一襲半舊的衣裙遞給她。
沓琉伸手接過,皺起蛾眉,不解的瞅著他。他是一國之君,卻做出這種事,總覺得有些詭異。
「我這麼做,自然是有原因的。」玄鄲朝她眨眨眼,隨即轉身步出寢殿,讓她更衣。
沓琉也只得戴上面具,換上衣衫,再次假扮成老婦,步出寢殿,與他一同搭乘馬車離開離宮。
馬車緩緩前行,來到舜天圍最熱鬧的錦市。玄鄲握著她的手,扶著她步下馬車,進入一間茶館。
他們在旁人的眼里看來,就像是一對老夫婦。
店小二立即為他們備妥座位,「你們要點些什麼?」
「麻煩你,給咱們一壺熱茶、幾道清淡小菜。」玄鄲低啞著聲音說。
「馬上來。」
半晌,店小二送上茶水與小菜。
玄鄲乘機問道︰「小二哥,我想向你打听一事,不知是否方便?」
店小二見此刻客人不多,遂坐了下來。「有什麼事,問我就對了。」他在茶館內工作,听到的小道消息可多著呢。
「我听說最近有人招募鐵匠,每日薪酬高達五至十兩銀。」玄鄲壓低了聲音詢問。
店小二先是一愣,隨即壓低嗓音回答︰「老人家,你還真有本事,竟也听說了此事。」
「實不相瞞,我也是名鐵匠,就是听說此事,特地帶老妻一同前來,希望能掙點錢回鄉,卻不知該往何處去。」
「這事你問我就對了,咋兒個我才听到幾名客宮談論此事,只要到昭陽城西南方丞相府旁的民宅內,便有人接應。」
「啊,小二哥,真是謝謝你了,日後我若掙了錢,一定不會忘記你的好心幫忙。」
店小二見有其他客人上門,立刻起身。「別客氣,我只是把我知道的事轉告你們罷了。」說完,揮了揮手,前去招呼客人。
玄鄲這才為她倒茶,夾菜。
沓琉卻是滿頭霧水,小聲輕問︰「你怎麼知道此事?」
「身為一國之君,若每日只待在朝廷處理國政,倒不如微服私行,得知的事可比那些文武百官要來得多。」